昨天我和大壯上山抓野雞玩。在回來的路上,經過半山腰的一片玉米地的時候,聽到窸窸窣窣的聲音。等我們快走近的時候,忽然竄出來一頭野豬,它飛快的逃跑,我們撒腿跟著追,眼看著它鑽進了石頭下面的洞裡面去了。我們跑過去瞅了半天,一點辦法都沒有,我們只好回家了。大壯和我是隔房堂兄弟,他爺爺是我二大爺,我爺爺是老五。大壯從小我們就一起玩,我們關係挺好的。大壯人如其名,非常高大壯實。大壯的爺爺是我們這裡有名的獵人,小時候還上二大爺家吃過好幾回野兔肉。二大爺還有一條獵狗叫毛毛,二大爺可喜歡它了,可惜毛毛太老了,追不著野兔了。
今天一大早就聽到大壯在外面喊:「猴哥起床沒有,我爺爺說帶我們去捕野豬。」因為我太瘦,他們都喊我猴子。我和大壯都是六八年的,我只比他大一個月,他得喊我哥。為這個事情他還不高興呢!今年我們都是二十出頭的大小夥子。「好啊好啊!」我急忙回答說,翻身爬了起來。大壯接著說:「爺爺說吃完早飯就出發,我還得回去再磨磨鋼叉。你吃完早飯就過來哈!」我回答說:「知道了。」心裏面想,二大爺用什麼辦法捕野豬呢?心裡充滿好奇,不過我還是信得過二大爺,他可是出了名的獵人啊!
剛吃完早飯,我就急匆匆的過去了,二大爺和大壯正等我呢。二大爺老遠就招呼我:「猴孫,把鐵鍬鋤頭竹筐帶上。」「要得要得,二大爺好!」我連忙回答。我只見大壯背著一個大包,手裡拿著一把磨得明恍恍的鋼叉,還拿著扁擔繩子,看來帶的東西可不少。二大爺說到:「毛毛走,我們出發。」二大爺把毛毛也帶上,我們出發了。
走了不久,我們就到了昨天看到的半山腰的洞口。大壯告訴爺爺說:「昨天野豬就是跑進這個洞裡面去了的。」爺爺回答說:「知道了。」爺爺掉過頭到:「毛毛過來。」毛毛就慢慢地走過來了,湊到洞口聞了聞 ,「汪汪汪」的叫了幾聲就轉身走了。爺爺緊接著告訴我們說:「野豬在裡面呢。」我問道:「二大爺,你怎麼知道啊?」二大爺微笑著回答說:「剛剛毛毛告訴我的呀!」「旺旺旺」毛毛的叫聲又響起來。二大爺趕緊說:「走,快過去,肯定是毛毛又發現洞口了。」我們往上面來到毛毛旁邊,果然又有一個洞口。二大爺說:「快做好標記,看到底有幾個出口。」我們奇怪的問道:「還有好幾個洞口嗎?」爺爺回答說:「是啊,等一下就知道了。」我們趕緊看看毛毛,毛毛一邊用嘴嗅著,一邊往上走,突然它停下來了,又「汪汪汪」地叫起來。我們又跑了上去,真還又是一個洞口,毛毛看見我們過來了,搖搖尾巴又走了。我們又做好標記,等在那裡。過了好大一會,毛毛突然跑回來了,趴在爺爺的腳上不動了。爺爺這時候開口了:「這個野豬洞就三個出口,我們馬上就去把中間那個洞口給堵牢實。」我們在爺爺的監督指導下,把中間那個洞口堵的嚴嚴實實的。「現在我們把挖坑的工具拿上到最上面那個出口去幹活。」爺爺又吩咐說。
於是我們帶上工具來到了最上面的出口。爺爺告訴我們說:」在洞口挖一個橫豎兩米,深一米五的大坑,坑壁要挖的垂直些。等你們挖好了就叫我,我先去休息一下吧!」大壯趕緊問道:「爺爺,我們搞這麼大的動靜,野豬會不會跑掉了?」爺爺信心十足的說:「不會,白天稍有點動靜它們就不會動的,動靜越大它越不敢動。放心好了,況且還有毛毛,如果它敢出來毛毛會叫的。」說完便去旁邊休息了。我們按照爺爺的要求在洞口挖了一個兩米見方的深坑。幸好大壯身體好,可把我們兩個累的夠嗆。我喊道:「二大爺,快過來看看,我們挖好了。」爺爺回答說:「你們都過來,休息一下,吃完中午飯,下午再幹。」大壯爬了上來。
爺爺見我們走過來了,坐了起來。大壯打開了大包,裡面下酒菜都有,還有酒。可把我們高興壞了,我們爺孫三人開心的吃喝起來。爺爺給毛毛吃了好幾塊臘肉。爺爺提醒我們說:「酒不要喝多了,等一下還要抓野豬。」吃完飯,我和大壯就躺在草地上,和煦的陽光照在身上感覺舒服極了。加上剛才確實有點累,不知不覺就睡著了。「起來幹活了。」爺爺的叫聲打擾了我們的美夢。我們起來跟爺爺來到了坑旁,按爺爺的指示,把坑又修了一下。爺爺又吩咐說:「在坑底墊一尺厚的松枝。」我們也不問為什麼,照爺爺說的做就好了。爺爺看了看,滿意的說:」不錯,這裡可以了,走,到最下面的洞口了。
我們來到了最下面洞口,爺爺吩咐說:「把洞口挖大點,再去找一些幹樹枝,在洞口把火生起來,火要大點。還要拿一些新癬的柏樹枝過來,」我們回答說:「好的。」一會就把火生起來了,爺爺說:「把柏樹枝放上去,讓煙子出來,再把辣椒麵放到上面去,把那手搖鼓風機拿出來,儘可能的把煙子吹進洞裡去。」我們按照爺爺的吩咐,一步一步做。當我們把辣椒麵撒上去,一下子我們就給燻的咳嗽起來了,簡直受不了,很嗆人。爺爺也趕緊跑到一邊去了。爺爺在旁邊叫道:「把辣椒麵繼續往上撒,鼓風機把煙往洞口裡吹。上面煙子都出來了。」我們抬頭一望,煙子從最上面的洞口飄出來了。爺爺又吩咐道:「大了壯趕緊拿上鋼叉到最上面洞口去,等野豬掉坑裡了,你就拿鋼叉刺它。」大壯趕緊拿上鋼叉跑上去了。爺爺盯囑我:「辣椒麵繼續撒,繼續往裡吹煙子。」可我真的難受死了,眼淚燻的都出來了。辣椒麵的味道更是讓我受不了。爺爺自言自語說:「應該差不多了吧!」沒等爺爺話說完。
突然響起大壯的驚叫聲:「出來了三頭小野豬。」爺爺說:「你繼續,我上去看看。」爺爺也爺跑上去了。剩下我一個人在跟煙子作鬥爭。一會又聽到大壯的驚叫聲:「又有兩頭大的。」爺爺叫道:「猴孫快上來,不用吹了。」我一聽,也趕緊跑上來了。一看 ,我的個乖乖,五隻野豬在坑裡面。幸好坑挖的大,小了都裝不下。大壯正用剛叉剎它們,大野豬站在軟軟的松枝上,一點力也使不上,象沒頭的蒼蠅一樣轉來轉去的。大壯怎麼也刺不到,每次都是差一點點。大壯急得額頭冒汗。我也在心裡埋怨大壯太笨。爺爺說話了:「大壯不要急,坑這麼深,野豬都給煙子燻暈了,它們跑不了。你慢慢的,刺它們的脖子,看準了再用力刺過去就行了。」大壯這才不慌不忙的舉著剛叉,慢慢的移動對準野豬,只見大壯猛的一下就刺過去了,刺個正著,殺豬般的嚎叫頓時響起。大壯正準備拔出來,爺爺叫道:「不要忙拔,用力搖晃幾下再拔。」只見大壯用力搖動鋼叉,那隻野豬的血流的更快了,叫聲更加悽慘。然後大壯才拔出來。
他又舉起鋼叉瞄準了另一頭野豬。這次大壯有點經驗了,他又猛的一下刺過去了,可惜又差了一點。又重來,這一次他更是全神貫注,瞄準,再瞄準,他的腳步隨著野豬的移動而慢慢的移動,出手了。野豬的嚎叫聲又一次響起來了。大壯用力的搖動了起來。只見野豬血流如注。爺爺說:」可以了,我們休息一下,等一下再把它們拿上來。」大壯這才把鋼叉拔出來。大壯這時候緊張的心才放下來了。兩隻野豬的嚎叫聲越來越小了。其中一頭倒在了地上,沒過一會,另一頭也倒在了地上。我看見都倒下了,就準備跳下去拴住拉上來,爺爺說:「還要多等一下再去,現在去它還會咬你的。」我問道:「它們不是倒在地上了嗎?」爺爺回答我說:「它們只是站不住了,咬你的力氣還是有的。」又過了很久,爺爺才讓我下去拴住野豬,讓大壯在上面拉上來。爺爺一看,笑著說:「一頭大楷有六十多斤啊!還是沒有我那次那隻大 ,只不過今天兩頭,太高興了。」爺爺又說:「把小野豬給一隻毛毛吃,它今天也有功勞。」爺爺說完丟給了毛毛一隻小野豬。毛毛高興極了,搖頭擺尾的過來吃起了小野豬。
大壯儀不容辭的挑起了野豬,我拿上工具回家了。回到家裡趕緊把野豬打掃出來,我爸爸媽媽也過來幫忙。當天晚上我們就吃上了香噴噴的野豬肉。二大爺分給我一頭,我只要了半塊。那次野豬肉可把我吃安逸了。現在想起來都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