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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作為一名新參工的大夫,大多數人都覺得我做事沉穩,性格內斂,卻不知道我內心也有不少軟弱的因子。
今天,一個小青年來找我就診。
他左腿受了傷,在處理傷口時,他痛得哇哇亂叫,還對我大聲叫囂。
「再不小心的話,老子把你廢了你信不信?!」他的眼睛瞪得像銅鈴。
「快了,再忍忍……你這傷是怎麼造成的?」我很友好地問。
「狗咬的!」說完他桀桀怪笑。
老實說,我真想了結了這個人渣,雖然這對我的膽識和能力都是個艱巨的挑戰。
終於包紮完了傷口,在他一瘸一拐走出診室的時候,我留意了一下他的信息。
他叫小凱,今年18歲,家住鼎盛街松源小區2幢1單元6樓1號——居然和我住同一個小區!
賈哲今晚要來我家玩。
下班後,我把「小凱」這個名字默念了一百遍。
賈哲是我大學做家教時輔導過的學生,後來我們經常來往,彼此建立了感情。他一直稱呼我為「師傅」。如今,他在本市理工大學念書。
酒過三巡,我和賈哲變得無話不談。我向他講起了今天的事,趁著酒興,我揚言說要了結了那個叫小凱的傢伙。
看到他一臉震驚,我隱約感到有些後悔。
或許,把這樣的事告訴他,本身就是個錯誤。
我所生活的城東片區治安挺亂的。
前不久,一個男孩被人發現死在公園的樹下,慘不忍睹。
一個女人被無緣無故捆在公園裡,簡直有傷風化。
還有,這裡還時不時會冒出欺負動物的事件,讓大家情不自禁聯想到變態殺手。
在感到恐懼和噁心之餘,人們紛紛呼籲揪出這個傢伙,還以法律的制裁。
如果我要了結小凱,可不可以借這個事件呢?
之後的幾天裡,我開始跟蹤小凱。
他基本都是早出晚歸,大多數時候都泡在網吧裡,朋友不多,好像是一個人住。
在跟蹤的時候我儘量避著所有人,不給接下來的犯罪留下把柄。
4月7號這天是個陰天,思前想後,我終於決定下手。
那天晚上,小凱照例回來得很晚,一路上他東瞅西望,嘴裡還在不停地嚼著,完全一副流氓習氣。
四周光線昏暗,我輕輕地跟在他的後面。
快到小區門口時,他似乎有些尿急,一下子拐進旁邊的叉巷。
這真是天賜良機!我看看四下沒人,迅速跟了進去。
他果然在那裡小便。我叫了一聲「小凱」,從褲兜裡摸出匕首。
他聞聲回過頭來,看到我後,他不但不害怕,反而露出一副慣有的囂張表情。
「你想幹嘛?」他目露兇光地問。
這裡光線很暗,他似乎沒留意到我手中的刀子,大搖大擺向我走來。
「要你的命!」
那一刻,一種莫名的快感,瞬間襲遍了我的全身。
2
那天過後,我儘量讓自己的生活變得有規律,按時上下班,不早退不遲到,完全一個模範員工的模樣。
我把屍體藏在了一處廢棄的下水管道。
但是很快,我發現有個高高瘦瘦的男子盯上了我。
這天上午,快要下班的時候,他和另一個濃眉大眉的年輕人來到了我的辦公室。當時診室裡沒有別人。
「你好,我叫方志同,這位是我的同事梁棟,我們是負責小凱案子的,我們有幾個問題想請教你……」
我心裡震驚不已,同時感到事態嚴重。
如此看來,警察已經知道了小凱的死。
我竭力擠出笑容,友好地起身點頭示意,表示願意配合調查。
「小凱死之前,他的腿……是你負責的吧?」梁棟目光如炬地盯著我問。
「是的。」我說。
我想,警察要查出這一點,應該是很容易的事吧,在這些問題上,絕對不能含糊,撒謊是最愚蠢的行為。
「你對這個人印象怎麼樣?」方志同這樣問道,同時拿出小本子,開始記錄。
「老實說,我對他並沒有什麼好感。」我說,同時告訴他們,小凱的腿據說是被狗咬傷的,因為聯想到城東片區欺負動物事件,所以我甚至對他有些成見。
我不知道這樣說,會不會如願讓他們認為小凱有欺負動物的嫌疑。
如果能這樣的話,或許可以求得「了結掉這個人渣是為民除害」在情理和道義上的認同而降低兇手的罪責吧。
「那麼,你可不可以告訴我,小凱被了結前,你為什麼要跟蹤他?」方志同定定地看著我問。
我聞言一驚!
這個問題是我沒有預料到的。我強壓內心的恐慌,有些支吾地向他解釋說,出於工作需要我回訪他。
基於對他傷勢的考慮,我曾經告誡他痊癒前最好減少走動。
問完話,方志同和梁棟走了,並且說隨時還會來找我。我長出了一口氣。
我懷疑,我跟蹤小凱的事,可能是賈哲不小心洩了密。
因為在了結小凱的前兩天,賈哲來過我家,他問起我最近是不是在跟蹤小凱,我當然不會承認,我知道他不會相信。
當時,他意味深長地問了我一句:「師傅,你不會真的想了結了那個傢伙吧?」
或許,他被迫說出了我跟蹤小凱的事。難道我和他的友誼走到了盡頭嗎?老實說,我不希望他成為我下一個想要了結的人。
這天晚上,天下雨,我一個人吃完晚飯,百無聊賴地躺在沙發上看電視。
門鈴忽然響了,我有些納悶,打開一看,居然是賈哲,他一臉憔悴地出現在門口。
我心裡微微一震,強擠笑容請他進屋。
他帶來一些啤酒和滷味。
我們坐在沙發上吃起來。吃的時候我一直在心裡盤算著,該怎麼問問他,是不是他向那個叫方志同的警察洩露了我跟蹤小凱的事。可還沒等我開口,賈哲就向我講起了一件事。
他說,這幾天,有不少人在議論小凱的死。
他們班上有個女孩叫美娟,恰好是小凱現在的女朋友。
美娟說,小凱死之前告訴過她,說最近有人跟蹤他,小凱懷疑那人是他們小區的。
前段時間,他為了給美娟買項鍊,曾經去偷過小區一條小藏獒,結果被小藏獒咬傷了左腿。
他一生氣,就把那隻藏獒的眼睛給弄傷了。現在,他估計因為這事惹上了麻煩。
我心裡變得有些忐忑。我不知道小凱說的那個「跟蹤他的人」指的是不是我。
不過有一點可以肯定,小凱的腿果然是被狗咬傷的,他還因此弄傷了狗的眼睛,看來他對小動物的確挺仇視的。
而接下來賈哲的話,則更讓我吃驚。
賈哲說:「關於小凱的死,美娟好像了解一些內情。前幾天她還提供了一些線索……這個女人挺討厭的,勢力、貪婪,小凱剛死,她居然……說喜歡我!還說,我必須得聽她的,要不然我會後悔……」
美娟這個人我認識,以前賈哲曾經邀請我參加過他們組織的郊遊。
當時我就看出來了,美娟對賈哲有意思。
而現在,我知道了,小凱告訴美娟那個「跟蹤他的人」,指的就是我。
方志同找上我,就是因為美娟提供了這條線索。
美娟由此進一步懷疑小凱是我了結的,她知道我和賈哲是好朋友,就拿這一點要脅賈哲,而賈哲也因此受制於她。
我說:「賈哲,有些事,你也不用太為難。」
「師傅,你放心,我的心永遠和你在一起。雖然你有些做法……很特別,可是我能理解。」賈哲很認真地說。
正是從這一刻開始,我再次對一個人動了了結念。
美娟是個還算漂亮的女孩,但漂亮得有些俗氣,就像波斯貓,雖然有著精緻的五官,但矯柔造作,有時又張牙舞爪,令人生厭。
我把美娟的照片揣進兜裡,信步走進大學。
在學校報亭邊「偶遇」美娟,當時那裡沒有別人。
我小聲說:「美娟,你要挾賈哲的事我已經知道了。我警告你,別動歪腦筋!否則的話……」
「怎麼?想恐嚇我?你們倆還真是一丘之貂啊!」她近距離逼視著我,染成黃色的頭髮絲被風吹起,撩著我的鼻翼,痒痒的,「告訴你,我可比小凱難搞哦!」
那一瞬間,我覺得我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
這個女孩的桀驁叛逆已經超出了我的想像。對於了結她,我發現自己並沒有把握。
3
在接下來的幾天裡,我一直有些心緒不寧。
我猶豫著要不要向美娟下手,以及幹了這事後會不會惹出更大的麻煩。
賈哲最近不知道在忙些什麼,自從那個雨夜後一直沒過來找我。
我給他打過一次電話,他只說在處理私事,然後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我不知道他會以怎樣的方式來處理美娟這件事。
他是個自尊、敏感而且很要強的人,要他被迫接受像美娟這樣的人,他一定感到很憋屈。
那個叫方志同的警察後來來過我家一次。
在不厭其煩追問我跟蹤小凱的細節之後,他問起了一個問題:「對了,前不久,聽說你們小區有隻藏獒被人刺傷了眼睛,你知不知道這件事?」
「是,我聽過說,好像是小凱幹的。」我如實把聽到的告訴他。
方志同點了點頭,又問:「城東區欺負動物事件你聽說過吧?那個兇手很殘忍,不過,這段時間倒是沒有再聽說啊,這事你怎麼看?」
他是在懷疑小凱是那個兇手,還是想從這事入手調查小凱的死因?我不知道。
不過我看出來了,他是想試探我的口風。
我說:「我也不知道該什麼說,不過,我對這種事挺反感的。」
方志同走後,我下定了了結美娟的決心。
當晚,我再次給賈哲打了電話,電話裡的他心緒似乎有些煩亂,於是我安慰他說:「賈哲,我知道,美娟的事對你造成了困擾,這事我來處理,4月27日,我決定……了結了她。」
這一次,賈哲沒有阻止。他一聲不響地掛斷了電話。
4月27日凌晨七點,按照慣例,美娟會從人民南路世紀公園後山門經過,她一直有晨跑的習慣,那裡離我所在的鼎盛街相隔不過兩條街。
六點過,我帶上皮手套,拿上尼龍繩和刀子,喝下一口老白乾,豎起衣領子就出了門。
天色尚早,空氣中瀰漫著一層淡淡的霧氣,一路上人車稀少,我來到世紀公園後山門,選了一處茂密的萬年青叢林蟄伏其中,等待獵物的來臨。
根據我的經驗,美娟在經過這段路時,因為已經接近晨練的尾聲,所以她會選擇慢跑或是乾脆步行,我可以尾隨在她後面伺機下手。
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正當我快要按捺不住的時候,美娟的身影突然出現了!
我心下一喜,不出我的所料,她果然是獨自一人出來健身!
我輕輕起身,神不知鬼不覺地跟在了她身後。
讓我沒想到的是,她似乎有種天生的敏銳,走了沒多遠,她冷不防一轉身,發現了我,她的眼裡頓時迷亂和恐懼!
「美娟!」我強壓心頭的恐慌和興奮叫她,」我在這裡等你很久了。」
「你想幹什麼?!」她聲音尖厲地叫道,同時慌亂地向四周看,尋找退路。
我猥瑣地笑著,張開兩臂,慢慢靠前,像老鷹抓小雞那樣,一直把她逼到後山門雕塑景觀的死角。
我拿出尼龍繩,抖動著:「我來送你一程。」
「你敢……」她「敢」字尚未音落,我已如鷹阜一般猛撲上去,套住她的脖子就勒。
她頓時手舞足蹈開始搗騰,只聽」嗤」的一聲,她的手指在我的臉上留下重重的劃痕。
「去死吧,美娟!」我說,同時加大了勒她脖子的氣力,直到她的瞳孔開始放大,並停止了惹人生厭的哀號。
現在,她已經軟塌塌地躺在了我的腳下,原來一切並沒有那麼難。
因為我臉上有她的抓痕,我把她拖到一邊,取了她的手掌。
再一次檢查了現場,應該沒留下什麼線索。
我的心裡冒出了惡作劇的想法,我把她放在在了公園的鐵門上。
剛剛做完這些的時候,我聽到了有人向這邊走來,於是我匆匆離開了現場。
整整一個上午,我都沒心思上班,我時刻在關注美娟死亡的訊息。
然而醫院裡的人行色匆匆,看病的看病,上班的上班,誰也沒有閒工夫談論這些事。
這讓我心裡不禁隱隱生出些失望。下午,我終於忍不住給賈哲打了電話。
「賈哲,告訴你吧,我成功了!我已經了結了美娟……」
電話那頭突然泣不成聲!
「賈哲,你……怎麼了?」
好一會兒,只聽賈哲說了一句:」師傅,我對不住你。我不能陪你了……」
我一驚!那一刻,一種不好感覺襲上我的心頭。
當天下午,方志同和梁棟就找到了我。方志同看起來有些疲憊。
「你知道我為什麼而來嗎?」在醫院門口,方志同攔住我說。
看到我一臉迷惑的樣子,他補充,「我們發現了美娟的屍體。」
原來,該來的始終會來。
或許在了結死美娟這件事上,我露出了致命的破綻。我點了點頭。
「我們……去局裡?」
他搖了搖頭:「不,去你家!」
4
我的家很寬敞,然而一直沒有女主人。
原因很簡單,我喜歡一個人的世界。加上有賈哲這樣的朋友,就夠了。
方志同和梁棟和我面對面坐下。梁棟率先打破了有些尷尬的氣氛:「我就直說了。相信你一定知道,了結小凱和美娟的兇手,其實是同一個人。經過我們的調查,現在他已經落網了。」
我詫異地看著他,他耐心地解釋說:「我是說,你的朋友,賈哲已經落網了。」
我的腦子飛速地轉起來,我很快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我大叫:「不!不是他,人是我弄的!」
「別裝了,我們已經掌握了充分的證據。現在,你可以說說,你為什麼要害死那些小動物嗎?」方志同斜了我一眼,表情冷靜極了。
「什麼小動物?」
「你把小區裡一條狗當作『小凱』,把一隻波斯貓當作『美娟』,然後了結了它們,在你幻想的世界和虛擬的場景裡實施你的報復,是這樣嗎?」他一字一頓地說。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避開他的眼睛,「總之,我才是兇手,你們抓錯人了,放了賈哲吧!」
梁棟看了方志同一眼。
方志同站起來,高瘦的身子擋住了房間裡一部分光線:
「既然你不想說,那就由我來說吧。葛勇,你的內心有很強烈的犯罪欲望,對於生活中一些看不慣的人和事有仇視心理,但你生性懦弱,不敢動手,於是你把矛頭轉向這些小動物。在你的世界裡,你給它們取了不同的名字,然後再一一處理。
真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賈哲恰好也是這樣一個另類和極端的人,他崇拜你,或許也很可憐你、同情你,他發現了你的秘密,所以他在真實世界裡、在相同的時間段實施了結人,來解決你的心頭之恨,帶給你快樂。而這些事情,從一開始你就知道。但在賈哲面前,你故意裝作什麼也不知道,不捅破這層窗戶紙。就算我們查出來,你也可以逃脫罪責……」
「沒錯,可是,這也不是什麼大罪。」
「但是,這些現實中的殺人案,卻和你脫不了關係。或者說,是你利用了賈哲,來幫你除掉你不喜歡的人!」方志同的話把我推向深淵:」你得知真正的小凱死後,馬上去廢棄的下水管道查看過,目的是想看看那隻被你叫做『小凱』的狗被人發現沒有,我說得沒錯吧?所以,對於現實生活中發生的兇案,你一直都是知情的。你真的以為,我們會把你當作一個分不清虛擬世界和現實世界的神經病嗎?」
儘管現在是初夏時節,我卻感到房間裡酷寒如冬。
方志同說得沒錯。他已經把我洞悉得一清二楚,包括我心底最隱秘的部分。
一直以來,東城片區欺負小動物的那個人都是我。
我所害怕的,是自己欺負小動物的卑劣行徑被戳穿。
從我的家裡,方志同和他的同事梁棟找出了兩樣東西。
一是我的日記本。裡面記錄了我每次了結死以人命名的小動物的心路歷程。
賈哲對我心懷崇拜和好奇,我知道他一直有偷竊我日記的習慣,後來我故意把日記放在他容易拿到的地方。
二是方志同上次來我家偷偷安裝的錄音筆。
那裡記錄了我在了結那隻叫」美娟」的波斯貓前,給賈哲打的電話,這成為判定我利用賈哲犯罪的有力證據之一。
「賈哲,我知道,美娟的事對你造成了困擾,這事我來處理,4月27日,我決定……了結了她。」
我總是通過日記、酒後胡言亂語或是電話讓賈哲知道,我不喜歡誰,我想了結死誰。
在小凱事件之前,我的日記裡就記錄了好幾件欺負動物的事。
我曾經了結了一隻叫「小寶」的鴿子,因為小寶這孩子,有一次在小區石亭裡玩,居然把尿灑到了當時正在看書的我的臉上。
我還了結一隻叫「羅姐」的母雞,因為羅姐這個女人最沒口德,她在背地裡說我壞話。
後來,那個叫小寶的男孩無緣無故被人打了一頓,羅姐也被人捆在公園裡。
而這些事,都是賈哲在看了我的日記後發生的。
直到小凱事件發生後,我開始意識到,事態升級了,賈哲開始傷人。
我心中又緊張又興奮,還夾雜著莫名的幸福和快樂,但表面卻裝作無動於衷。
跟蹤小凱,接近美娟,我做這些事,一方面是給賈哲看的,另一方面是為了追求那種「既使沒勇氣傷人也要模擬得跟真的一樣」的刺激感罷了。
方志同和梁棟告訴了我調查這起案子的經過。
發現我跟蹤小凱這一點,其實並非美娟提供的線索。
城區有些路段安裝了監控,他們是通過監控發現的。
在知道這一點後,方志同開始跟蹤我,進而知道了我去廢棄下水管道的事,搜尋十天的小凱就這麼被找到了。 男子在小區門口失蹤,搜尋十天,我從廢棄下水道找到他蹤跡。
「其實,有件事你是多此一舉。我想,即使你不打這個電話,賈哲可能也會了結了美娟的。」方志同關上錄音筆後對我說。
原來,賈哲在幫我了結小凱時,就露出了破綻。
美娟作為賈哲的同班同學兼暗戀對象,一直很關注他的行蹤。
他了結小凱的事,不小心被美娟知道了,於是美娟利用這件事要挾賈哲。
賈哲覺得暫時答應做她男朋友並非長久之計,為了滅口,他了結了美娟。
他選擇4月27號——也就是我了結那隻波斯貓的同一天下手,既是給我最後的順水人情,也為了契合我們之間無聲的約定。
「另外還有一件事,就是死在公園樹下那個男孩。我在想,這件事,會不會也跟你和賈哲有關……」
方志同還在趁機問著什麼,好像要把世上所有的案子都給破了,但我已完全聽不進去,也懶得回答他。
我滿腦子都在想著賈哲的事,眼前浮現著他熟悉的面容。
我想起了他下午在電話裡說的話,有些稚氣的聲音裡滿是歉疚和落寞:師傅,我不能陪你了。
「啪」,有什麼東西,在我的心裡破碎了。(原標題:《謎宴:殺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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