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裡斯多夫導演出偉大的戲劇,讓你,一個叫做楚門的人,暴露在五百架不停轉動的攝影機裡,日日夜夜。你的出生,遊戲,你掉落的乳牙、你的戀愛,你在電話裡喋喋不休的拉攏客戶,你假裝不經意地瞄一眼女同事的胸部,一個男人的出生和成長,歷經多少冷清、惆悵、快樂、瘋狂、欲望的生長與消散、理想的破滅與重生,這一切我們全看到了,而你卻渾然不覺。恭喜你,電視寶貝、飯後甜點、螢屏裡的爆米花、或者我也像克裡斯多夫那樣管你叫The Trueman Show演員,你是我們的Super star,卻不是Truman的Truma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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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先對於楚門這一人物而言。他出生,成長,生活並且從未離開的桃源島,實際上就是一個由擬真產生出來的超真實。楚門生活在看似幸福的家庭,美麗的妻子美露,慈祥的母親;好友馬龍情同手足,鄰裡和睦友善,有著一份清閒的文書工作。影片中沒有刻意展現情感的愛恨糾葛,工作的勾心鬥角,或者是人生的大起大落。在這個世界裡,楚門是一個普通人,過著平平淡淡的生活,也有著自己簡簡單單的快樂和遺憾。他的一生,都生活在一個巨大的「超真實」的桃源島裡。在見到西爾維亞之前,他從未懷疑過這個真實;而只要踏出桃源島一步,他就會發現這個真實是多麼虛假。為什麼從前的他從未想過走出去呢?影片過半後,基斯督道破真相,父親死在大海的劇情,就是為了在嚮往成為麥哲倫一樣的探險家的小楚門,畏懼大海,製造出他的童年的心理陰影。大海真的可怕嗎?對於經過這一事件的楚門來說,可怕成為了真實。桃源島是真實的世界嗎?對於被無數人無數次灌輸其為「地球上最棒的地方」的楚門來說,桃源島就是真實的世界。基斯督指揮著、創造著楚門的記憶,把非真實變了超真實。正如鮑德裡亞對現代社會真實現狀的描述——我們所有的真實,實際上都是擬真。在擬真中產生出來的真實,他稱之為「超真實」;而且這個「超真實」更致命之處在於:比真實還要真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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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門是個普通人,普通得就像生活在我們身邊。他有許多的欲望,又很容易滿足。因此,他有時欣喜若狂,有時如喪考妣,大多的時候則彷徨鬱悶,不知所措。這時,天才的導演又有了用武之地,他不斷地製造新的刺激,使他的長劇變得波瀾起伏,吊人胃口。他在楚門快樂的時候便給他製造些麻煩,在其沮喪的時候,則不失時機地給其開啟一線生機。他讓金髮女郎如言情小說般突然出現在楚門的視線中,開啟他愛欲的閥門,又讓她突然離去,使其心靈墜入無底的深淵;他讓楚門從未謀面的「已故父親」突然現身,誇張滑稽的相認場面令其熱淚盈眶,同時也賺取了電視觀眾的熱淚;他又讓楚門的知心朋友在其情緒惡劣的時候去關懷他、開導他,令其感受到這「荒漠中的甘泉」而重生信心,雖然那位朋友只是一個演員,而且正背著大段臺詞……
很佩服電影中那位才華橫溢、不可一世的天才導演,他讓人想到了上帝,同時看到那個軟弱、疲憊、徨惑的楚門被一次次的虛偽所玩弄,還是對生活和前途充滿了樂觀時,我的內心就一陣陣地酸楚,我不忍面對——不忍面對一個真實的「我們」!
Trueman最終選擇離開片場,告別舒適安寧的生活,被設定的人生不值得度過,他決心投入未知的滾滾紅塵,這樣的結尾可謂振奮人心。
儘管我們沒有生活在片場,但大部分時候,我們的生活仿佛被一隻無形的大手無情的擺布,當你差一分沒考上大學,差一個號碼沒中頭獎,心愛的女孩兒琵琶別抱,最好的朋友插你兩刀......你會有種永遠無法擺脫宿命的噩夢之感,但正如某網站鼓吹的:每個人都是生活的導演。這把控制我們命運的大手,就是我們分裂出來的另一個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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懦弱逃避和勇敢進去的基因,每天都在交戰著,折磨著每個人,讓人退卻,或讓人不安於平穩的生活。
其實,有什麼可怕?我不明白為何1900終於不肯下船,害怕人際關係?還是害怕失敗進而失戀。大多數人註定度過默默無聞的一生,化為歷史的灰燼,融入滾滾紅塵,但失敗又如何?一生寂寂無名又如何?生命是一段獨一無二的不可逆之旅,是百折不回去拓展生活的空間,還是縮在破缸裡曬太陽,最後都會死的。
不約而同的,兩個故事都選擇了愛情作為最大的動力,也許,這的確是激活這兩種基因最合適的催化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