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女友身亡1年後,我催眠了她的閨蜜,這是為她報仇的第一步

2020-09-21 深夜奇譚


本故事已由作者:徐言之 ,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帳號「深夜奇譚」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


1

我仿佛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夢裡似乎一直在跑,在大喊、慌亂、波折、痛苦……累到不想睜開眼睛。

醒後,有關的一切都忘了,剩下的只有切切實實肌肉的酸痛,似乎是在提醒我自己的的確確曾做過一個很長很長的夢。

可是,我他媽現在是在哪兒?是我昨晚宿醉了,被人抬回了朋友家?

暖黃色的燈光從天花板直刺我的眼睛,抬手擋住光線,環顧四周,偌大的房間除了一扇緊閉的房門,四面都是光禿禿的牆,被燈光映襯得異常詭異,而我就穿著白睡裙,躺在房間的中央,地板上。

不對,這和停屍間一樣的地方,莫非……

我支撐著身體站起來,有些暈眩,房間裡空無一物,只餘我和我的影子,在牆上投射出詭異的弧度。

莫名讓人恐慌,又隱隱有些熟悉。

除了我一翕一合的呼吸聲,再沒有別的任何聲響,死一般的靜謐似乎織成了一張巨大而厚重的網,將我隔絕在塵世之外。太……詭異……

內心的恐慌讓我想大聲叫出來,殘存的一絲理智卻讓我死命捂住了自己的嘴巴。

良久,我終於鼓起勇氣,試探著去開門,門竟然沒有鎖。眼前像是一個尋常的客廳,陳設尋常,沒有開燈,厚重的窗簾隔絕了塵世,卻在剛剛那個房間橘黃色燈光的映襯下顯得更為不尋常。

我心裡咯噔一聲,這客廳自己從未見過,可我怎麼會在這裡?

依稀記得前段時間聽楊歌說起最近網際網路直播行業好像很有潛力,14年以後肯定會火爆,正準備趁熱做個網絡主播先驅,就去買了話筒……可是……啊……頭好痛……

我痛苦地抱頭蹲在地上,腦子裡閃過一些片段,似乎有一個長發女人穿著白睡裙,站在天台上,天台很高,風很大,看不清她的臉……

似乎有一個雨夜,到處都是人,全都拿著手機,閃光燈此起彼伏,有聲音在大喊「我沒有殺人……」

似乎又變成了白天,依舊到處都是人,全都拿著手機,竊竊私語,有聲音在大喊「我沒有殺人……」

像火車轟鳴著碾過我的腦殼,閃現的片段全都被碾碎成齏粉,我大口喘氣,良久才恢復平靜。

「啪!」客廳燈突然被打開,我腳一軟,跌坐到地上。

一個男人從另一個房間出來,戴著金絲眼鏡,穿著家居服和拖鞋,居高臨下看著我。

他是誰?我努力在黑暗中看清他的模樣,卻發現自己壓根沒有見過他。

這一定是綁架!

我連滾帶爬跑到玄關口,想逃出去。慌慌張張抓住門把手,可是大門是鎖著的,門裡面還加了防盜網。

腳步聲離我越來越近,我不敢回頭,大喊救命,歇斯底裡地捶著防盜網,卻是徒勞。

男人等我精疲力竭後,才悠然開口:「你醒啦,徐言之。」

他神色冷峻,似乎眼前的一切都很正常。

「你認識我?」他與我離得很近,我不由得打冷戰。這是哪裡?他是誰?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他蹲下與我平視,似乎知道我在想什麼,緩緩道:「別害怕,這裡是私人療養院,我是你的專屬醫生韓旭,你病了。」

2

韓旭像安撫受驚的孩子一樣對徐言之循循善誘,很是耐心。

直到她淚眼汪汪地看著他,近乎乞求般問出「你沒有騙我吧」,他便知道她的情緒終於穩定下來,仿佛目的得逞般舒了口氣,扯出一絲微笑。

「我不會騙你。」韓旭將她按坐在椅子上,表情嚴肅,「雖然你不記得了,但為了你的病情,我必須讓你知道一些事,一些你不能逃避的事」

如果時間回到三年前,那時的韓旭怎麼樣也不會想到,自己學的心理學,到最後竟然是做了這樣一份工作。

「我是你的專屬醫生,我猜,你還不知道,現在已經是2017年了。」韓旭頓了頓,抬手看看表,「2月14日,剛剛好上午八點整。」

「這不可能……明明才2014年!我還說好了要看周杰倫演唱會,幾月來著……幾月……不記得了……」面前的女孩子死死抱著頭,眼裡都是不安。

「別怕。」韓旭抓住她的雙臂,堅定地看著她,「你之前受了刺激,失憶了而已。」

「受刺激?可笑,你他媽在說什麼!」徐言之甩開他的手。

韓旭輕嘆了一口氣,眼中像是拋掉了所有不忍:「你精神病發,殺了人,清醒後接受不了,便發了瘋,失了憶。」

「哈哈哈……」徐言之像是聽到了很好笑的笑話,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顫抖著站起來,「這是新型詐騙手段嗎?傳銷嗎?綁架嗎?精神病,殺人犯……我雖然不知道自己怎麼出現在這裡,但你以為我是小孩子,很好騙嗎?」

韓旭皺皺眉,想讓她冷靜下來,便去扣她的手。

徐言之使盡了渾身力氣掙扎,可是仍然抵不過男人的力氣,胡亂地掙扎只換得凌亂的喘息,她被他反扣住雙手。

「你冷靜一點!」韓旭似乎有些不耐,深呼吸以後才押著一直掙扎的徐言之進了他的房間,「你進來看看就明白了……我知道我這樣做很殘忍,但一切都是為了你好!」

徐言之被韓旭拖進他的房間,扔到他的床上,她雙手得了自由,立刻支撐身子爬起來,卻在抬頭看到電腦屏幕的那一刻,定住了。

系統是徐言之沒見過的win10,右下角顯示的日期果然是2017年2月14日。突然跳出一個彈窗娛樂新聞,是說周杰倫妻子懷二胎了……

「明明昨天想去看他演唱會的時候,他還沒結婚,今天他都已經當爸爸了……真的都已經過去三年了啊……」她鬼使神差打開搜索頁面,想輸入自己的名字,卻被韓旭打掉了手。

「網上與你名字有關的關鍵詞都是惡毒的咒罵,不要看,對你的病沒有好處。」韓旭抓住她的手腕,想領她出來,她卻不依,一心只想證實自己心中的猜想。

「我是為了你好!」韓旭生氣了,一把拔掉了旁邊的電源,卻無意中碰倒了一張靠牆的屏風。

徐言之看到原被屏風擋住的牆,腦中「嗡」的一聲,像是什麼狠狠刺了進去,一種從未感受過的恐慌,讓她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

牆上貼滿了照片,都是她,都是笑著的她。

瘋狂地笑著的她,崩潰地笑著的她,滿身是血絕望地笑著的她,還有拿著刀狠戾地笑著的她……

照片周圍有一些類似報紙的剪貼,一篇篇報導的標題赫赫映入徐言之的眼眸,仿佛本能一般,她一個字一個字顫抖著念出聲:「知名網絡女主播徐言之殺人,疑似精神病發……」

「只要精神病,殺人不償命,無力監管暫且聽天由命……」

「女主播竟為精神病,盤點那些直播中細思極恐的細節……從徐言之案出發,專家帶你走進精神病殺人犯的心靈世界……」

「事發後,你被強制關進精神病院,因為需要深切治療,一年後轉到我這個私人療養院……」韓旭絮絮叨叨說著,將臉色慘白、如雕塑一般僵硬的她領出了客廳。

韓旭摸摸她的頭髮:「你乖乖待著,如今四周都是質疑你借精神病逃脫法律審判的人,他們都憎惡你,你處境很危險。」

「那你呢,為什麼幫我……這個殺人犯?」徐言之突然抬頭看他,嘴角略帶一絲嘲諷。

韓旭頓了一下,笑著說:「因為我是楊歌的男朋友,是楊歌把你帶到我這兒的。」

3

我蜷縮在裡側牆角——最讓我有安全感的一隅,突然想起和楊歌看電影時曾經開玩笑的一句話:電影裡的主人公從來不會知道自己就是主人公。

精神病也許從來也不會知道自己就是精神病。

就像我一樣。

韓旭讓我乖乖回這個四面白牆的房間,關門前,我問他楊歌如今可好。

提起楊歌,他的笑容就像他的名字一般溫暖和煦,他說:「只要你乖乖的,你好,她便好了。」

「只要我好,你便好了。楊歌啊,我現在很不好,你還好嗎?」

「你總會真心因為我過得好而歡欣快樂,而我卻曾經見不得你好,因為自己骨子裡的卑劣。」

我是一個孤兒,從小就見慣了人情冷暖,見多了卑賤生活裡的齷齪人性,以為這一輩子就只能待在陰暗裡,與爛泥為伍。

楊歌卻像一縷陽光,照亮了我操蛋的生活。

我從未見過這麼善良的女孩子,善良到近乎虛偽。任憑我冷淡、不領情,她也都熱情幫助我,幫我打跑欺負我的混混,幫我向誤解我作弊的老師解釋,幫我脫離糟汙不堪的養父母家……

她成了我第一個朋友,也是唯一的好朋友。雖然我偶爾還會嫉妒她的好,但為了這個朋友,也還是學著將卑劣的陰暗面深埋心底。

她喜歡周杰倫的歌,我就也跟著學;她說未來想當一個主持人,我就陪她一起練聲;她喜歡上了男孩子,我就為她出謀劃策;她偶爾也會抱怨自己的繼母對她不好,我就開玩笑說以後殺了繼母就好,來給她排解憂愁……

明明已經努力模仿著楊歌的生活軌跡,企圖做一個像她一樣真正的好人,怎麼還會殺了人呢?難道,我從小的時候起,就擁有骯髒卑劣的基因了嗎,像藤蔓在別人看不見的陰暗角落抽枝生長,所以最終就算真成了精神病殺人犯,也如同命中注定的一般?

回憶到某個節點就會頭痛,我一手扶牆,一手撐地,打算躺下休息,卻摸到了牆上凹凸不平的痕跡。

我的手不停地在牆面上摩挲,暖黃色的燈光在蒼白的手指上搖曳出瘦骨嶙峋的影子,纏繞成詭異扭曲的藤蔓,鑽進我的腦殼,糾葛出難以言喻的疼痛。

一瞬間,疼痛卻又不見,像是抽乾了鮮血後的釋然,竟帶有一絲莫名的熟悉感。

是啊……

一個療養院怎麼會是有客廳的公寓模樣……

一個精神病人殺了人後怎麼會隨隨便便出現在別人家裡呢……

一個心理醫生怎麼可能一直說那樣的話,讓患者睡在這樣的地方呢……

難怪所有的信息都在牆上,卻不讓我上網搜索……

我細細撫摸牆上刻著的兩行字,悲喜交加:

【你沒有殺人 別信他】

【楊歌】

我果真沒有殺人,我最親愛的楊歌,也知道我沒有殺人,那麼韓旭他……

楊歌,莫非你也在他手上?

4

韓旭換了一身休閒裝,走到窗邊,拉開厚重的窗簾,陽光直落落地灑進來。

天氣好,又是情人節,註定是熱鬧的一天。韓旭心情突然好起來,低頭看到自己的影子,莫名想起徐言之當年直播時引用過的一本書裡的句子——

「每個罪惡的人身上沾染的塵垢紛紛落下來,凝結淤積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韓旭有些心煩意亂,重新把窗簾拉上,他踱步至防盜網前,故意重重拉開防盜網。

韓旭仿佛等著什麼人,過了片刻才開始開大門的鎖。不疾不徐,鑰匙轉動兩周,「哐當」兩聲,門開了。

同一時間,不知什麼時候從房間出來了的徐言之瘋了一樣撞開韓旭,赤著腳奔出了門外。

韓旭起身拍拍身上的灰,好整以暇,看著徐言之消失在拐角處的身影。

還是老樣子啊,你怎麼就不會創新呢……

韓旭的公寓就在小鎮最繁華的商業區裡,徐言之奔下樓,就到了人來人往的大街上。

即使缺失了三年的記憶,徐言之依然十分熟悉這條從小走到大的街道,她終於略微心安。

大冬天,一個穿著白睡裙赤腳在大街上跑的女人,引得四周人群矚目,徐言之大聲乞求道:「有人綁架我,求大家幫忙報警!求大家救救我!」

人們面面相覷,有人皺著眉頭打量著她,有人竊竊私語。這時,突然有個人高聲一喊:「咦,那人不就是徐言之嘛,那個……殺人犯徐言之呀!」

人群中頓時炸了鍋,幾個年長者聽到「殺人犯」三個字,臉色大變,趕緊離遠了些,卻有越來越多的年輕好事者湊近來看。

怎麼會……徐言之沒有想到的是,這群圍著她的人似乎大都認識她,或激動或嘲笑,像是圍觀動物園的猴子,紛紛拿出手機對著她拍照。

「我沒有殺人!」徐言之大喊。那間詭異的房間,韓旭拙劣的謊言,楊歌的留言,破碎的夢境……一切的一切都暗示了真相。

況且,腦子裡有個聲音無比堅定地告訴徐言之自己沒有殺人,即使丟掉了記憶還能如此清晰的潛意識,又怎麼會撒謊?

路人們沒有一個人應和,只是與她保持一定的距離,拿手機對著她……

為什麼他們都這樣?

「我真的沒有殺人……我被人綁架了……真的……我什麼都不記得了……」她的身子微微顫抖,思緒混亂,幾乎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呵……」人群中傳出幾聲嗤笑,伴隨細細碎碎的私語:「看這樣子像是真的精神不正常啊,我還當她是裝的……」

「也不一定,你看她,演技多好,該頒個奧斯卡了……」

「小點兒聲,難得看到殺人犯徐言之,我這兒正直播呢……」

……

韓旭拎個塑膠袋,慢悠悠晃到樓下時,看到的就是這樣一幅場景:女人頭髮凌亂不堪,穿著白睡裙,赤腳被路人包圍著。

她口中念叨著「我沒有殺人,我怎麼會殺了人」,不死心地抓住這個路人的衣角哀求「相信我好不好」,又伸向另一個路人「拜託幫我報警好不好」……

「別過來!我不想摻和這些!」被徐言之抓住衣角的女孩子嫌惡地躲開。

「要是報警了可就把你抓起來咯!」一旁看熱鬧的胖子調侃道。

人群間斑駁出許多塊影子,讓徐言之的臉在忽明忽暗之間,無比慘澹。

她轉過頭,看到神色不明的韓旭,不由得往後退了幾步,開始逃跑。

她跑得很慢,估計早就沒力氣了,只憑一口氣死撐。

韓旭依舊慢悠悠跟著她,卻不上去抓她。大概再多點兒火候,我的患者就該到崩潰的臨界點了吧。

一路上,徐言之看到流水般的路人,或是學生,或是情侶,都拿出手機,興奮地對著她。

「看,是那個女主播!」

「又來了,真討厭她!」

「你不覺得還挺好玩嘛?」

「哈哈,也對,畢竟是殺人犯嘛。」

她發現所有人都嘲笑著說她殺了人,神色如同死灰,頓時覺得行色各異的人們仿佛海水,裹挾著無法遏止的絕望,迅速淹沒了她整個人,讓她終於癱軟在地。

一隻骨節分明的手出現在她面前,為她的眼睛遮住了日光。

她抬頭一看,是韓旭。一瞬間,呼吸因他的臉而急促起來。

「起來吧。」韓旭如同降臨人間給人希望的天神,「你一定很好奇,為什麼全世界都知道你殺人的事實,偏偏楊歌卻說你沒有殺人。」

金絲眼鏡在陽光下遮住了一切情緒,他一把拽起徐言之:「我帶你去找楊歌。」

5

到處都是人,到處都是手機攝像頭……

我究竟有沒有殺人,我他媽現在一點兒也不在乎。

我只想離開這裡,離開這些快要讓我窒息的人群,離開這些手機攝像頭的監視。

哪怕,重新回到那個四面白牆的詭異房間。

韓旭知道楊歌的刻字,卻不聲張;知道我滿肚子疑問,卻不解釋……

他到底要幹什麼?

我甩開他的手,自己手撐地爬起來,掉頭走開,動作乾淨利落,仿佛演練過無數遍一般熟練,眼前卻突然一閃而過一個畫面,令我定住了腳步。反覆跳躍的畫面中,同樣的地點,同樣的角度,我甩開了韓旭的手,掉頭走開……

這到底是夢,還是恍惚的現實?

「相信我,我帶你去見楊歌,見到她,你的疑問就解開了。」韓旭的聲音絲毫沒有惱怒,重新抓住我的手腕。

「是去市醫院天台嗎?」我脫口而出,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這樣說,也讓韓旭握著我手腕的手緊了一下。

「你記得?」韓旭挑眉。

「猜的。」我含糊其辭,卻不是故意的,這是腦子裡突然浮現的地點,也是曾經我和楊歌常常聊天的地點。楊歌的繼母就在市醫院工作,楊歌總喜歡在那個天台,與我暢想她未來的天台愛情故事。

市醫院天台,隱隱記得夢裡曾出現過的場景,卻又變得不清晰。

韓旭從塑膠袋裡拿出一雙拖鞋和一件大衣,為我穿上鞋,披上大衣,招來一輛計程車。

腦子裡混混沌沌,似乎記起什麼,轉瞬又不見,等我清醒一些時,已經和韓旭上了車。一路上,韓旭很安靜,沒有說話,只有司機的眼睛,時不時從後視鏡裡打量奇奇怪怪的我。

今天陽光很暖,天台風卻很大,我攏緊大衣,卻還是抵不過刺骨的寒風。

「楊歌呢?」我的聲音被風打散,像碎玻璃一樣灑落在天台上。

風一直在嗚嗚唱歌,我以為韓旭沒聽到我說話。良久,他才仿佛費盡力氣,一字一頓說道:「徐言之,為什麼每次……你都有臉提楊歌呢?」

他突然轉過身來,聲音仿佛來自幽冥地獄:「記起來了嗎,楊歌,三年前就被你殺了啊。」

不……不可能……

她還在牆上給我留言了……

況且我怎麼會殺楊歌……她是我最好的……

韓旭向我逼近,我看到了他瞳孔中的自己,驚懼、瘋狂、絕望……

他對我打了個響指。倏的,像一道利刃划過我的腦袋,冷風咆哮著……

楊歌……韓旭……不知掉落在哪裡的某些記憶碎片一下子被風吹了進來。

楊歌曾在天台上拉著自己的手說,她找到了專屬於自己的周杰倫,那人叫韓旭,是心理醫生,笑起來很溫暖。

楊歌笑著牽韓旭的手,把他介紹給自己最好的朋友,希望與我分享喜悅。

我很開心,韓旭那麼帥氣,那麼溫柔,一定是個好伴侶,卻因為太開心,愈發難過。

為什麼,我就找不到韓旭這樣的男人呢?為什麼楊歌什麼都有,美貌、嗓音、家世,甚至愛情,我卻總是成為她的影子呢?

楊歌喜歡穿白裙子,我總穿黑衣服,她說我們就是白天鵝和黑天鵝,一定會在主播界發光發熱。而我自始至終都知道,只有她是天鵝,我不過是天鵝的影子,一個陪襯。

直到有一天,楊歌的繼母意外去世了,繼母的朋友們紛紛指責是楊歌害死了她。眾口鑠金,楊歌被逼得寢食難安,我為她擔憂,隱隱卻有些開心。

終於,三人成虎,連她的爸爸也開始懷疑她,打了她一巴掌,她滿臉淚水看向我,仿佛望著最後一根稻草,而我,卻鬼使神差說:「也不是不可能,畢竟你和你繼母關係一直不好,還說過等她老了要殺了她……」

楊歌淚眼朦朧,像看個陌生人一樣死死盯著我。終於哭著跑了出去。

我知道,她一定是去了天台,每次她難過傷心的時候都會去那裡吹風。

我的理智回歸,想趕緊跟過去想解釋一下,自己不是不相信她,是開玩笑的。卻看到她越過欄杆,站到了天台邊上……

有一點小小的念頭在心裡醞釀,如果能成功直播自己勸回輕生者的一幕,我那不溫不火的帳號,一定會大火的吧……

只是一秒鐘的猶豫,我便拿出了手機,打開直播間……

「楊歌……」我想勸她下來。

她聞聲回過頭來,看到我拿著手機,與我的多年默契似乎讓她瞬間明白了什麼,眼眸像碎玻璃一樣折射太陽的光輝,她粲然一笑,就跳了下去……

楊歌的笑容與眼前韓旭的臉重合起來,我的身子不由自主蜷縮起來,抬手用力捂著頭,死命咬著自己下唇,下唇都咬破出了血,也無法抑制自己的恐慌。

「你是她最好的朋友,卻親手送她下了地獄。」

他講話的時候眼中的怒火好似要將我吞噬,我下意識辯駁:「我沒有殺她,她是自殺!」

韓旭鄙夷著笑了:「徐言之啊,這就是你的本性,哪怕重來無數次,都死不悔改……」

意識漸漸模糊,耳邊只有韓旭的聲音在迴蕩:「楊歌當時在天台上該多麼絕望啊,明明沒有殺人,卻被最信任的人污衊……你的確沒有親手殺人,但那種自以為無辜卻被所有人指責的滋味,是該多嘗幾遍……」

我醒來的時候已經被綁到了天台欄杆,雙手必須死死抓住欄杆,才不會被繩子勒吊起來。而那件韓旭給我披上的大衣,則蓋住了縛住我的繩子,讓我看起來就像自己站上來的一般。

我死死抓住欄杆,腳上的拖鞋滑落到樓下,惹得樓下的人都往這邊看。

「救救我……」我早已脫力,話到嘴邊成了微不可聞的呻吟。

不知樓下的人說了什麼,紛紛拿出手機對著我,卻沒有一個人上來救我。

旁邊大樓窗口也滿是人在探頭探腦,神情和之前大街上的人一般無二:「瞧那個女主播殺人犯……」

為什麼,這些人都這麼開心呢?

「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我沒有殺人……」明知他們都聽不見,還機械地重複著。原來絕望到最深處,是悲哀至極的麻木。

雙手漸漸脫力,繩子緊緊勒住皮膚,像藤蔓纏繞,快要嵌入骨髓。

夕陽已然西下,天邊的雲如火一般燒起來,整個世界仿佛只剩了深深淺淺的紅,拿著手機的人影都失了真實,只剩下隱隱約約的輪廓,扭曲地在眸子裡散作晚霞。

眼前的世界幻化出重重影跡,曾經一重又一重的夢境,與如今搖搖晃晃的人影重疊,動蕩不定地分了又和。

仿佛看到無數個白天黑夜,同樣的路人們,同樣的手機攝像頭,在我搖搖欲墜的世界裡……

我的夢,我的記憶,原來……如此。

6

韓旭深知如何會讓一個人心安,便是讓她在極度恐慌後抓住了救命稻草;他更知道如何讓一個人崩潰,只需要將她緊握的稻草折斷。

四面是牆的房間裡,韓旭身旁地上躺著安然熟睡的女人,他看著自己假借楊歌名義寫的兩行字,有些自嘲。

「楊歌,你這麼善良,倘若在天有靈,看得到我這麼做,也一定會提醒她,告訴她真相,讓她不要相信我的吧。」

如果時間回到三年前,楊歌死之前,那時的韓旭怎麼樣也不會想到,自己會做這樣一份工作。

成了專屬於徐言之的心理醫生,一個致力於讓她精神崩潰的醫生。

她是楊歌最好的朋友,更是楊歌想抓住的最後一根稻草,可她卻因為一己之私,親手將視她為知己的楊歌推下了地獄。

「韓旭,你看,這是我最好的朋友!等我們結婚了,你要是欺負我,我就投奔言之的懷抱!」楊歌的音容笑貌仿佛還停留在昨天,卻已告別了三年。

楊歌去世那天,他在外地,卻在手機上實時看到了她從天台上跳下去的那一幕。他在屏幕這一端,拼了命伸出手,卻怎麼也夠不到墜樓的她。

耳邊只有女主播清冷的聲音,正介紹跳樓事件發生的起因、過程、結果……而那個沒有及時制止悲劇的發生、一心只顧直播的女主播,就是楊歌說過的,最好的朋友。

那場「跳樓直播」,一夜之間使主播徐言之成了名人。有人指責她見死不救,更多的人是讚嘆她直播場面夠刺激。本來,在這個時代,只要有爭議,就能出名。輿論不僅沒有讓她身敗名裂,反倒成就了熱度和話題,讓她越來越紅。

那時的徐言之,每日直播,笑靨如花。

她總愛穿白裙子,那是楊歌喜歡的白裙子;她愛唱偶像周杰倫的歌,明明是楊歌最愛的歌……

她就這樣半分愧疚也沒有的,以楊歌的死為臺階,爬上了知名主播的行列,心安理得地享受觀眾的追捧。

韓旭摔碎了手機,暗暗下了決定。

法律上,她的確沒有殺人。道德上,觀眾大多也不以為意。

那麼,既然道德法律都懲治不了她,不如就由我來懲治。

那種堅信自己沒有殺人,卻被千夫所指的滋味,她總該多嘗幾遍。

於是,他親手為她打造了一場大型真人秀。在這場真人秀裡,所有觀眾都以為自己在看「秀」,徐言之自己卻不知道,她所以為的世界,只不過是真人秀場的舞臺。

徐言之安安穩穩做了一年當紅女主播後,作為心理醫生的韓旭對她進行了心理幹預,催眠使她遺忘了特定的記憶。這是為女友報仇的的第一步。女友身亡1年後,我催眠了她的閨蜜,這是為她報仇的第一步。

他故意將她棄在詭異的房間中,讓她害怕、彷徨……

故意說她得了精神病殺了人,給她自己是殺人犯的心理暗示……

故意編造錯漏百出的謊言,讓她將信將疑……

故意以楊歌的名義告訴她真相,讓她對自己沒有殺人深信不疑……

再故意放她出去……

每一步,都在韓旭的算計之中。

真人秀,從她逃出去那一刻開始,才剛剛拉開序幕。

不明真相的路人們,才是這場表演的最佳演員。

她穿著白睡裙赤腳在大街上跑,大聲乞求,讓人救她。而路人們卻一直在看熱鬧,拿手機拍她,還稱她為「殺人犯徐言之」。

她以為所有人都在指責她殺了人,身子微微顫抖,思緒混亂,幾乎發不出完整的聲音。

韓旭知道,她開始動搖了,委屈了。他冷眼看她在人群中掙扎,在手機攝像頭下狼狽不堪。

「看這樣子像是真的精神不正常啊,我還當她是裝的……」

「也不一定,你看她,演技多好,該頒個奧斯卡了……」

「小點兒聲,難得看到殺人犯徐言之,我這兒正直播呢……」

路人的竊竊私語讓她崩潰,她卻永遠不會知道,韓旭不過是將她的直播間ID名改為「殺人犯」,不過是開創了名為「偶遇殺人犯」的真人秀節目,不過是引發了全民直播狂潮。於是,「殺人犯徐言之」的粉絲們親切地直呼她的ID名,配合參與她的逃亡演出,讚嘆她的演技,與她一同直播。

她不是最愛觀眾的追捧嗎,現在不過換一種方式被追捧罷了。

彼時,觀眾的追捧成就了她,而此刻,不過略施小計,韓旭就輕易把觀眾對她的追捧變成擊潰她的毒藥。

天台上,她終於力竭,崩潰,昏死過去。

韓旭便帶她回家,再次進行潛意識催眠。抹掉她的部分記憶,故意將她棄在詭異的房間中,故意說她得了精神病殺了人,故意編造錯漏百出的謊言,故意以楊歌的名義告訴她真相,再故意放她出去……

直到她再次力竭,崩潰,昏死過去。

就這樣如宿命般,循環往復。一遍又一遍用最深重的恐懼折磨她,讓她永遠活在這樣的輪迴之中,掙脫不得。

人一旦時刻處於極度慌張緊繃狀態,催眠的效果便異常好用。只是這次,她的潛意識裡竟然還殘存了市醫院天台的些許畫面,看來,下次的催眠得更深入才是。

「每個罪惡的人身上沾染的塵垢紛紛落下來,凝結淤積成黑色的痂,那是人的影子。」

這影子,不知道是她的,還是他的。

2017年3月1日傍晚,韓旭在自己的房間裡看《西部世界》,活在中世紀的德洛麗絲,如往日一樣,從夢中醒來,迎接美好的一天,父母卻慘遭殺害。第二日,德洛麗絲如往日一樣,從夢中醒來,迎接美好的一天,父母卻慘遭殺害……

如果沒有那場意外,德洛麗絲估計一輩子也不會知道,自己生活的地方只是人類的遊樂園,自己的生活永遠只有一天,不過是人類可以參與的表演。

唯有連演員都不知道自己正在表演的表演,才是最偉大的真人秀啊。

他聽到門外有些動靜,關掉視頻,緩緩來到客廳,開了燈,輕聲對茫然無助、試圖打開防盜網的女人說:「你醒啦,徐言之。」

「別害怕,這裡是私人療養院,我是你的專屬醫生韓旭,你病了。」 (原標題:《我沒有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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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殲20,授權每天讀點故事app獨家發布,旗下關聯帳號「談客」獲得合法轉授權發布,侵權必究。1.相處1月,女友要為我陪嫁6百萬房,我痛快和她分手了。好在女漢子並不難找,這不,周南還真找到了新女友。我只給我們家周南捉,換個人別想支使得動我,哈哈……」(作品名:《娶個女漢子》)點擊屏幕右上【關注】按鈕,第一時間看更多精彩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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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邱興的女友死了,是意外離世。在這之前,邱興和女友張月吵架了。吵得很兇。他們本來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彩禮什麼的都已經談妥了,卻因為婚紗問題大吵了一架。張月想要買一件屬於自己的婚紗,邱興卻覺得還不如租一間,買一件又貴又只穿一次,何必呢?不如省下錢來置辦婚房。兩人意見不合,誰也說服不了誰,在幾個小時前又大吵了一架後,邱興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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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興的女友死了,是意外離世。在這之前,葉興和女友張月吵架了。吵得很兇。他們本來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彩禮什麼的都已經談妥了,卻因為婚紗問題大吵了一架。張月想要買一件屬於自己的婚紗,葉興卻覺得還不如租一間,買一件又貴又只穿一次,何必呢?不如省下錢來置辦婚房。兩人意見不合,誰也說服不了誰,在幾個小時前又大吵了一架後,葉興怒氣衝衝地摔門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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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我在叔叔的辦公室遇見初戀女友,她來面試,我陪叔叔面試。初戀女友沒有認出我,因為我已經從二十年前玉樹臨風勝潘安,一朵梨花壓海棠的小哥哥變成了如今猥瑣油膩的中年男。叔叔一邊在電腦上敲打著鍵盤,每隔8秒向她點一點頭,我看著叔叔價值十萬元的電腦屏幕,上面蜘蛛紙牌已經翻了一遍又一遍,不僅為初戀女友不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