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她一聽電話鈴聲就發抖,被人催眠後,才發現是8歲時做的孽

2020-09-15 深夜奇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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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電話

「鈴……」刺耳的電話鈴響了起來。辦公桌前的方月茹一躍而起,一把抓起聽筒,「餵您好,這裡是管理科,請問你找哪位?」

「當個兼職助理,要不要這麼拼命?」一旁的蘇曉對著鏡子撇撇嘴。

她和方月茹是同學。平日裡兩個人在一起散漫慣了,是標準的宅女一族。要不是臨近畢業學校非要實習證明,她們才不會頂著大太陽出門搜尋兼職工作,最後又淪落在這個又小又舊的房間裡做什麼助理呢。

說是助理,工作內容很簡單,無非就是上下樓跑腿,各處送文件外加接電話。辦公室裡的電話很惱人,居然還是轉盤式的,估計有些年頭了,看起來是個古董模樣。蘇曉剛看見的時候就忍不住上去撥弄,沒想到手剛一觸到鍵盤,鈴聲一下子響了!倒把蘇曉嚇了一跳。對方也許是撥錯了號碼,只響了兩聲就掛斷了。

蘇曉提起聽筒虛張聲勢地「餵」了兩下,怕隔壁負責管事的那個中年婦女怪她們不做事。這會兒一回頭,卻看見方月茹不知什麼時候退到了門口。她雙手緊把著門框,臉色發白,細細密密的汗珠順著臉頰流下來,在淺色T恤上留下印跡。

「哎,你怎麼啦?」蘇曉問。

方月茹目光直直地盯著那部電話,半晌才低聲說,「剛剛你為什麼不快點接電話?」

此後方月茹就開始跟電話較上了勁兒。每次鈴聲響起,無論她在房間裡的哪個角落,都一定會飛奔過去,保證在兩聲以內抓起聽筒。

這讓蘇曉很不能理解。

她有些害怕方月茹接電話時如臨大敵的神情,她的眼神總是空洞洞的,身體像牽線木偶一樣不住地抖動。有時碰到響一聲就斷掉的電話,那方月茹一定會坐立不安一整天。這天到了下班的時間,兩個人一前一後走下樓梯,沒想到就在這時,管理科辦公室的電話又響了。

「鈴……」尖銳的鈴聲幾乎要刺穿人的耳膜。蘇曉真沒想到電話鈴聲居然會這麼響,她一邊抱怨著一邊往下走,身邊的方月茹卻仿佛收到了催命符一般,回身就往辦公室跑。

「哎,已經下班了啊!」蘇曉真是無奈,只好跟著上去。不料穿著高跟鞋的方月茹因為跑得太急,一下子絆倒在了臺階上,發出一聲悽慘的尖叫。蘇曉趕忙去扶她,「看看你,幹嘛這麼急……」

「別管我,快去接電話!」方月茹捂著膝蓋對蘇曉大叫。她無比緊張的神情惹得蘇曉一陣心慌,不得不加快腳步往辦公室走。不料剛走到門口,剛剛還氣勢十足的鈴聲竟戛然而止,氣得蘇曉直跺腳。

這會兒方月茹也一瘸一拐地走了過來,蘇曉怕她又犯神經,急忙說,「你真是急糊塗了,辦公室的門已經上了鎖,即便趕得及回來,也無法接起那個電話吧。」

方月茹根本不理她的解釋,她雙膝一軟跪坐在地上,臉色驟然變了,嘴裡喃喃道,「沒接到,沒接到……」

「你為什麼嚇成這樣?」蘇曉忍不住問,「告訴我,也許說出來你會舒服一些。」

「起先我也不知道,」方月茹顫抖著搖頭,「我只是莫名其妙地害怕……聽見那個鈴聲,我就心裡毛毛的,渾身發抖,總感覺有哪裡不對勁。你不覺得可怕嗎?安安靜靜的,突然間『鈴……』,仿佛沒有止境的!你不知道接起電話來回發生什麼,但是如果你不接,可能、可能就會發生意想不到的後果。

我常做一個噩夢,滿腦子都是一部無人接聽的電話!它在空蕩蕩的屋子裡一直響,吵死了!我嚇得縮在角落裡。鈴聲越來越響,越來越響,後來,整部電話都爆炸了!不知道炸死了誰,我好怕啊!

後來再夢到這個電話,我就想著一定要接起它,這樣它就不會爆炸了,這樣就不會有人死!但是每次,每次我都來不及!」

說到這裡,方月茹的眼睛裡閃現出了淚光,「每次都差一點,只差一點!無論我多麼用力地跑,都無法改變它最後爆炸的事實。我……」

方月茹這一番話說得蘇曉也發起抖來。正在兩個人都開始感到害怕時,「鈴……」刺耳的鈴聲再次響起!在這時下班的人幾乎都走光了。這鈴聲在空蕩蕩的大樓裡被無限放大,顯得急迫而詭異。

「我必須接起那個電話!」方月茹拉開了辦公室面對走廊的那扇窗,她脫掉高跟鞋,不顧剛剛摔破的膝蓋,用力攀了上去。

「你……」蘇曉大叫了一聲,可轉眼間方月茹已經跳進了辦公室裡。電話鈴依舊在響著,仿佛永不停止。蘇曉踮起腳,通過玻璃窗看過去,方月茹跌跌撞撞地撲向辦公桌,終於在鈴聲停止前一把抓起了聽筒。

「餵您好,這裡是管理科,請問您……」方月茹上氣不接下氣。

對方柔和的聲音從聽筒裡傳來,是個女人,她溫和地說,「小茹,快接電話啊!」

方月茹的整個身體凝固了,「什麼?你說什麼?」

「小茹,我叫你快接電話呀!」那個女人說,仿佛還輕聲笑著,「快接電話啊小茹!你怎麼不接電話!」

這個聲音好熟悉,這個聲音是……方月茹的身體劇烈地發抖,她抬眼向外看去,走廊已經漸漸地暗下來,可還是能清楚地看見,蘇曉踮起腳尖在窗子上露出一個頭來。如果說此時窗外的蘇曉正擔憂地看著她。那麼這個溫柔地在電話裡催促她的,又會是哪個蘇曉?

窗外的蘇曉像是發現了什麼異樣,她朝方月茹用力地揮了揮手。

「你怎麼不接電話呢?」聽筒那邊的蘇曉聲音突然銳利,「方月茹!你為什麼不接電話?」

她的精神越來越恍惚,直到被人催眠才發現是8歲時作的孽。 她一聽電話鈴聲就發抖,被人催眠後,才發現是8歲時做的孽。

2、小丑.起

蘇娜真不喜歡自己這個來歷不明的妹妹。她在一個雨夜裡發高燒生了一場大病,在醫院住了好一陣,沒想到回來的時候居然憑空多出一個小自己兩歲的妹妹。

爸媽說這是遠房親戚家的孩子,因為親戚生了急病,所以妹妹要到家裡來住了。儘管蘇娜只有十歲,可她還是對這個理由感到半信半疑。

「帶你妹妹出去玩兒吧。」當時媽媽就這樣催促,似乎急著讓她們建立起姐妹感情。然而大人哪裡知道,小孩子的世界裡也有難題。蘇娜迫不得已地帶著妹妹加入到院子裡小朋友的遊戲中,一遍遍地介紹,「這是我妹妹,這是我妹妹。」

這個妹妹很沉默,似乎能夠意識到自己寄人籬下,所以從不添麻煩。慢慢的,蘇娜和妹妹也相處得好起來了。只是她感到奇怪,妹妹從來不說想念自己的爸爸媽媽。無論蘇娜怎麼問,妹妹都對自己的家庭閉口不談。

兒童節到了,院子裡的小朋友都籌劃著去哪裡玩。特別是對面樓方教授家的女兒方月茹,聽說她小小年紀就心臟不好,還總是炫耀自己的父母對自己多麼好,買給自己多少禮物,誰聽了都眼饞。

蘇娜從來不喜歡理那個比自己小的女孩,覺得她太驕傲,炫耀自己來戳傷別人,所以連她那個拗口的名字都記不得。蘇娜知道家裡沒什麼錢,爸媽打零工,不可能給她們姐妹驚喜。

於是這天,當妹妹跟別的小朋友一起聚在方教授家的女兒旁邊聽她講兒童節計劃時,她一把把妹妹拉回了家裡。妹妹委屈地哭了起來。這讓蘇娜心裡不好受。

「你想去哪裡過兒童節?或許我可以帶你去。」蘇娜這樣說。

「我想去看小丑。」妹妹仰起小臉可憐巴巴地說,「我最喜歡小丑了。」

蘇娜心裡一緊。她知道離家不遠的一家商場最近在做活動,每晚都有小丑現場表演魔術,吸引了不少小孩子。去看這樣的表演無疑是不用花錢的,可不知道為什麼,一聽到「小丑」這個詞,蘇娜下意識地渾身打了個激靈。

「姐姐,我們去看小丑吧。」妹妹的小手抓住她的胳膊搖晃著,「只看一小會兒。」

看小丑,當然好啊。蘇娜答應了。她的心跳得厲害,腿也有點發軟,可她想不通為什麼。她拉起妹妹朝商場走去。不一會兒,就到了小丑表演的地方。

「姐姐,我們擠進去看!」妹妹歡呼起來,拽著她就往人群裡鑽。這會兒是傍晚時候,很多剛剛下班的大人帶著孩子都聚在這裡。沒事的,蘇娜告訴自己鎮定。忽然妹妹抓著她的手一下子鬆開了!她一愣,慌忙踮起腳去張望,可眼前儘是人的背影,哪裡還看得小個子的妹妹!

蘇娜忍不住尖叫了一聲。立刻有幾個人回身來看她。她顧不得別的,奮力用手撥開人群,拼命朝前擠去。伴隨著人群的不滿聲,她終於擠到了最前面,五彩繽紛的舞臺瞬間映入眼帘。她眼花繚亂,一個趔趄,撲倒在地。

臺上的兩個小丑正在跳滑稽舞。而臺下的一個小丑卻朝她走來。蘇娜看著他瑟瑟發抖,這個小丑多麼可怕的!塗滿白粉的臉上,赫然畫著個血盆大口。他的眼睛仿佛被掏空的傷口,是兩個奇醜無比的星星。

更詭異的是,他極瘦,卻穿著肥大的條紋衫和背帶褲,蹣跚著走過來,像是背後有人在拼命地拖拉他。當他靠近跌坐在那裡的蘇娜時,他俯下了身,紅色的圓球一樣的鼻子猛地貼過來,似乎還在抽動!蘇娜一邊尖叫一邊掙扎著爬起來躲進人群裡。

她什麼也不敢看了,她實在是怕得厲害!剛剛看到小丑的一剎那,莫名的恐懼感幾乎要把她壓垮。正當她大口地呼吸著,豆大的汗珠滴下來時,忽然聽到人群中爆發出一陣歡呼,「快看那個小妹妹!」

小妹妹?蘇娜趕忙擠著去看,舞臺上,正在跳著舞的兩個小丑中央,多了一個瘦小的身影!她穿著妹妹的連衣裙,她穿著妹妹的小涼鞋,她梳著和妹妹一樣的童花頭,可是她的臉!天啊!蘇娜渾身顫抖,她的臉上塗滿了白粉,誇張的嘴唇直畫到耳朵根。她木偶一樣空洞地扭動著四肢,做著古怪而誇張的動作,臺下居然還發出一陣陣的掌聲和歡笑!

「妹妹!」蘇娜顫抖著叫了一聲。她壓抑著內心的恐懼走上前,直走到舞臺邊上,「妹妹!快下來!」

臺上的妹妹對她投來陌生的目光,一下子,又像是明白了什麼,咧開鮮紅的嘴笑了。「誰來幫幫我!」蘇娜對著人群焦急地大喊,她的眼角不知不覺中已經有了淚光。

然而那些人呢,他們只想當麻木的觀眾!他們發出尖利而恐怖的笑聲,他們完全不顧人的死活!他們都是小丑的幫兇啊!蘇娜的胸口一起一伏,她完全絕望了。只有憑藉自己的力量才能救走妹妹。

想到這裡,蘇娜咬緊牙關,硬生生衝到了舞臺中央,她狠狠扯過妹妹的手臂,就要往舞臺下跳。不料,三個小丑一齊撲過來,拉扯住了妹妹的另一隻胳膊。

這時,音樂的節奏變了!帶有強烈滑稽意味的小調從音響裡奔湧出來,配合著蘇娜和小丑之間的拉鋸戰,簡直就是一出滑稽戲!臺下的人群爆發出一陣陣大笑。他們對蘇娜的驚恐全然不知,還以為這是上演著的一齣好戲。

猛然間,舞臺的燈光熄滅了!這宣告著演出告一段落!人群開始散去,可那三個小丑仿佛還沒有鬆手!蘇娜瞪視著他們的臉,連同妹妹的臉,紅色的油漆開始化開,一道道流下來。

蘇娜的心跳仿佛就要停止了。這一幕,這一幕如此熟悉,仿佛深深刻在記憶深處!一瞬間,那個下著暴雨的夜晚,那個她發著高燒躺在破舊的麵包車裡的夜晚……她一個人在後座上瑟瑟發抖。

朦朧中媽媽是怎麼說的,快去醫院,娜娜病得很厲害。爸爸呢,「不行,」他說,「今晚就是最好的時機,辦完這件事再去醫院不遲。」「怎麼解決?」媽媽問。「很容易,等我。」

然後發生了什麼。爸爸媽媽一前一後下了車。雨幕裡,過了好久好久。蘇娜的胸口悶得厲害,她感覺自己要嘔吐了,掙扎著坐起身,蒼白的臉貼在車窗上,恍恍惚惚的,她看見夜幕的路燈下,出現了三個人的身影。爸爸,媽媽,還有一個小女孩。

爸爸彎著腰,好像在拖著一個巨大的什麼東西。他們很快走到了車前。蘇娜趕忙躺下。這時,後門開了,爸爸費勁兒地把那個碩大的東西丟上車來,正丟到最後一排的座椅上。但那個東西太長了,它的頭露了出來,正貼在蘇娜的臉面前!

「啊!」蘇娜大聲尖叫起來。黑暗中,那是一張塗滿了白粉的臉,一個碩大而奇異的傷口裡,汩汩地流出血來,仿佛源源不斷。那是一個死去的小丑!蘇娜的胃裡一陣翻江倒海,她開始分不清回憶與現實。拼命喊出一聲妹妹的名字,「蘇曉!」然後就眼前一黑,失去了知覺。

3、氣球.承

「今天我們高一三班迎來了一位新同學,大家一起歡迎她!」在班主任老師的帶領下,大家一起鼓起掌來。站在講臺上的女孩兒落落大方地微笑著,開口進行自我介紹,「大家好,我叫做方月茹,由於爸爸工作調動的關系所以轉來這所學校。很高興跟大家成為同學。」說完之後她平靜地掃視了大家一眼,發現窗邊第一排位置上的短髮女孩兒,正帶著古怪的神情看著她。

下午的班會上,方月茹為大家講述自己爸爸的故事。「我爸爸是一位心理學家,他還是公安局的特別顧問,協助偵破過許多大案要案。大家都叫他方教授。

我八歲那年,爸爸就幫忙破獲了一起很關鍵的連環兇殺案,抓到了一對壞人夫婦呢!因為這個案子,爸爸在國際上有了很高聲譽,所以就帶著全家出國進行考察研究了。這麼多年之後才回來,這也是我現在插班讀書的原因。」

同學中都爆發出讚嘆和羨慕的聲音。上午那個前排的短髮女孩兒卻開口問,「你八歲那年的案子,能給我們講講嗎?」

方月茹不好意思地笑笑,說「當時年紀太小了,一點印象都沒有。要不是收拾東西看到了媽媽收藏起來的剪報本,我都不知道爸爸曾協助破獲這樣一起案子。讓他給我講,他也不肯。也許是什麼機密吧。」

其他同學都開始七嘴八舌地發問了,方月茹應接不暇。她抽空去看那個短髮女孩兒,她一言不發地坐在旁邊,臉上掛著奇異的冷笑。

接下來的班會活動中,班長提議讓方月茹為大家現場演示幾個心理學的小測驗,以此來調動氣氛。方月茹也不推辭,她想了想之後就說,「我爸爸一個研究的關鍵內容叫做『莫名恐怖』,他時常說,人是最脆弱的動物,因為人要為許許多多的事擔驚受怕。

但是有些時候你不得不承認,會莫名其妙地感到恐懼。這種恐懼深入骨髓,幾乎要把人擊垮。但一切恐懼都有源頭,必須找到這個源頭,改變它,以後就不會再害怕。有誰會莫名地害怕某種東西嗎?」

同學們都興奮地思考起來,不一會兒一個男生跳起來,「我知道蘇曉害怕氣球!」

話音剛落,立刻傳來一陣陣的附和,「沒錯,她特別害怕氣球!」

「對對對!她一看到就會怕得要死!」聽到這個名字,方月茹感到一陣熟悉。

正在思索,卻看到正是那個古怪的短髮女孩兒站了起來,「沒錯,我的確害怕氣球。」她說,眼睛死死地盯著方月茹,「那些東西,在我眼裡,簡直就是彩色的炸彈!你不知道什麼時候會爆炸,可能本來很平靜地,突然就『砰』的一聲,連躲都躲不及!原本飽脹著的一張彩色的皮,忽然爆裂,碎成一片片的渣滓,本來就很可怕!」

「那我們現場來演示一下吧。」方月茹請班長從班級舊物中找出一個紅氣球,並把它吹了起來。「蘇曉,你來看看,」方月茹遞到蘇曉面前,說,「克服你內心的恐懼,只要你不用力去擠壓它,它不會爆炸。而且就算爆炸了,也不會有事。你來看。」

蘇曉感到自己快要站不穩了。她光潔的額頭上開始浮現出細細密密的汗珠。怎麼辦,一個碩大的氣球就在眼前。她拼命地克制自己牙齒打顫的聲音告誡自己冷靜,隱藏在心底最恐怖的場景再一次浮現,幽暗的房間,暗黑的壁櫥,懸掛著的巨大氣球,姐姐驚恐的呼吸,「妹妹,別過去!」

八歲的蘇曉還是好奇地走了過去,好大的氣球啊,惡作劇一般的心理想要把它戳破!伸出手剛剛碰觸上去,「砰」!如此巨大的聲響!大氣球爆裂了!。惡臭味令她的胃翻江倒海。這時她抬頭看去,忍不住遲疑地叫,「媽媽……」

下課鈴響了。方月茹只好把氣球從沉浸在回憶中的蘇曉面前拿開,不過她還是忍不住說,「你小時候有可能是看到過什麼類似於氣球的東西爆炸,所以留下了陰影。」

「我知道陰影是什麼。」蘇曉冷冷地說,「不僅知道我自己的,還知道你的。」

「我的?」方月茹的心縮緊了。

那個放學後的傍晚,她們兩人並肩走在小路上。她們說了很多,她們揭開了許多謎底。

「我八歲那年,爸媽慘遭殺害。那天是個下著暴雨的夜晚,家人想要給我過生日,於是爸爸特意化妝成小丑逗我開心,第二次懷孕的媽媽也煮了許多好吃的菜給我。」蘇曉說,「然而就在那時,爸爸的仇人來了。他進來就對爸爸要錢,說爸爸的公司虧了他們的錢。

爸爸想要解釋,不料那個男人身上帶了把錘子,一下就朝爸爸的頭上砸去!媽媽嚇壞了,撲上去不料自己也被砸死。我躲在壁櫥裡瑟瑟發抖,親眼所見那個男人把家裡翻了個底朝天。這時有個女人也進來了,好像是那個男人的妻子,她發現了我,要帶我走。

我很害怕自己也被殺死,於是努力壓抑著不哭。男人似乎很無奈,他拖起爸爸的屍體帶著我們走進了雨幕之中,從此以後我就成為了他們家的第二個女兒。他們的大女兒叫蘇娜,對我很照顧。可憐的是,那個雨夜她在車上,目睹了滿臉血的小丑,從此就對小丑埋下陰影。

兒童節時候她好心帶我去看小丑,我高興得忘乎所以,跑去臺上跳舞,沒想到引發了她內心對於小丑的恐怖回憶,她當場暈倒在了廣場上。幸好有鄰居路過,把我們送回去。這個好心的鄰居,就是你父親,方教授。」

「我爸爸?」方月茹驚呼。

「沒錯,你爸爸對蘇娜進行催眠,從而獲知了蘇娜那個雨夜目擊到的一切。不過他沒有聯想到我的來歷,我什麼都不敢說。他提議陪蘇娜去尋找雨夜裡他爸媽所在的房子,蘇娜同意了。不過蘇娜自己一時間還想不起來,所以想再理一理思緒。當時方教授認真地說,如果你們有什麼發現,就打我家的電話。如果我在書房,我女兒小茹一定會接電話的。」

「我,我一定會接電話……」方月茹顫抖著重複。

蘇曉冷笑了一聲,繼續說,「結果那天,姐姐蘇娜帶著我,摸索回了案發現場,也就是我的家。我家是獨門獨院的小房子,親戚朋友都不在本地,案發之後始終沒人發現。當時我忽然想起,兇手拖走了我爸爸的屍體,卻那我媽媽呢?於是我急切地衝進去,發現原來她被懸掛在了房梁上,肚漲得好大,仿佛一個氣球。然後那一刻……」

「氣球爆炸了?」方月茹捂住嘴。

蘇曉的眼角開始有了淚光,「就在這時,兇手,也就是姐姐的爸爸出現在街的對面,快步走了過來!不知道他是否一直在跟蹤我和姐姐!

姐姐奮力把我推出去,焦急地壓低聲音說,『蘇曉,快給方教授家打電話!快啊!剩下的我來應付。』我立刻從後門跑了出去,衝進一家商店撥打電話。我以為姐姐的爸爸不會對姐姐怎麼樣,我以為方教授,或方教授的女兒會很快接電話,然而……」

方月茹痛苦地閉上了眼睛。

「嘟嘟嘟……一聲,兩聲,三聲……」蘇曉的眼淚流了下來,「我打了一次,兩次,三次……我真傻!等八歲的我想到要大聲呼救時,兇手已經跑了!而姐姐,好心的姐姐蘇娜,被掐死在了我家裡!」

「我沒有接電話……我……」方月茹抱住頭蹲了下去,「我當時沒有接電話!」

「好心人幫我報了警,我對警察說了全部!很快就抓獲了兇手,就是姐姐的爸媽!而這時候,」蘇曉一聲冷笑,「這時候你爸爸又出來邀功了,說是要分析什麼犯罪心理。他的論文獲了獎,但是他仍舊有事擔心,那就是他的女兒——你!

當時貪玩的你,因為不接電話造成一條生命的消失!你也會痛苦,你也會內疚至死!最要緊的是,你還有先天性心臟病,與這一切相比,你太脆弱了,簡直不堪一擊!他為消除你的心理陰影,對你進行催眠,又舉家出國,所以你對那個案子沒有印象,所以你見到我時都沒有認出我……」

「對不起……對不起……」方月茹渾身發抖,汗如雨下,她幾乎站不起來了。

「你還好吧?」蘇曉問。

「你說什麼?」方月茹大聲問,她什麼都聽不見了,滿腦海中只有一部電話機,永無止境地「鈴……」「鈴……」

這時,辦公室外的蘇曉對著辦公室內抓著聽筒臉色大變的方月茹微笑。她曾經欺騙方月茹說自己原諒了她,怎麼可能呢,恐懼的源頭一直都在,就像生死無法挽回,它也無法摧毀。

方月茹有先天性心臟病,她已經承受不住這樣的驚嚇了。報仇永遠都不算晚吧。蘇曉低聲告訴自己。今天是六一節,她趕著去看小丑表演呢。她想念帶她去看表演的姐姐蘇娜,每年的這個時候都無比想念。(原標題:《莫名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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