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不得不公開宣布了我辭去公職的消息,因為醜媳婦總得見公婆,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裡,這種壞事是瞞不住的,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儘管文章在朋友圈賺得一些點讚和虛名,但不得不屏蔽了遠在山東老家的王老漢,如果王老漢知道他這個不靠譜的兒子竟然幹下這麼不著邊際的事、自己把一份好好的體制內工作丟了,估計會立即打飛的來廣東打罵這個敗家子的。
因為世代務農的老王家出了個在城裡工作的「出息人」不容易。這幾乎是從我曾祖母(曾祖父去世早,我沒有見過)到祖父、父輩再到我,我們四代人的不懈努力。
家人苦供、老師苦教、我自己苦學,才了這份工作。
就不說老一代了,單單說我,人常說「十年寒窗」,愚笨的王學堂竟然讀了12年(5年小學,3年初中,4年高中,高四復讀一年),或許是閱卷老師看走了眼或者誤判了試卷,才僥倖考上了這所偏居西北的政法學院,你說我容易麼?
好在那時有大學畢業生國家包分配的制度,才得以進入一家基層法院。我太太經常說,如果按現在招考公務員的模式,你即使筆試過了,在面試關也肯定沒戲。儘管我知道這個女人說的非常對,但總是懷疑她是不是有了外心,對自己的老公有必要這麼無情打擊麼,不就是不小心把公職弄丟了麼?
後來就是25年基層法院、基層政府工作歷程,我不敢說做的多好,我只能說我是個認真的人,因為我是個工作狂,我更是一個追求完美的人,儘管我自己長的也不完美。好在,這一切,於我而言,都劃上了圓滿的句號,剩下的任人評說。
1995年大學畢業後,我報考了個律師資格。那時候也不知道有多大作用,因為總認為法院才是法科生的唯一崗位,但認為自己是法律人還是考個「資格證」,畢竟藝多不壓身。
於是花29塊錢買了本練習題集,然後用1個月左右的晚上時間,一邊抽著濟南產的「大雞」(印象中是1.5元一包)吞雲吐霧,一邊看書複習。煙大約抽了2條,然後躊躇滿志地上了考場,2天四張卷,當時也沒有什麼感覺。或許老天爺看這個農村孩子可憐巴巴的樣子,就心生仁慈,於是這樣有了個律師資格。
後來從老家法院漂泊到了嶺南的法院,又因為天生不安分,於是又到了區政府工作。2009年,那時候中國的司法改革方興未艾,政府公職律師有廈門、山東周村、廣州、揚州等四種模式,廣州得風氣之先,又借廣佛同城之利,於是我就在法制局申報了崗位公職律師。
然後在華南師範大學的廣州大學城校區培訓了兩周。和當時在區公安現在已經高升到市局的子高兄同宿舍,我們倆是同年出生,同年取得律師資格,也是培訓的實習律師中年齡最大的,而且人家都是司法資格證書,我們倆是古董版本的律師資格證書,於是許多年輕的實習律師拿著我們倆的證,猶如見了外來物種一樣。
由於我在山東、他在廣東領取,兩者還是有一定差別,看來那時的證件並不統一。
現在想來,那時我們倆不過才37歲,但已經感覺好老的樣子,因為大多數律師不過才二十五六歲,剛剛大學畢業,而我們倆已經工作12年了。
沒想到的是,11年,我竟然把這個不容易取得的「公職律師證」的「公職」兩字不小心弄丟了,竟然成了了一個資歷年輕、年齡較老的專職律師。
想到這裡,不禁感慨:命運弄人,造化無常。
昨天的文章發出後,收到了許多問候,也有許多疑問:他局長不當了,然後公務員不做了,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對,他一定有問題,要不傻瓜才做這樣的選擇呢。
是的,我就是腦袋被驢子踢了,才幹了這樣的傻事。我也非常理解讀者的關注,將在其後文章中告訴大家答案。這也是我高調寫文章的原因,要不人家還以為我真的犯事了呢。
我不敢說我做官、做公務員有多好,我只想說「為人莫做官,做官都一般」,我主政的單位不敢說有多好,但至少不比別人的差,這是我敢捫心自問的。我更深信「公門裡面好修行」,我知道自己這25年是怎麼做的。
一個48歲的不靠譜、不安分的老男人把「公職」兩個字搞丟了,我知道再也找不回來。我於是乾脆就破罐子破摔,乾脆不找也罷。
但這裡有我25年的付出和25年的青春,讓我怎麼能不想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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