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半夜,寧爽去廚房煮了些薑茶,之後就坐在沙發上,捧著水杯小口小口的喝著。
她的腦袋思緒萬千,想到了她和霍庭深的這十年,她是怎麼愛上他的呢?
應該是他救下她的那一刻吧?
當時,霍庭深把她緊緊護在懷裡,一腳踹飛了那兩個企圖欺負她的男人。
那些人看到他都像見了閻王,嚇得直接跪地:「霍少饒命!」
霍庭深沒理他們,而是握住她的手,把一張精緻的名片放在她掌心。
他淡淡的說:「有事便打電話給我。我倒要看看,我霍庭深想要保護的人,有誰敢動!」
霍庭深永遠不會知道,這句話對她的震撼有多大,因為從那一刻開始,她的心上便刻上了「霍庭深」的名字。
那之後的七年,她默默的給他的號碼發著簡訊,噓寒問暖,傾訴心事,從不曾間斷。
霍庭深雖然不熱絡,但偶爾也會回一句「好」、「知道了」,這會讓她偷笑好幾天。
可是三年前,這一切美好都被寧婉破壞,寧婉頂著她的名去赴約,從此成了他救下的女孩,而她則是一個惡毒的給他動手腳的女人。
這三年,他對她只有折磨,她是靠著過去七年的回憶才撐到了現在。
可是現在,她撐不下去了,準備放手了。
寧爽喝光的薑糖水,裹緊身上的薄毯,就窩在沙發上等著天亮。
第二天,她雖然有些發燒,但還是照常上班,臨下班的時候,竟然接到了霍庭深的電話。
他從不會主動打電話給她,是出什麼事了嗎?
寧爽皺眉接起來:「你……」「晚上六點在霍家等我,爺爺生日!」
只說了這一句冰冷的話,電話便已掛斷,霍庭深根本沒給她回答的機會。
寧爽眼神轉冷,他永遠這麼冷酷無情,但今晚她得回去。
晚上,寧爽在霍家大院門外足足半個小時,身體已經完全凍僵了,霍庭深的邁巴赫才緩緩開來。
車子停下,她一言不發的坐上後座,冷得牙齒打顫。
透過後視鏡,寧爽能看到霍庭深也在看她,視線冰冷無溫,絲毫沒有內疚或者心疼。
倒是前排的寧婉忽然回頭,一臉內疚的道歉:「對不起啊小爽,因為肚子疼,阿深給我按摩,所以出來晚了一點。」
寧爽靠在車窗上搓著手,雖然習慣了寧婉做戲,但依舊噁心的不想說話。
霍庭深掃了她一眼,沉聲斥責:「婉婉在和你說話,聾了?!」
寧爽猛地看向他,帶著鼻音反諷:「霍庭深,你知道今天多少度嗎?我在雪裡站了整整半個小時。作為丈夫,你沒有半點關心,卻只顧著維護情人?!」
「寧爽!」
看著他眼底驟然凝聚的風暴,那眼神似乎要殺死她,可寧爽沒有一絲退卻。
忽然,寧婉捧住霍庭深的臉,一臉嬌嗔的埋怨:「阿深,你不要這樣,看起來好兇哦。」
頓了頓,她臉色一黯,有些委屈的說:「況且小爽說的也沒錯,她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妻子,而我……」
霍庭深蹙了蹙英挺的眉,心疼的摟緊她,「放心,等她生下孩子就不會是了!」
看著面前那兩個幸福相擁的人,寧爽閉上眼睛,沒有讓他們看到她湧出的眼淚。
車子開進霍家的大院,下車之後,寧爽第一個下車,一腳踩在冰上。
咣!
她的腦袋撞在車上,當時就撞出了血,因為有些眩暈,所以根本起不來,直接坐在了地上。
這時候,霍庭深從車上下來,明明可以伸手拉她一把,卻只是冷冷的瞥她一眼,便繞到車門的另一側。
他小心翼翼的扶著寧婉,柔聲說:「婉婉,小心地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