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老頭，你出過牌了」

最近聽了一篇文章，沒聽清什麼標題，我就姑且叫它《嘿，老頭，你出過牌了》。文章是一個美國的93歲的老先生寫的，他腿彎、手扭、眼疾，但思維卻依然敏捷。而且，他還擁有一顆17歲的心。什麼年輕人幹的事，他都想幹。遊泳、跑步、騎自行車甚至駕車，但所有人都在阻止他。他一上自行車就必然摔倒。他老伴去世了，他兒女也去世了，朋友、熟人基本上都死了。他是一位資深媒體人，為美國很多家媒體寫過稿，一生筆耕75年。現在還是幾家媒體的特約撰稿人。據說他現在還在，已100歲。當他每次跟年前人一起玩兒時，他都要爭勝，那些年輕人都讓著他。但，當他太認真時，那些年輕人就有點不屑，他仿佛也能從這些年輕人的表情中讀出「嘿，老頭，你出過牌了」。他心裡想：「是的，我出過牌了，現在是輪到他們出牌的時候了」。這裡出牌意思是：你已完成了你的打拼；你已奮鬥結束了；你不要再跟年輕人比了；你該休息了；現在是年輕人出牌的時候了。但是，他不服氣，因為他的心沒老，他還在想幹17歲的事。當然，他知道，他的身體已不能勝任；他再也呈不了強了。每個人的一生，好像就只有一次出牌的機會。年輕時出過的牌，無疑是一手差牌，現在功成名就，人脈極廣，輕車熟路，一手好牌，但卻沒有出牌機會了！真是無比遺憾！

因為我也步入老年陣營，故對此文，感觸頗深。早前，讀過一本書，只記得書中介紹了一駕古西臘的神話馬車，好像叫「霍爾夫斯馬車」，說這輛馬車存在了1000年，完完整整，每個零部件都整整齊齊，完好無損，但就在第1000年，突然，訇然垮塌，也是整整齊齊，全部垮塌。記得當時就想，這多好啊，長期完好，一齊垮塌。而人的身體卻是一件一件的衰朽。先掉一顆牙；再患一種病；又衰一次腰；續盲一雙眼；最後還保持頭腦清醒。在清醒中感受不斷的病痛，在病痛的折磨中慢慢地死去。其過程非常痛苦。如果，人能像那輛馬車一樣，長期完美存在，突然整體垮塌。人生不就完美了嗎？人生不就沒有痛苦了嗎？「嘿，老頭，你出過牌了」，這是多麼殘酷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