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大郎的長相別說是貌美的潘金蓮,估計是個女人都不會看好他。可他卻偏偏娶了潘金蓮這個美貌佳人。武松對哥哥的這樁婚姻存有疑惑,想不通潘金蓮為何要嫁給哥哥,其實,潘金蓮嫁給武大郎是情非所願,等於是武大郎白白撿來的老婆,但這並非是武大郎的福氣。
果然,潘金蓮見了武松,很快就原形畢露,在武松面前就有了種種的輕浮舉動,這堅定了武松認為她不是個賢良婦人的想法,可武松為保全哥哥的幸福,對金蓮的囂張與曖昧,採取沉默的態度。
面對小叔子的沉默,潘金蓮是愈發的大膽。話說那日,大雪紛飛,鋪天蓋地而來,一直下到一更天氣卻似銀鋪世界,玉碾乾坤。
這一片潔白並沒有淨化潘金蓮的心靈,她內心慾火中燒,去武松房裡簇了一盆炭火。她心裡自想道:「我今日著實撩鬥他一撩鬥,不信他不動情……」此時,武松不在房內。潘金蓮急不可耐在等待。
看到武松回來,潘金蓮迎了上去,說道:「恁地,叔叔向火。」武松道:「好。」便脫了油靴,換了一雙襪子,穿了暖鞋,掇個杌子,自近火邊坐地。
而此時此刻,武松並不知嫂嫂添加那盆紅炭火的意思。可是,在潘金蓮這裡,她早已有了春心萌動俯就之意。
潘金蓮不停給小叔子斟酒,她是要給自己壯膽,正所謂酒壯色膽,她也想營造一種氛圍,讓武松也能有種飄飄欲仙的感覺,那時豈不是更美。
酒過三巡,那婦人將酥胸微露,雲鬟半嚲,臉上堆著笑容說道:「我聽得一個閒人說道:叔叔在縣前東街上,養著一個唱的,敢端的有這話麼?」武松道:「嫂嫂休聽外人胡說,武二從來不是這等人。」婦人道:「我不信,只怕叔叔口頭不似心頭。」
那婦人也真是好酒量,飲了那麼多酒,依然頭腦清醒,她找到了一個好的話題,先從武松養女人說起,或許根本就不存在這個道聽途說,完全就是婦人瞎編來試探武松,暗示眼前就有一個絕色女子可以給你養,不必捨近求遠。
武松聽聞嫂嫂的說法,急忙回道:「嫂嫂不信時,只問哥哥。」
潘金蓮此時,哪想提到這個人,那不是大煞風景麼,她不屑道:「他曉的甚麼!曉的這等事時,不賣炊餅了。叔叔且請一杯。」那婦人趕緊想岔開話題,連飲了三四杯酒,她內心已是心急火燎按捺不住春心蕩漾,也不停勸武松多飲幾杯。
此時,武松聽見嫂嫂這樣說哥哥,又這般對待自己,他這才回過味來,嫂嫂是在勾引他。武松心裡雖然已經明白了,但仍然不想把這層窗戶紙捅破,顧全大家面子。武松最初的疑惑此時都得到了證實,嫂嫂不是個良人。武松知道這樣的女人呆在哥哥身邊,哥哥是沒有好日子過的。
現在嫂嫂竟然敢在自己面前輕薄,那以後她會是什麼樣子?嫂嫂的言行舉止,既是對哥哥的辱,更是對自己侮辱。潘金蓮不知,此刻,房間裡那一盆紅彤彤的火光,依然點著了小叔子心頭的怒火,而她還是慾火難耐,沉浸在迷幻中。酒是越飲越多,火是越來越旺,那婦人的心是越來越急。潘金蓮見武松仍沒有迎合自己,又起身去蕩酒,武松自在房裡拿起火箸簇火,心中的怒火也在燃燒。
潘金蓮暖了一注子酒來到房裡,一隻手拿著注子,一隻手便去武松肩胛上只一捏,說道:「叔叔,只穿這些衣裳不冷?」武松已自有五分不快意,也不應他。婦人見他不應,劈手便來奪火箸,口裡道:「叔叔,你不會簇火,我與你撥火,只要一似火盆常熱便好。」
此刻,武松已經在壓制怒火,可潘金蓮仍然是自顧自按著自己的想法對待武松。二人都處在一觸即發的情勢下,只是完全不在一個頻道。武松低頭不語,但心中十分焦躁。潘金蓮完全被慾火燒昏了頭,並沒有發覺武松的煩躁,她把從武鬆手裡奪過來的火箸放下來,又去給自己倒了一杯酒,自呷了一口,剩了大半盞,看著武松道:「你若有心,吃我這半盞兒殘酒。」
這下,慾火中燒的潘金蓮終於忍耐不住,捅破了那層窗戶紙,直接向武松示愛。一直隱忍不發的武松被逼到了角落,只能接招。他從潘金蓮手裡奪下酒杯,將酒潑在地上,怒斥潘金蓮:「嫂嫂休要恁地不識羞恥!」手只是一推,差點兒將她摔倒在地。
這一潑冷酒,潘金蓮的慾火,瞬間熄滅。武松怒不可遏,睜大眼睛瞪著潘金蓮:「武二是個頂天立地、噙齒戴髮男子漢,不是那等敗壞風俗,沒人倫的豬狗,嫂嫂休要這般不識廉恥,為此等的勾當。倘有些風吹草動,武二眼裡認的是嫂嫂,拳頭卻不認的是嫂嫂!再來休要恁地!」
武松的這番話讓那那婦人顏面掃地,趕緊收拾了杯盤盞碟,給自己打了個圓場,嘴中說道:「我自作樂耍子,不值得便當真起來,好不識人敬重!」便搬了去了廚房。
此後,武松認清了嫂嫂的風流放蕩,對哥哥多了一番擔心,那潘金蓮也絕了對小叔子的念想,去另尋他人。不遠處,慾火焚身的西門大官人正在等著她。
後來,當武松得知哥哥病逝的消息,瞬間就對嫂嫂起了疑心,果不其然,武大郎是被潘金蓮和西門慶毒害。武松是熱血上湧,怒上心頭,他哪裡會讓這對野鴛鴦苟合於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