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在教化場裡被裝上發條的人們,現在痊癒了麼?

2020-08-28 捕風捉影君

搬運網友歸納整理對原著的經典概括:


我看了看頂上的一頁,上面有書名《發條橙》,然後說︰「這書名頗為傻冒。誰聽說過上了發條的甜橙?」接著我以牧師布道式高亢的嗓音朗讀了片斷︰「——硬是強迫生機勃勃、善於分泌甜味的人類,擠出最後一輪的橙汁,供給留著鬍子的上帝嘴唇,哎喲,生搬硬套只適於機械裝置的定律和條件,對此我要口誅筆伐——



《發條橙》機械的發條裝在鮮嫩多汁的甜橙上,就像慘無人道的「厭惡療法」被施加在普通人身上,誕生出充滿peace&love的產物。這部Cult味爆表的作品,因為種種你懂得原因,曾被禁接近30年



作惡多端的學生亞歷克斯充滿暴力傾向,常常與三個「志同道合」的小夥伴一起尋釁滋事,臭名昭著。毆打街邊流浪漢,哄騙作家妻子開門後,入室暴打作家並在他面前輪J他的妻子,讓其蒙受奇恥大辱,並終生致殘。亞歷克斯憑藉智謀和武力鞏固自己在不良少年中的「領袖」地位,他的叛逆讓家人和校長都無可奈何。



整個影片中除了對比度鮮明的色調,最魔幻的當屬他的特殊嗜好,去「奶吧」和在貝多芬的交響曲伴奏下探索生命的大和諧。



當地的「奶吧」是雲集社會各階層的勝地,從政界首腦到與他們相似的街頭混混。慘白的假人模特被五顏六色的假髮裝飾,它們的體內是盛放保健養生飲品的容器,以詭異又露骨的位置為飲客們產出填補心靈空虛饑渴的甘泉。當然這不是普通的牛奶,而是多種混合成分的特殊乳製品,四位喬裝打扮後身著紳士服飾的不良少年,安靜地坐在「奶吧」裡cheers,比在舞池中扭動更加詭異。



這只是導演庫布裡克腦迴路的一個拐點,真正令人嘆為觀止的是在《William Tell Overture》的伴奏下有條不紊快進的40秒關於主角的多人運動特寫。廣播體操般的前奏,2倍速的進行曲,將令人感到不適的場面混剪成了歡快的片段,機械重複的動作像奇妙的編舞,是他在圖書館搭訕成功的喜悅,是放縱狂歡的荒唐,也是人類最熱衷進進出出遊戲的奇妙。



這段威廉退爾是讓人尷尬得無言以對的威廉退爾,化誘惑為幽默,事實證明大師不僅在犯罪片方面有天賦,在愛情動作片方面的造詣也引領業界發展。


這個青年為禍一方,令人聞風喪膽,卻在一次去富婆家作案時陰溝裡翻船。警惕的「貓夫人」報警尋求援助,扭打之際亞歷克斯失手殺死「貓夫人」——用表現人類生殖崇拜的誇張工藝品,砸向她的頭顱。



迫不及待炫耀這一傑作的亞歷克斯沒有得到手下的任何讚揚,反而被一直敢怒不敢言的手下用奶瓶擊中面部昏倒,隨後被捕,獲得了14年的刑期。



為了早日出獄,他自願成為「厭惡療法」的試驗品。何為「厭惡療法」,就是先為他注射藥物,隨後強制他觀看充滿色情、暴力等鏡頭的影片,目不轉睛——用支架固定住雙眼,有專業人員為他滴眼藥水以維持眼部正常的生理功能,讓他為此感到痛苦,目的是讓實驗者看到類似的場景就會產生條件反射,每當他心中色情和暴力在萌芽時,便會止不住作嘔、抽搐,痛不欲生。



如此「創造出」真善美的人類,不但不會再危害社會,更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彬彬有禮的新好青年。


當一個人無法選擇時,他不再是一個人。你看到的就是事實麼,事實是看不見的。我們能控制的只有暫時的行為,不是永無止境的思想。只有笨蛋才思考,聰明人用靈感。



亞歷克斯通過有效的手段,真的「治癒了」,但是他也永遠失去了選擇善惡的權利。



這種治療方法,讓我不禁想起了幫助迷途青少年戒除網癮的雷電法王楊永信,20世紀30年代為治療多動症研發出大腦前額葉切除術的諾貝爾獲獎者莫尼茲。為構建美好世界而產生的暴行,與剝奪他人錢財生命的暴行本質是一樣的。



這些實驗都是為更好地統治人的思想,「調教」出順從的人,便於管理,建立大同世界。


與其說是實驗為治癒人格缺陷鞏固秩序而生,不如說社會是一個教化場,是印證操作性條件反射理論的斯金納箱,著名的斯金納箱實驗2便是有力證明。


內容:將一隻小白鼠放入一個有按鈕的箱中。每次小白鼠不按下按鈕,則箱子通電。


結果:小白鼠學會了按按鈕。



但遺憾的是,一旦箱子不再通電,小白鼠按按鈕的行為迅速消失。


通過懲罰建立起來的行為模式,來得快,去得也快。



這也就不難理解最後的亞歷克斯意識中最原始的躁動在復甦,美其名曰康復。在與政界要員的合影時,他露出最初充滿蔑視、嘲諷和挑釁的笑,腦中浮現的則是萬人圍觀自己和美女DOi,在短暫的沉睡後復甦的淫慾,更加堂而皇之,更具有儀式感。



至於那些砸掉電腦不再打遊戲,和喪失部分大腦功能的孩子們呢?除了經濟蒙受損失,身體遭受永久傷害之外,又有哪位在今後的生活中實現了人生價值?



原生的亞歷克斯種種大逆不道的行為很病態,經過改造後的他溫良恭儉讓得病態,自殺未遂入院接受康復治療之後的他更加病態,不斷重複「我完全康復了」的他完全在為希望聽到這句話的人們發出呼聲。事實上在影片中病入膏肓的社會裡,不只是他一個人病了。



獲釋後的他是理想的他,卻並沒有得到這個世界的溫柔以待。回家後家中早已沒有自己的地位和生存空間,租客努力地討好他父母取代了他的位置。流浪街頭時好心用自己僅有的錢接濟流浪漢,卻發現冤家路窄,聞訊趕來的警察,是自己曾經壓迫的兩個跟班,利用職務之便狠狠地教訓了他一通。



跌跌撞撞地來到一戶人家門前,像毫無還手之力的受傷野獸。這裡正是曾經被殘忍踐踏的作家亞歷山大的家,美貌的妻子早已病逝,取而代之的是孔武有力的保鏢,將亞歷克斯攔腰抱起,軟禁了他。



表面上是同樣作為受害者同命相連,真實目的則是企圖從創傷後應激反應的根源折磨亞歷克斯致死,來宣告這一項實驗的失敗,作為反ZF力量用輿論對抗ZF。


亞歷克斯在人為幹預下產生的善念和忍讓,雖然避免了以暴制暴,但何嘗不是對惡行的縱容?正是因為被欺壓者的不反抗,讓造惡者為所欲為。聖母們常斷章取義用「以德報怨」來教育人,殊不知這個詞的後半句才是真理。以德報怨,何以報德。以德報德,以怨抱怨。



經歷兩次善惡反轉的亞歷克斯徹底淪為工具人,帶著倫理道德綁架的發條,機械如行屍走肉。



20世紀70年代的《發條橙》早已對現今人類在自由意志之路的迷失作出了預言。


所以,我們身後的發條何時才能拆下?在有生之年大概尋求不到答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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