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故眼眶一紅。
一件事不勸第二遍,李鹿苑也不是那種會來回哄別人的人,跟溫如故說了片刻的話,看溫如故似乎不是很傷心的樣子,便安心了一些,等到沈彥銘從外面會來,李鹿苑就走了。
沈彥銘身上還裹夾著一些寒氣,大概是從外面回來的,走得很匆匆,一路回來看溫如故看上去很安靜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如故,趙主任的後事,我幫著收拾了。」
沈彥銘一路走過來,很自然地拉著溫如故的手腕,輕聲說道:「我怕那個人不靠譜,我就自己安排了一下,不管別的什麼事情,好歹趙主任去了,死者為大,我會盡力處理好的。」
得了沈彥銘這樣的一些話,溫如故覺得好受多了,反手握住他的手:「沒關係,我知道了,這件事怪不得我們,你有心了。」
沈彥銘點了點頭,反手握住溫如故的手,寬大的手掌包裹著溫如故的手心,他眉眼都是一陣溫潤,軟著聲音輕輕的哄:「沒事,日後還有我陪著你。」
溫如故是真的累了,勉強平緩了一天的心思在此刻也動不起來了——她本就是一個醫生,見慣了生死離別是不假,但是這種事壓在自己心臟上,還是讓她一陣難受,更何況,當時那輛車還是那樣殺氣騰騰地衝過來,現在據說人已經抓到了。
她到底還是不能淡然處之。
沈彥銘到底還是了解溫如故的,眼睜睜看著溫如故眉眼發涼,沈彥銘就猜到了溫如故是在想什麼。
「人已經找到了。」
頓了頓,沈彥銘捏了捏她的手:「是一場意外,那名司機喝酒喝得太多了,所以才會鬧出來這樣的事情,賠款什麼的,已經在很積極的商量了。」
「只是一場意外而已。」
沈彥銘一邊說,一邊把她抱在懷裡:「你聽我講,日後,我們有的是機會一起說話,我會照顧好你的。」
溫如故眼眶又紅了,這次卻克制了很多,只是搖了搖頭,沒在講話。
一場意外,溫如故心裡有恨,卻又無可奈何。
人世間最看不透的,莫過於生死二字了。
沈彥銘啞著聲音和溫如故說一些什麼話,有時候溫如故想到什麼,沈彥銘就三言兩語的把話岔開,溫如故被沈彥銘牽扯著思路牽扯慣了,沈彥銘說什麼,她就都順著跟回去,想不到別的地方。
可溫如故想不到,不代表別人想不到。
蘇家,蘇皖坐在床上,還有些許坐立不安。
她整個人都有點慌,好像是坐不住似的,等到手機突然響起來的時候,她整個人都跳起來了,一副很慌亂的樣子,勉強壓抑了一下,接通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