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歡踩著高跟鞋,扭動著腰肢走進來,滿臉得意陰險,一點也不像個孩子剛剛受傷的母親。
「我倒要看看,你肚子裡的野種能活到什麼時候!」程歡抱著胳膊,對病床上的葉藍冷笑。
「你休想傷害我的孩子!」葉藍下意識護住小腹,不知這個瘋狂的女人會做出什麼惡毒的事。
「你以為悅承的傷真那麼嚴重嗎?這麼大家醫院,A型血庫也會不足?我要的,不過是你葉藍的血罷了!」程歡咄咄逼人。
是,葉藍早該意識到這一點。
「還是你以為,靳涵策會那麼傻?他會不知道這裡有問題?他也在配合我演這場戲,怎麼樣?我們配合的還算默契吧?」程歡腔子裡發出陰毒的厲聲,像一條吐著信子的毒蛇。
「你們……」葉藍臉色更加蒼白,情緒開始不穩。
靳涵策,這個名字將是她一生的軟肋。
「既然我們都不想看到你的野種生下來,你覺得,你會有命生他嗎?!」程歡媚眼一挑,揚起的尖下巴能戳死人。
「程歡!誰讓你進來的!」王子墨推開病房門,看到葉藍在床上大口喘氣臉色煞白,上前一把推開叫囂的程歡,提醒葉藍道:「藍藍,為了肚子裡的孩子,你現在千萬不能動怒。」
「喲,叫的真親熱啊!葉藍,想不到你還有背著靳涵策在外面偷人的癖好?」程歡眼神放蕩,叉起腰板譏誚。
葉藍大口大口深呼吸,盡力平復情緒。
可程歡根本是有備而來:「哦,對了,我來這不是和你說廢話的,是有條爆炸新聞要告訴葉大小姐。葉氏今天上午正式宣布破產了,你爸,葉正廷,心臟病發,就猝死在他最愛的辦公室裡。」
「你說什麼?你胡說!」
葉藍頭腦中嗡的一聲炸開,轟鳴聲讓她暈眩,心臟因為極度害怕幾乎停止了跳動。
「怎麼?不信?」
程歡勾唇陰笑,拿出手機,染著紅指甲的尖指隨意一划,翻轉給葉藍看。
「葉氏集團正式啟動破產程序,董事長葉正廷心臟病發不治身亡……」
醒目的新聞標題刺痛了葉藍的眼。
標粗。
加紅。
那些無聲的字體上仿佛正在淌血,順著一筆一划溢出來,那是父親一生的心血,還有她的心也在滴血。
「為什麼!」葉藍沙啞了聲線,音如破鑼。
「涵策不是說過,如果你不痛快籤字離婚,他有的是辦法對付你。」
「啊……」葉藍再難忍受,忽地起身撲上去,一把揪住程歡的頭髮瘋狂撕扯。
「葉藍!你放手!你瘋了!」程歡一聲尖叫,門口便出現了一道頎長身影。
靳涵策大步衝進來,一把扼住葉藍的手腕:「瘋女人,住手!」
「靳涵策!你為什麼不放過我家人!」葉藍心如死灰,紅著眼咆哮。
靳涵策眼神一怔,轉瞬浮起倨傲神情:「這不正是你謀害我媽的報應嗎?!」
他稍微用力,葉藍便已搖搖欲墜,幸好王子墨在身後護住她:「藍藍你冷靜點,你現在身體經不起折騰……」
藍藍?
靳涵策墨眸一凝,瞬地瞥向親熱喚她的男醫生,兇光畢露。
王子墨?
他什麼時候回國的?!
年少時,靳涵策和王子墨也是玩在一起的富家子弟,後來兩人漸行漸遠。
想起來,也是因為王子墨當眾表示,如果靳涵策不喜歡葉藍就拒絕的痛快點,他王子墨愛葉藍愛的無法自拔。
從那時起,靳涵策就看王子墨各種不順眼,朋友變成了陌路。
「涵策……好痛……」
程歡怎能允許靳涵策盯著葉藍那女人看?
她委屈的揉著被抓紅的臉和手,驚慌躲去靳涵策身後,激起了靳涵策的保護欲。
「我帶你走!」靳涵策不耐煩的瞥了眼身後緊緊相偎的男女,拉著程歡離開。
「哎呀,人家的腳也扭到了……」程歡嬌呼呻吟。
靳涵策橫著抱起程歡,在葉藍漸漸閉合的雙眸裡,消失在病房門口。
為什麼?
靳涵策你為什麼不肯放過我的家人?我愛了你那麼多年,嫁給你三年,為什麼換不來你的一絲同情?
你就那麼恨我討厭我,巴不得我去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