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依年鋒利的眼神直視著她,讓尹宛白喘不過氣來。她努力揚起天真爛漫的笑臉,「怎麼了?有什麼問題嗎?」
她就是在明目張胆的針對程安安,她也不在乎江依年會不會責怪,畢竟尹宛白有一個萬能的免死金牌。
江依年冷漠的搖了搖頭,「沒什麼,你開心就好!反正她只是一個傭人罷了。」
不知道是為了說服尹宛白,還是為了說服自己。
程安安看著這兩人一唱一和,只覺得異常諷刺。每天帶著虛偽的面具生活,不累嗎?
他們不累,可她卻累了。在這裡根本沒有休息過一天,每天所有的事情都讓她一個人做,從白天忙到晚上,夜裡還被強迫著在尹宛白門口守夜,原因是她一個人睡不著。
可程安安出不去,只要她走到江家門口,就會被保鏢攔回來。保鏢從來不會客氣,因為江依年特意囑咐過。
這樣的日子,到底什麼時候才能解脫?
夜裡,四下都靜悄悄的,只有窗外的麻雀在嘰嘰喳喳的唱著歌。
程安安難得可以休息,她躺在簡陋的床上舒展著腰肢,沒過一會兒就進入了夢鄉。
夢裡有太多幸福和美好,比現實要溫暖許多。
凌晨五點,江依年雙目通紅的站在她的床頭,看著這個安然入睡的女人,他恨不得掐死她。
程安安感覺到有人盯著她,猛的睜開雙眼,就看到了怵人的一幕。
江依年的眼神太可怕了,仿佛隨時要把她撕碎。
程安安將身體蜷縮成一團,雙手抱膝試圖遠離江依年,可他卻不讓她如願。他一步步靠近她的臉,兩個人的目光對視,相距不過五釐米。
他紅著眼睛開口:「你知道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程安安顫抖著身子搖頭,「我……我不知道!」
「今天是大嫂的忌日!程安安,你真是沒良心。宛白夢到大嫂來找她訴苦,嚇得哭得停不下來,而你,卻在這裡安睡,你憑什麼?」
江依年一聲聲的質問,如刀子一般一刀一刀割在程安安的心上。
「我憑什麼?憑我從來沒有傷害過你大嫂!」說著,她冷哼一聲看著江依年,「你知道尹宛白為什麼做噩夢嗎?因為整件事是她做的手腳,殺人的是她,嫁禍的也是她!江依年,你自詡聰明,一定想不到自己被一個女人耍得團團轉!」
門外突然傳來響聲,是花瓶落地的聲音。
兩個人同時轉過頭去,只見尹宛白斜靠在門口,淚如雨下。
「依年哥哥,我只是一個人害怕想來找你。我沒想到程安安會這麼想我,我不會傷害姐姐的……」尹宛白一邊說一邊抽泣著,委屈的樣子我見猶憐。
程安安只覺好笑,「你晚上會不會夢見你姐姐來找你索命?她會不會告訴你,讓你陪她一起下地獄?」
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憑什麼?她什麼都沒有做錯,憑什麼要為別人的惡毒買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