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過宋江的命,三朝元老朱貴只配當個小老闆?

2020-10-01 舜耕於斯

在水滸裡,說起賣人肉包子的黑店,你大概會想起孟州十字坡的孫二娘張青,江州揭陽嶺的催命判官李立。其實,比起他們來,還有一家店並不比他們遜色,那就是梁山腳下的一個酒店,原來叫東山酒店,後來叫南山酒店,也是殺人越貨的黑店。

酒店的「老闆」叫朱貴,遇到大隊客商,他就報告梁山,派大隊人馬來搶劫。如果是單身的客人,那就不好意思了,朱貴和他的夥計會用蒙汗藥蒙翻,「將精肉片為羓子,肥肉煎油點燈」。

每天這樣,吹吹水泊的涼風,用「羓子」下下酒,那也太愜意了。事實上,朱貴並沒有這麼安逸,他負有打探四路消息,接待、引介各方豪傑上山聚義的任務。他的酒店是梁山的情報站、聯絡站、交通站、烽火臺、辦事處。

小旋風柴進,人稱柴大官人,是後周皇族,擁有太祖皇帝丹書鐵券。他利用身份做掩護,不斷把各路英雄推薦上梁山,還用大把的金銀資助梁山。而聯絡柴進與梁山的橋梁,就是朱貴。

朱貴為梁山引薦了不少英雄,早期的有林衝。林衝被柴大官人推薦上梁山避禍,來到朱貴的酒店時,適逢天降大雪。林衝想到在東京汴梁當教頭時是何等的快活,如今被陷害,犯下大案無家可歸。林衝多喝了幾杯悶酒,醉意上來,在牆上寫下一首五言律詩。朱貴就是從詩中和他打聽梁山路徑,識破了林衝的身份,才沒有下蒙汗藥,把他引薦上了梁山。

晁蓋、吳用等「七星聚義」,加上白勝截取生辰綱,露出破綻,也是經柴進推薦,再有朱貴引上山的。再後來有金槍手徐寧,被表弟湯隆賺上梁山,也是先送往南山酒店,再由朱貴引上梁山的。

林衝和晁蓋先後上山時,梁山老大白衣秀才王倫都不肯收留,每次都是朱貴站出來,仗義執言,有時還搬出柴大官人的面子,才讓王倫勉強收留。從這裡看來,朱貴很正直、很「好漢」。

朱貴為梁山提供了很多情報。晁蓋剛上山時,需要大量經費,是朱貴打探來一夥客商經過梁山腳下的消息,報告晁蓋。「虧得朱頭領,得了二十餘輛車子金銀財物,並四五十匹驢騾頭口。」

宋江當梁山老大時,在芒碭山落草的樊瑞等,仗著會妖法,很囂張,打算聚集三千人馬,吞併梁山。這個消息被朱貴探知,報上梁山,結果樊瑞反而被宋江收服。

再返回去說宋江。宋江即將被砍頭,戴宗替蔡九知府到東京汴梁傳書時,卻誤投朱貴酒店,被朱貴用蒙汗藥麻翻。朱貴發現戴宗佩戴的腰牌寫有戴宗名諱,往常又曾聽軍師說過戴宗是他至交好友,於是及時拆閱了信件,得知宋江在江州身陷囹圄的消息,這才有了梁山好漢大鬧江州城這一精彩故事。所以,不是朱貴,戴宗早就變成其他過往客官的盤中餐、燈中油,而及時雨宋江也早就死在江州牢城。朱貴可以說是宋江的救命恩人。

如果認為朱貴的工作安全、輕鬆,那就錯了。俗話說,常在河邊站,哪能不溼鞋。朱貴這店離梁山這麼近,不黑也染一身皂。況且,朱貴為梁山提供那麼多情報,稍有疏忽,就會暴露。朱貴連續「三朝」,穩穩地當著他的酒店老闆,除了他的「經營有方」,還在於他的「偽裝有術」。

這可以從他的綽號看出來。朱貴的綽號為旱地忽律,這個「忽律」是鱷魚的古稱。鱷魚捕食,純粹靠偽裝,在水裡面像塊浮木,不知道兇險的小動物就經常中計。到了旱地上,它更像一塊石頭、一段枯木,潛伏隱而不發​,伺機察勢而動,最後建功。憑著隱忍之功,朱貴挺過了王倫時期的山寨大變,挺過了招安的血雨腥風,挺過了連年的徵剿沙場。

朱貴對梁山的功勞是不小的,但他比較低調,甘願當配角。論資歷,朱貴算得上梁山泊的「元老」,但這「元老」正是他吃虧的原因。最初,是他和王倫、杜遷、宋萬佔山為王,位列第四。林衝上山後,他便位移到第五位。晁蓋上山,就因為他是王倫的人,又被移到了第十一位,只比閒漢白勝高一點。宋江時期,又因為朱貴是晁蓋時期的人,僅坐了第九十二把交椅。每當經他引薦的將領馳騁沙場,在山寨上論功行賞、設宴豪飲時,他卻守著山下那小酒店,獨飲獨酌。

宋江對救過他的人,幫過他的人,支持他的人,聽他話的人,不是​列​入天罡,就是排位地煞靠前,獨獨就忘記了朱貴這個救命恩人。

朱貴死在徵戰方臘時的杭州之戰。因兩軍連日交戰,屍體得不到及時埋葬,爆發瘟疫,朱貴朱富兄弟先後病倒,被安排在杭州養病。兄弟二人先後病逝,被朝廷追封義節郎。他活得不夠轟轟烈烈,死也死得不夠轟轟烈烈,是啥原因?是不是與賣人肉包子有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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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也都希望,如果有一個人可以代替宋江,拯救梁山,或許梁山的結局也就不一樣了!梁山歷經王倫、晁蓋、宋江三代,在宋江手上,梁山的威望空前絕後,但也正是在宋江的手上,梁山由盛轉衰!那麼,如果有這麼一個人能夠代替宋江,成為梁山新的領頭人,此人會是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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