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著中,送進慎戒司,必要犯事女眷的娘家婆家一起籤字,氣死人不償命,王家老太太不肯籤字,為著祖母討回公道,盛長柏竟親自拿著文書去王家,一段陳詞,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有節,讓王老太太乖乖地籤了字,送康姨母進慎戒司。
《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中,盛老太太被投毒,險些害了性命,明蘭震怒,封府、誆人、拷問,勢為祖母討回公道,但王太太棋高一著,更想著拿外孫長柏的仕途、華蘭如蘭的名聲、盛府的臉面等等逼迫盛家就範,逼迫明蘭就範。誰知長柏回來主持大局,寧願拼盡這一生的仕途也要為祖母討回公道,送康姨母進慎戒司。
其實原著中,盛長柏還親自拿著文書去王家,硬是讓自己這位不肯就範的外祖母狠下心來籤字同意,送康姨母進慎戒司,一段陳詞,不卑不亢、有理有據有節,尤其精彩。
下毒之事,真相大白,康姨媽罪惡深重,王家自知理虧,又見長柏態度堅決,也無甚可辯駁的,但王老太太不捨得心愛的大女兒去慎戒司,硬是做最後的掙扎,還想要以親情拿捏長柏,就是不肯籤字摁手印。盛長柏何許人也,將來可是要入封名臣閣的兩朝元老,四次入閣三次拜相,履及六部十三省,三觀極正,這輩子都沒人拿捏過他。
長柏的媳婦還很擔憂,說「外祖母被咱們氣得不輕輕,能聽你勸嗎?」長柏很平靜地回道「不聽,我也有不聽的法子。」不肯籤字,盛長柏拿著文書親自去王家找外祖母王老太太說項。
只見王老太太心緒不寧,晚飯沒用幾口半躺在羅漢床上不住地嘆氣,王舅父捧一碗燕窩粥侍立在一旁,訕訕地不知如何勸說,母子倆聽長柏上門面面相覷,一個趕緊直起身子,滿面驚疑,一個忙放下碗粥,趕緊吩咐身邊的丫鬟婆子退下。長柏進屋,深深作揖行禮,王老太太冷笑道:「你是青天大老爺,老婦人不敢當,莫非今白天教訓的還不夠,還非要追著來嗎?」長柏低頭道:「今日是外孫無禮,要打要罵都是該當,然姨母之事絕不能更改,我已經請顧候遞摺子了,好儘快將人送去,請外祖母答應。」
王老夫人剛下氣的火氣又上來了,拍床大罵:「只要我有一口氣,絕不叫你們糟蹋了她大姑,要我答應,做夢!」對這個反應,長柏沒有一絲驚訝,柔聲道:「姨母是外祖母所生,孫兒身為男兒,雖未經十月懷胎之苦,可每每見膝下小兒憨態,總想叫他們一輩子別吃苦受罪才好,怎能不理解外祖母一片慈母心腸。」王老太太眼眶紅了,賭氣的側過臉去,對長柏道:「哼,你說得好聽,卻死命的欺辱你姨母。」
拿祖母人品作為,為盛家操勞說事,說得王老夫人母子嘆服敬佩,羞愧不如。長柏嘆聲道:「那年祖父猝死,外祖父母也在京中,當清楚過往。祖母新寡之時方二十出頭,勇毅候老侯爺夫婦尚在,徐家上下力勸祖母改嫁。有些事孫兒也是事後才知道,徐家已經尋好了人家,時任閩浙巡撫的唐安年大人,兩榜進士,雖年紀稍大,但前頭只有兩個嫡女,一個庶子,祖母只需嫁過去,他日必能闔家美滿。」王老夫人聽到此處依舊默聲,但神色動容,王舅父卻感慨道:「唐家是士族大戶,盛老太太能為盛家守節,撫育盛紘,實是……」
長柏繼續道:「這幾十年來,祖母不但替祖父護住祖產,還拿著陪嫁替父親多方打點,延慶名師教授。那年父親議親時,勇毅侯府本有意示好,可祖母見不是旁支族女便是庶出,品貌家底皆不如意,為父親的前程,她寧可和侯府徹底斷了情分,也要尋一門好親事,還有大姐姐、孫兒,幾個妹子,祖母哪個不是當自己骨肉來對待,這一樁樁、一件件,盛家受祖母恩惠如山高海深,如不為祖母討回公道,那我們父子還是人嘛?」
長柏以拳重重捶掌,王老夫人忍不住長嘆一口氣,嘆服盛家老太太確實品性正直高潔。長柏還鄭重道「舉頭三尺有青天,難道就真的要讓祖母九泉之下悔不當初,方教天地神靈都知道這世上儘是忘恩負義之徒嗎?」此些話一出,王舅父不住暗暗點頭,王老夫人也哎哎嘆氣,真真知道大女兒大錯特錯,但還是不忍心。
以王家母女情說事,喚起王老太太對小女兒的愧疚之情。長柏道「外祖母的骨肉只有姨母一人嗎?在我幼時,娘常說王家叔公待她極好,可她最遺憾的依舊是不能承歡親生爹娘膝下,與鄰家孩童玩耍時,總不免被人欺負是爹娘不要的、丟棄了的。母親養在外邊十幾年,不曾得到父母慈愛,姨母可沒半分心疼之意,此回之事,姨母全然不顧親妹子安危,甚至心存陷害,外祖母口口聲聲血脈骨肉,可姨母焉有半分念及我娘是她的骨肉至親嗎?」此些話,王老太太無半分反駁,自知愧對小女兒;王舅父也直言不諱,說自己對於大妹這些事感到極其失望與心寒。
以爛果子作喻,曉以利害,切中王家要害。長柏提及小時候摘果子,外祖父讓他丟掉半筐果子這事:「倘不將爛果子丟掉,剩餘那些完好的也保不住,為人處世也是這個道理。」將康姨母比作只會牽連家人的爛果子,道:「這些年來,舅父不斷替姨母收拾爛攤子,不論外祖母如何教導,姨母依舊我行我素,刻薄庶出兒女,虐待妾室通房,在內宅動輒打罵動刑,草菅人命,這回已不是姨母頭回下毒了吧!為著替姨母善後,舅父多少次豁出臉面去求人、走路子、使銀子,做了多少不該之事,以舅舅資歷早該調任京官,可這十幾年來始終在外任打轉兒。」
長柏接著道:「不單是舅父,還有佑表弟,元兒表妹之事,我已聽說了,雖說我大堂嫂也是數年才得生,可也因有旁的子孫,而外祖父家一脈單傳,拖耗至今,外祖母已十分對得住姨母了。佑表弟年歲漸長,外祖母也該替王家多打算打算了,可只要姨母在,王家就得繼續替她犯難,今兒殺人、明兒下毒,何時才是個頭,難道外祖母為著護著作惡多端的姨母母女,就不管舅父、佑表弟還有兩位表姐了嗎?他們難道不是外祖母的骨肉?(王老太太的孫子孫女)?」
最開始,王舅父比盛紘官階高,現在盛紘官階比他高半級,還是京官,更高了王舅父不知多少。王舅父唯一兒子王佑娶了康姨母的囂張跋扈的小女兒康元兒,康元兒仗著母親的勢,不尊婆母,頂撞王老太太,在王家內宅橫行霸道,母女二人鬧得王家上下雞犬不寧;且康元兒與王佑成婚至今無有子嗣,還不允許王佑納妾。對得起女兒,便對不起兒子了,這是最戳王老太太母子心窩子的。
說到此處,又提及亡夫,王老太太越想越心虛,亡夫才能卓絕,功勳彪炳,靈位被抬至名臣閣,名動天下;兒子資質中等,雖不能青出於藍,但還能守城,這些祖蔭尚能庇護孫子王佑,但孫兒之後呢,眼看盛家興旺之勢逐漸明朗,子孫繁茂,個個讀書科舉,所連姻親也大多有權有勢,相比之下王家越來越不如,何況孫兒至今還沒有子息,想及兒子和孫子,王老太太動搖了。
長柏接著義正言辭道:「非送康姨母送慎戒司不可。姨母屢教不敢,以前只是關起門來在內宅作惡,現在膽子越來越大,即使不算姻親,盛家也是有頭有臉的官宦人家,她居然也敢下手,拉親妹頂罪,還有恃無恐,姨母就是篤定外祖母會救她,這回倘不下狠手,下回闖禍怕更不可收拾。君子之澤,五世而斬。外祖母以後多加關照康家表兄就是了,倘若不送進去,康姨夫必定休妻,那時康家表兄表妹怎麼辦。」
面對搖擺不定的王老太太,長柏湊到外祖母面前,果決說到:「即使拼盡二十年的仕途,我也絕不會留姨母在外頭的。」面對不假言辭的長柏,面對決心已定不可改的外孫,為著子孫計,權衡利弊得失,最終,即使千不忍萬不忍,千不甘心萬不甘心,王老夫人還是籤字畫押,同意送康姨母送慎戒司。
盛長柏何許人也,心中有大義,剛正不阿,三觀極正,這輩子都沒人拿捏過他。有情有義,最終,長柏奉養祖母至百年,期間明蘭一直為著奉養祖母跟長柏鬥法,軟磨硬泡,即便她自己都當了祖母,依然賊心不死,不過屢戰屢敗,都被長柏擋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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