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都14歲了,為什麼還管不好你爸?」

2020-07-25 國事家事全球大事


「你都14歲了,為什麼還管不好你爸?」


酒是失意者逃離現實的捷徑,嗜酒者因此層出不窮,隔絕情感,拋卻責任,毀掉一個個家庭。被酒毀掉的人如同黑洞,吞噬親情、愛還有未來。


作者 | 楊曉青

來源 | 真實故事計劃

ID | zhenshigushi1


1


八月的夏天,太陽烤得人皮膚發焦,父親披著被子在屋裡走來走去,口中念念有詞。那天,還未吃午飯,他喝了不少酒,搖晃地走向廁所。


廁所被一堵牆隔開,閒置著一個質地堅硬的長方體牛槽。


父親半天沒出來,略感不安的我過去一看,他已摔倒在地,右眼磕在牛槽的一角,眼角鮮血直流。


我嚇得大哭,邊哭邊扶他去村上的診所處理傷口。村醫說傷口嚴重,建議去鎮上的醫院。父親愛面子,他稍稍清醒了些,覺得丟人,不肯再去其他醫院,只讓醫生開了點藥。


這一摔,是父親變化的轉折點,也是我們家噩夢的開端。


父親摔傷的第二天,眼皮浮腫,睜眼都困難,我提出帶他去鎮醫院,他不肯。沒過幾天,同樣的地方,他再度摔倒,陷入昏迷。


我跑到親戚家喊人,大人們打了120,將父親送到鎮醫院。我被留在家裡照顧弟弟。


這是2009年8月,我14歲,即將去十多公裡外的鎮上念初三。這場意外發生之前,我整日沉浸在興奮中,想著馬上就能逃離這個家。


自我記事起,父親幾乎日日酒氣燻天,聽村裡人說,爺爺也是個酒鬼,酒的基因似乎流淌在父親的血液中。


我小學二年級那年,母親去溫州打工,每年只有過年的半個多月回家。父親留在家裡,名義上是他照看我和弟弟,實際上是我們照看時常發酒瘋的他。


那個暑假,父親依舊每日醉酒,起初,他喝完酒只是大吵大鬧,後來喝醉後,會坐在飯桌前與空氣對話,「對話」的對象從村民、在外地打工的舅舅,後來變成去世的爺爺奶奶。


每次我和母親通電話,不敢告訴她父親喝酒後的狀態日益嚴重,怕她生氣,又擔心她責怪我沒看管好父親。


那天,父親被救護車送到鎮醫院,又被轉送到縣公安醫院——這所醫院專門治療精神疾病,縣醫院的醫生看病情太重不敢接收,父親又被轉送到市裡某院的精神科。


父親在醫院的情形是親戚轉述給我的。他醒來後,周圍的親人一個也不認得。總懷疑別人要害他,見誰都打,包括同一病房的小孩。


他在醫院亂走亂撞,親戚夜裡看護,沒留意,他從2樓墜落,全身多處骨折,不得不轉到市醫院。


也是在那裡,父親被確診為「精神分裂症」,確診精神疾病,同時伴有嚴重摔傷,治療極其艱難。


得知消息後,我腦海裡生出的第一個想法是:他為什麼沒摔死。


接著,我一遍遍撥打母親的電話,電話一直無法接通,我不可抑制地想起母親在家時重複的話:她不想要這個家了。


天下起雨,我在從家到村口的路上徘徊,卻一直沒等到母親回來。


2


母親是第二天回的家,到了家,她匆匆取出多年打工積攢下的幾萬塊,趕往父親所在的醫院。

父親在市醫院住了一個多月,先後做了好幾次手術,脊椎、小腿、腰部多處都釘上鋼板、鋼釘,市區離我家有兩個多小時車程,父親住院期間,我內心不想見他,一次也沒有探過病。


父親的治療費用數目巨大,花盡積蓄,母親又借遍親戚。我問母親,她那麼恨父親,為什麼掏出家底救父親的命。


母親說:「他是你和你弟的爸,再不好,活著,咱們這個家就是完整的。」


自我有記憶開始,終日面對醉醺醺的父親和母親愁苦的臉,童年最重要的任務,是在母親聲嘶力竭的叫喊中,丟掉手裡的泥巴去跟蹤父親,回來向她匯報:父親去了哪裡喝酒,喝了多少。


每到過年,村子各個商店、飯館的老闆就會來我家要帳,都是平時父親賒下的,他不能光明正大地喝酒,隔三差五,我就能從床底下、麥穴子裡和屋後的牆角等地方翻出空酒瓶。


母親把玻璃酒瓶一個個整齊碼放在屋裡,形成了那糊著一層泥巴的房子裡最壯觀、昂貴的裝飾。


為了讓父親戒酒,母親試過很多方法。聽說加味精有用,她偷偷往酒裡撒,父親發現後對她破口大罵。


他們爭吵的場景極其兇殘,抄著板凳、木棍,就往對方身上砸,兩人頭上臉上都常有傷疤。


給我造成最大陰影的是四歲那次,父親接連酗酒好幾天,他們也連續吵了好幾天。

母親從床底下拿出一瓶農藥,擰開放在我面前,邊哭邊逼我把農藥喝下去,說只要我先死,她再死,就不用再這麼累了。


我嚇哭了,斷斷續續地說我不喝,母親一次次往我手中塞那瓶農藥,我始終不願意。她便罵我沒出息,罵我跟父親一樣不聽她的話,我只說:「我不想死,也不想你死。」


那時的我,並不知道死是什麼概念,只是覺得農藥味道刺鼻,肯定不好喝,如果是甜的,興許我就喝了。


那次喝農藥事件不了了之,但後來的一次,母親在和父親爭吵後真的喝下農藥。醫生搶救母親時,父親在旁邊直哭,我恨恨地講:「你還不如死了算了。」


幸虧母親服下的農藥的量不多,救治及時,她才撿回一條命。


他們兩人一度熱衷問我如果離婚了,我願意跟誰。起初,我會說不想他們離婚,隨著年齡漸長,我厭倦了這樣的發問,告訴他們:「你們想離婚,就去離。」


直到小學二年級,家中永無休止的爭吵以母親外出去溫州打工告終。在溫州,她輾轉進過皮革產、服裝廠,最後選擇在溫州「收破爛」。


母親「收破爛」的那幾年,我和弟弟的衣服、玩具和小人書多是母親從破爛堆裡淘來的。


有次製作臘腸的工廠給了母親半麻袋碎料,一粒粒臘腸如豆子般大小,還有些發黴,母親過年時帶回家,做給我和弟弟吃。


臘腸裡的肉不多,散發著帶有黴味的獨特香氣,是我童年裡為數不多的關於家的溫情記憶。

「你都14歲了,為什麼還管不好你爸?」


3


父親從市醫院的病床上清醒過來,捨不得繼續住院,他要求回家。為照顧父親,母親也在家裡呆了半年。

父親臥床養病,母親在家照顧,家中幾乎斷了收入,我們一家的吃穿用度依靠親戚沒賣完的菜、孩子不穿了的衣服,可這半年卻是我記憶中最溫馨、安寧的時光。


父親的神志基本清醒,大部分時間比較溫和,還因花了家裡太多錢心生愧疚,他反覆向母親保證,傷好以後再不碰酒,好好工作掙錢養家。


他們終於能心平氣和地講話,我看到後很開心。


2010年春天,父親的生活基本能夠自理。為賺錢,母親再度離家進了杭州的服裝廠學做衣服,我則進入最緊張的中考備考階段,父親在家照看念小學的弟弟,我以為生活會一直這樣持續下去。


一個周末,我從學校回到家,立馬聞到一股酒精味。憑著多年找酒瓶的經驗,我循著酒氣很快鎖定來源——櫥櫃。


我站在凳子上,將櫃頂亂七八糟的雜物撥開,看見了一個透明的雪碧瓶。


家裡窮困,我和弟弟從不喝需要花錢的飲料。看到通體綠色的雪碧瓶,我心裡最後一絲希望破滅了。


擰開瓶蓋,我喝了一口,液體順著喉嚨流進胃裡,燒得我掉了眼淚。


我把裝著酒精的雪碧瓶拿下來,放在屋子方桌的正中央。等父親出現在家門口,我拿起那瓶估摸有一斤的白酒往嘴裡灌。父親奪下酒瓶時,一半的酒已進入到我的胃裡。


我歇斯底裡地質問他:「為什麼又開始偷喝酒!不知道自己的病不能再喝酒嗎?」


父親掉了眼淚,反問我:「你是不是神經病,管我幹啥?」他看上去既心疼又懊悔。


第一次喝白酒,我並沒有像想像中一樣大醉,四肢輕飄飄的,下午跟同村的夥伴騎車回鎮上學校時,我差點把車騎進了路邊的溝裡。


夥伴害怕我出事,讓我坐她車子上,載著我回了學校。


到了租賃在學校附近的房間,我把自己關在屋子裡,在日記本上寫下:「我快崩潰了……我多希望我沒有找到那些酒……我討厭酒……」


那之後,父親酒癮被釋放,他很快又回到大病前嗜酒如命的狀態。母親得知後,在電話中大罵我為何沒能管住父親,我沉默不語。


擔心父親出事,母親又回了趟家,決定自己看顧父親一段時間。


家中的戰爭再度爆發,每次吵架,母親哭泣著為救他付出了多少,父親則瞪著眼睛反駁:「誰讓你救我了?你救我一次我就欠你一輩子?」


4


為逃離這個家,初三的我拼命學習,盼望著上大學。

當時的目標,是考上本縣最好高中的A班,那個班的老師屬於「教師天團」,師資力量強,學生只要進了那個班,等於半隻腳進了好大學。


可中考前一周,我右胳膊意外受傷。別人都在緊張備考,我在醫院度過了忐忑的一周,班級裡為我募集了875元醫藥費。


中考那兩天,我纏著繃帶進了考場。以前,我也摔斷過右胳膊,練習過用左手寫字,這時,我就靠左手答題。


考完全科,我去醫院給傷口換藥時,才發現它已經化了膿。


處理好傷口,我如釋重負地回了家。喝醉的父親,如爛泥般呼呼大睡,母親耷拉著臉幹活,我坐了下來,母親突然衝我吼:「你跟你爸一樣懶死吧,沒長點眼來幫我幹活?一個兩個氣死我算了,我死了你們都開心了。」


我聽了有些難過,卻不敢頂嘴,只站起來用左手幫忙。


後來,母親擔心父親自己在家不安全,成功說服了他,兩人一起出去打工。中考過後,我也順利升入縣裡的高中,進了夢想的班級,開始選擇性地忽略家裡讓人不開心的消息。


高中三年,由於看重成績,我的心態隨著一次次周考、月考、聯考,重複著崩塌與重建。最後,我考上了一所排名211末流的大學,終於能逃離壓抑的家。


父母同在服裝廠打工,漸漸還完了債,蓋了新房。家境一日日變好,但他們仍然爭吵不斷。


每當吵架,他們會輪番電話轟炸我。父親在電話中絮叨「閨女,我想你了」,可他的聲音通過電波傳過來,似乎都帶著讓我厭惡的酒氣;母親有時候會用一種僵硬的語氣譏諷我:「你算是逃得遠遠的了,翅膀硬了,不管我了。」


每次接完父母的電話,我總覺得自己置身在看他們打架的童年,這種無力的宿命感,我要花費很長時間才能抽離。


我漸漸害怕回家過春節。父親總會找些由頭同母親爭吵,爭吵過後,他借著酒勁四處亂逛,怕他闖禍,我和弟弟要盯著他;母親則躺在床上哭哭啼啼,用絕食顯示自己的志氣,祥林嫂一樣重複著 「還不如死了」。


2019年臘月二十四,我放假回家,父母兩人正廝打在一起。我強行把他們拉開,發現母親的右眼出現了淤青。


我讓母親先去臥室,她卻像不願離開戰場的士兵,梗著脖子喊:「我就不走,讓他打吧,打死我算了。」


我讓父親別罵人,他瞪著我:「你算老幾?能管得著老子?再管連你都打。」


我馬上用手機拍下母親被打的照片,並打開錄音軟體:「你這算家暴,再打我就報警。」


父親被激怒,衝到我面前,扇了我兩個耳光,罵道:「上個大學長本事了,還想告你老子,你去告吧,你看你讀書也是白讀,到現在還沒畢業,連個穩定工作也沒有,我讓你念書是讓你來管我的?滾!」


他還想動手打我。聽到一句句「滾吧」,好像一把刀一次次刺進心口,而酒醒過後,父親又會當做什麼都沒發生,照常跟我說話。


今年春節,由於疫情,我在家中過了一個漫長的假期。我的生日在農曆二月初,那天父親特地給我買了個大蛋糕,祝我生日快樂。


「你都14歲了,為什麼還管不好你爸?」

圖 | 生日蛋糕


這是父親被確診精神疾病的十多年裡,第一次陪我過生日。

全家人一起點燃生日蠟燭的那一刻,我恍惚覺得,我們一家也像一簇焰火,互相點燃毀滅、也互相支撐著。


我不知道,醉酒後的父親還會說出什麼殘忍的話。

但我知道,下次他喊我回家,我還是會回來。


「你都14歲了,為什麼還管不好你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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