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很早就去了天堂的人,我欠你一頓豐盛的大餐。

2020-10-10 wx197007限量版

那個很早去了天堂的人是我的母親,去的時候只有5 9歲,樣子很悽慘,躺在冰冷的地上,耳朵,鼻孔,嘴裡都流著血。

母親去世之前就一直喊頭疼,但當時我們家很窮,窮人一般都上不起醫院,就在我們附近的診所隨便開了一些止疼藥。

母親每天靠止疼藥延續她的生命,母親一日三餐,但也一日三藥,實在疼到受不了,父親要帶她去醫院,她堅決不去。

我們弟妹3個,就父親一個掙錢,我和妹妹都成家了,但窮二代還是嫁了窮二代,日子過得相當寒磣,根本幫不上娘家的忙。

當時弟弟還未結婚,我們當地的彩禮高的嚇人,父親掙的每一分錢母親都要趕緊存起來準備給弟弟娶媳婦,看病對母親來說太奢侈。

母親去世的前一天還來我家吃火鍋,雖然都是素菜,但母親吃得很開心,弟二天早上剛起床,弟弟就打電話說母親半夜起來上廁所時暈倒就沒有再起來。

弟弟叫了120,但120趕到的時候,母親已經全身冰冷,永遠地離開了人世,很安詳好像睡著了,只有鼻孔和耳朵裡的血殷紅殷紅。

02

雖然母親日子過得很窮,但母親的娘家卻都是有錢人,我姥爺是民政局局長,三個舅舅都傳承了我姥爺的優良傳統,仕途一帆風順,都是單位的一把手。

但他們都為富不仁,看不起我母親,母親說姥爺要做主把他嫁給一個朋友的兒子,也是一個官二代,但官二代和母親見了一面後,母親就不願意。

他特別囂張,母親年輕時是生產隊選出來唱歌的,和很多姐妹住在一起,官二代來見母親,當著母親的面和她的姐妹打情罵俏,母親不願意嫁,和姥爺鬧翻了。

然後就嫁了一貧如洗的父親,姥爺和舅舅們都極力反對,但母親很執拗,就像當初王寶釧非要嫁薛平貴。

母親的日子過得比他們想像的還窮,但好在父親對母親很好,父親出去買菜,總要問母親:「你想吃啥?我給你買。」

這句話問了很多年,那是父親說給母親最真摯的情話,太貴的水果父親買不起,他每次就買一些落架的小蘋果,或者上面有斑點的梨,就這樣的便宜水果父親都留給母親一個人吃。

父親退休了,補發了300元的工資,自作主張「斥巨資」給母親買了一袋梨,因為母親有哮喘,那些梨很大,模樣很俊,花了30元錢,那時是1997年,30元能買一袋面。

母親看見那袋梨時直接瘋掉了,她對著父親咆哮。

「30元可以買一袋面,你咋敢拿30元買一袋梨?梨吃完尿幾泡尿就沒了,你知道嗎?知道嗎?」

她呵斥父親退掉,但根本退不了,母親當時大概是被敗家的父親氣瘋了,拿出兩個梨用腳使勁踩,發洩憤怒的方式讓我和妹妹驚駭不止。

在母親的心裡,像我們這麼窮的人怎麼配吃這麼好的水果?吃這樣的書果就是暴殄天物,蔫了且帶傷的水果,粗糙的飯食,地攤上買的衣服就應該是窮人的標配。

03

但母親的娘家人卻過得很好,錦衣玉食,他們見面就聊去哪裡釣魚?寵物狗啥時候該打針?舅媽們則聊哪裡的皮膚護理做得好?

他們時尚而高貴,給母親說話的口氣總是居高臨下,一臉同情和悲憫,母親和父親攢了好幾年錢才給弟弟買了個55平米的小套,但二舅的一句話馬上讓母親的成就感崩潰!

「給娃買了個房房子?就你們那能力,也只能這樣了!」

他用「房房子」三個字笑話母親的貧窮,也難怪,和他們金碧輝煌的大house比起來,母親買的小居室就是「房房子。」

姥爺70大壽,母親領著妹妹去拜壽,舅舅們都開著豪車,早早到了,按理說母親應該打輛計程車快點趕到,但5角錢的公交車母親都捨不得坐。

母親穿著地攤上買的很不合體的衣服,領著膽怯的妹妹進門的時候,舅舅和姥爺滿臉嫌棄,壽宴的第一頓飯是吃酸湯餄絡面,母親剛端上碗,姥爺就讓母親去廚房幫忙。

吃罷餄絡面,每個人都意猶未盡,快中午的時候,他們準備去賓館吃酒席,母親自然也想去,為給姥爺買壽禮,她花了很多錢,說到酒席,妹妹饞到開始咽唾沫。

但舅舅和姥爺都不想讓母親去,母親寒磣的穿著太丟他們的人,二舅憋了一會開口說話了。

「姐,酒席你就不去吃了,你又吃不慣,這20元錢你拿去和娃在外面吃頓飯。」

二舅話音剛落,妹妹就快哭了,母親的臉色蒼白,她擺手說不用,然後拉著妹妹離開了她高貴的娘家人。

舅舅和姥爺好像摔掉了沾在鞋上的泥巴,開著豪車在母親面前絕塵而去,回到家母親眼神呆滯,最後終於嚎啕大哭。

04

我那時剛結婚,就住在娘家,母親不堪的一面我盡收眼底,我口袋裡那天有500元,如果我把這500元拿出去領母親吃一頓大餐太夠了,1997年物價低,500元可以吃好多好東西!

我摸了摸錢,但最後還是沒有捨得拿出來,我當時和老公攢錢買房,太缺錢了,如果把這500元吃大餐,就意味著我要低聲下氣地向別人再借錢。

母親哭完之後就去做飯,窮人不用很長時間平復情緒,吃飯的時候,母親一言不發,氣氛很沉重,我在心裡默念。

「媽媽,對不起,等我買了房子後再請你吃大餐,來日方長。」

但所有的來日方長只是一場騙局,等我能隨便請母親吃大餐時母親卻猝然然離世,不給我任何機會。

母親猝死對我的打擊太大,有一個月我快要失語,都說坐在死過人的房子裡會害怕,但我一點也不覺得,我感覺母親好像還在和我說話,那哀怨的眼神告訴我。

「你怎麼就不請我吃頓飯?吃了我心情能好點!」

對母親我有刻骨的思念,但更多的是無休止的愧疚,每每看到兒女們領著自己的母親吃飯,我就愈加不安。

願母親在天堂安好,如果來世還是母女,我一定請你吃一頓大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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