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助在一旁冷汗涔涔,捏著手裡電話,不知道怎麼開口。
葉修澤一個眼鋒掃過,特助趕緊硬著頭皮匯報,「我們的人,找到田小姐帶過去的男人了,那人……死了。」
「死了?」葉修澤目光如隼。
特助打了個冷戰,「在追捕的時候,他慌不擇路,掉入水裡,等把人撈上來,已經沒氣了。」
「砰」,一拳砸在牆壁上,殷紅的血絲滲了出來。
死了?他已經想好一千種懲治手段,他卻死了?葉修澤心中怒火無處釋放,像是隨時會爆炸的彈藥庫。
「田憶柔呢?」他暴躁地問。
「還沒有消息。不過您放心,田家以及她經常出現的地方,我們都派人守著,只要她一露面,保證跑不了。」
特助瞥了他一眼,小聲補充,「有一點很奇怪,那個男人田家剛招來沒三天,而且,據查他以前是睡天橋的乞丐。」
暗色的疑雲,凝結在眉心,葉修澤眼神陰騭,「不管用什麼方法,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田憶柔給我找出來!」
田憶柔,你為什麼要跑?這是意外還是故意?你到底做了什麼?
走出屋外,已是晨曦,朝陽初升,給樹木塗上了光邊。很多人都習以為常地一瞥,而有的人,也許再也看不到這光芒。
葉修澤心中空落落的,不由自主地又回到醫院。
剛邁出電梯,迎面就揮來一個拳手,「葉修澤,你他媽混蛋!」
葉修澤下意識閃身,出手如電,扣住對方手腕。
「為什麼這麼對她?你這個畜生,逼死她,你就滿意了嗎?」韓晨猩紅著眼,不依不饒地繼續出手,少有的理智盡失。
葉修澤正憋著一肚子火,他冷嗤一聲,不避不讓,直面韓晨的攻擊。
兩人男人立即打成一團。富家子弟為了以防意外,從小都練過拳腳,兩人拳來腳往,招招狠辣,像兩隻出閘的餓虎,不拼個你死我活誓不罷休。
特助和幾個手下圍著干著急,誰也不敢插手,只能不停驅趕圍觀群眾,確保沒人擅自偷拍。
等到兩人發洩夠了,終於喘息著地停了手。
葉修澤倚在扶手邊,一隻眼睛烏紫,俊挺的鼻梁被擊中,鼻血流了出了,染紅了白皙的面容。
韓晨更慘,直接趴在地上爬不起來,儒雅的臉早已面目全非,一隻胳膊骨折,呈現不正常的扭曲。
儘管形狀悽慘,他卻仰頭大笑,「葉修澤,你做了這麼多缺德事,總有一天會受到報應?有本事看誰不順眼找誰死磕,折磨最愛你的人算什麼?虎毒還知道不食子,你連自己的孩子都下得了手,禽獸不如!」
「我有報應,你也逃不掉。」葉修澤眼睛紅得像要吃人,「別以為我不知道,那是你的孽種!」
「我的?你以為那是我的孩子,所以打掉他?」韓晨微微怔愣,隨即笑得更大聲,連淚水都笑了出來。
「虧你縱橫商場這麼多年,還不是一樣是非不分,不辨真假?告訴你,我連清淺一根手指頭都沒有碰過!那個孩子是你的,完全是你的!你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孩子,哈哈,天下還有比這更好笑的事情嗎……」韓晨仰頭大笑,笑到最後,聲音越來越悲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