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我並不怪劉哥,忠言逆耳。
我調節了會兒難受的情緒,才又對劉哥說:「我其實也是這麼想的,要做一手打算。不過,說到底現在只憑一手證據,確實不能把事情斷死。劉哥你就幫我最後一個忙,完了我也不麻煩你了。」
劉哥揮揮手,很乾脆的說:「莫給我兩個說這些,都是自己人。你開口,我聽倒就是!」
我長吸了口氣,就把想法給劉哥說了。
我的想法並不麻煩,就是以公司發年終獎了的名義,買一個禮物送給許倩,叫劉哥再給她送過去就行了。不過,劉哥得裝作驚訝的告訴許倩,這個快遞是我去他們分部寄送的,然後劉哥認出我是同事,無意中給許倩點一點沒想到她居然是我的老婆。
這個方法很精妙。要許倩沒出軌,我給她驚喜她肯定感激的了不得,可她要出軌了,陡然知道劉哥認出了她是我老婆,那她肯定會怕劉哥給我提起保險套的事。
雖然,一般情況下,快遞員不會去看給別人送的快遞是啥,許倩用不著擔心。可換成出軌這種事,正常人都會心虛!,那樣的話,許倩會不會出現些失常的反應——比如給劉哥打預防針,試探他知不知道之前的快遞裡是什麼。
只要她一這樣做,那自然是她心虛了,一切也就不言而喻了。
我倆終究是夫妻,沒必要一撕就破,我給予許倩一次警告,能不能懸崖勒馬就看我倆的緣分了!!!
可是,我沒想到,許倩她根本就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女人。
······
既然是假意慶祝年終發了,晚上,我早早的回了家,違心的買了許多好菜,大部分都是許倩愛吃的。
我坐在椅子上,盯著高腳杯裡的殷紅色紅酒發呆。我心裡始終有股不甘在刺激我,許倩可能出軌了,而我卻還要好酒好菜包括禮物的伺候她,這究竟是想挽回婚姻,還是我這男人活的太窩囊。
越想,我心裡越不是滋味,索性自己灌了起來。酒真的是一個好東西,可以麻痺神經,喝了幾杯後,我心弦不是那麼繃緊了,我想一個男人挽回婚姻,或許應該是堅強的表現吧。
說句辛酸的話,要想生活過得去,哪能沒有一點綠?
七點三分時,劉哥的電話打了過來,我心裡一緊,忙接了起來。
「怎麼樣了?劉哥?」
「兄弟,我一切按照你的計劃,把口紅送給她了。然後我假裝寒暄的問她是不是你老婆?她蠻驚訝的,也沒承認,就盯著我看。氣色吧,有一剎那確實挺慌的,不過馬上就感覺掩飾過去了。」
我狠吞了口口水,「那然後呢?她是不是被嚇到了,有沒有給你說其他的?像是提包裹的事。」
「這個就沒有了,我發覺你老婆會察言觀色。她後來壓根兒不理我,直接走了!這反而把我將住了,你知道啊,按我倆預想,她好歹也得好奇一下吧,我咋知道她是你老婆的?可是她根本不問。我自然也不好糾纏對吧?」
劉哥說完,我心裡反而更亂了。
許倩這反應,說明了啥?我發現原本斷定她出軌的事,反而弄的我七上八下,不敢肯定了。
劉哥在電話裡又叫了我兩聲,說:「兄弟,你老婆情商高,可能不像一般女人那麼好對付。我看這樣,你不如諮詢下女性朋友吧?畢竟女人更懂女人,問問她們揣測下不就多少有個底了?」
劉哥說完,又安慰了我幾句,就掛了電話。
我頹然的軟倒在椅子上,苦澀中忽然明白了一個道理,或許這場遊戲本身就會是一場拉鋸戰,夫妻勾心鬥角中,一點點角逐著耐力,看誰最先槓不住,然後撕破臉。
就是不知道,先撕破臉的會不會是輸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