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你落入了梵音谷,已有半年。我在開谷的第一時間便入了谷,爾後,我便去尋你。
我原來來此,是為了給比翼鳥族講學。我一入谷,便去了宗學尋你。按我對你的了解。我想你那麼聰明,一定會安然無恙地待在梵音谷中,你應該是在宗學裡學習的。
我快速來到了宗學學堂。梵音谷內,一派冬日的肅殺氣氛,天氣冷得很。
周圍都是白皚皚的雪,你們宗學的學子,全部穿著曼陀沙似的紅,襯得冬日的梵音谷一片生機與喜氣。
我去了學堂,卻未見你的身影。從學子們的隻言片語中,我得知了你的去向。你設計了陷阱,想讓新來給你們上茶習課的仙伯掉進去。你的調皮的小性格,還是一點都沒變啊。
我眼見得祭韓夫子掉了進去,一群學子做鳥獸散。
我便去梵音谷中去尋尋你。片刻間,我便在思行河畔望見了你的身影。你身著曼陀沙似的大紅色衣服,襯得膚色更加白皙,你的一張臉還是那麼俊俏,讓人百看不厭。我躲在冬日的樹影后偷偷地看著你……
你轉過身,似乎看見了我,我聽見你喃喃地道:「帝君?我怕不是眼花了?他此刻怎麼會出現在這裡?怕不是在太晨宮某處安靜地下棋呢吧?」
聽到這裡,我忍不住笑了。不敢相信是我來了?但是,我真的來了,一切都是為了你而來,你知道嗎?小白!
此時,卻不是我露臉的最佳時機,我倒想看看,你該如何應對你的祭韓夫子。因為,我已遠遠看見一個黑豆似的影子正在往這邊移動。
我想,那一定是從陷阱中剛爬出來的夫子!
我想看看你如何應對。我靜立一旁,看著你。
夫子說你頑劣,你開始還討好,但是發現討好無用之後,態度便強硬起來。夫子便拿了捆仙索束了你的手腳,準備把你浸入到冰冷刺骨的水中。
此時,正是我出面的時候了。
正當夫子拉著你正欲走時,你因為束了手腳,正蹦蹦跳跳地往前挪。我大聲問了一句:「你捆了她,誰來伺候我?」
夫子聽了這句話,眼睛眨了眨,估計就明白了我的意思,忙作揖道:「帝君,多有冒犯。」話音剛落,夫子便一路小跑,不見了蹤影。
夫子走後,我看你見到我,居然沒有很驚奇,倒是很氣憤。我就逗你:「我看你還有心思捉弄夫子,看來,這半年在梵音谷過得不錯啊。」
你果然很生氣。你對我說:「我小時脾氣上來了,我可是連西方的佛陀爺爺都敢懟的。雖然,事後我也沒落個什麼好,被我爹爹拿個打棍子打了好幾天。但是,我是敢跟西方梵境的佛陀爺爺叫板的人。你看看這節松枝,這節松枝什麼樣,我就會把你打成什麼樣。」
說完,你用腳使勁將一根松枝踩成了兩截。
我饒有興趣地看著你,任性、使小性子的你真的超級可愛。我就喜歡你這樣在我面前,不拘謹,沒有把我當成高高在上的帝君,這麼,我感覺我們更親近,更沒有隔膜感。我喜歡你這樣。我想一直這麼寵著你,由著你的性子來。
我問你,是因為我時隔半年才來救你而生氣嗎?你說當然是了。你還說讓我變作帕子被帶去決鬥,然後還掉入梵音谷,時隔半年都無人來救,你叫我試試。
我知道你是為了這個事情而生氣後,我問你:「要是我也願變作一方帕子,供你驅使,你便不生氣了嗎?那有何難?」
說完,我便變作了一方帕子。
小白,我變作了一方帕子了,你還生氣嗎?
當然,我會真的變作一方帕子嗎?那就不是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