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下輩子，我再繼續愛你吧

2020-09-05 肉包不甜

文轉載自姜姜亮姜

今天是我的生日。

「你今天有時間嗎？」

「有。」他答得爽快，「怎麼了？」

我被他問得一愣，半天才說「沒……就出來一起吃個飯。」

「好。」他笑了笑，「我五點下班，你先訂位置。」

「知道了。」我心願達成，不再多說，掛了電話。

……

我早到了十分鐘，挑了個靠窗的位置，方便看他。

手中的玻璃杯從滾燙到冰涼。我有點無奈。我從來不是什麼有耐心的人，只是為了他，一次次讓步，毫無底線可言。

五點半，六點，七點。他還沒來。

我抬頭注視著那兩盞連在一起的燈，一時間竟覺得自己活得還不如燈。耳旁是熙熙攘攘的煙火氣息，我恍惚覺得熱鬧，卻又在剎那間反應過來，那都是與我無關的。

或許侍應曾因好奇來詢問過，又或許沒有，我已經記不得了。

我隨手拿起桌上的手機，在打電話和發消息間猶豫了片刻，最終選擇了後者。

本以為他短時間內不會回，不料剛過去沒幾分鐘 便收到了他的回覆。他直接打了個電話來。

「抱歉抱歉。」他聲音一如既往的溫和，傳入我的耳中，卻只覺刺耳，「我下午忙完了，下班以後又送了一個同事回家……」

「沒事。」我打斷了他，平靜地問，「又是你看上的？」

「還是你懂我。」他悶笑了幾聲，「長得還可以，性格也挺好，剛好我媽最近催得緊，就準備試試。」

我長得也可以，性格雖然不算好，但對他卻是沒話說。可是，我是個男人。

我應付了幾句，又聽著他連聲道歉並承諾下次一定赴約後，掛了電話。

我把手機放回桌上，突然感覺到手中玻璃杯的冰冷，猛地放回了桌上。

我能做些什麼呢。在我以男人的身份愛上另一個男人時，就註定什麼也做不了。

突然想起三年前一次聚會，我送醉酒的他回家。他的頭靠在我肩上，無意識嘟囔了一句話:「我愛你，但我還需要時間……」我渾身一震，轉過去看他，卻見他閉著眼，絲毫不見半分清醒。

是對我說的嗎……我想了一夜，記了三年。

我可以陪著他經歷風風雨雨，看著他身邊的人換了一個又一個。我以為即使不能跟他在一起，至少可以做他最好的朋友。

那些不被允許開花的種子，我可以死死埋在心裡，不讓半分陽光滲進來。

可是到頭來，生日時想與他見一面，竟也不能了。我退了一步，一步，又一步……

我還能退到哪裡去。

……

躺在浴缸裡，我看著腕間腥紅如絲線般蜿蜒，最後溶入水中消失不見。

浴室中熱氣籠罩，朦朧間，好像隱約看到了他的臉，那是我去年的生日，他捧著禮盒，大聲祝我生日快樂。

生日快樂，我悄悄開口，連聲音都未發出。

生日快樂。

……

身體逐漸綿軟，意識也漸漸模糊。我努力想抬起手，卻怎麼也不能夠。

我沒有力氣了。

如果有下輩子，我再繼續愛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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