奶奶訛人錢財,十年後給孫兒對象見面錢,女孩卻說:這本就是我的
鵬仔從小到大都很懂事孝順,因此桂芳十分寶貝這個孫兒,聽說他要帶對象回家見長輩,桂芳早早就給那女孩準備了一千元的紅包。沒想到,見面那天女孩神情怪異,拿到紅包後卻說:「這本就是我的。」知道女孩的身份後,桂芳驚詫之餘,想起了十年前發生的事情。看來,有些事情是逃不過的,該來的,遲早會來。
年關將至,桂芳打算去鎮上置辦點年貨,賣瓜子花生糖果的門店很多,但農貿市場那邊價格最便宜,桂芳打算多買一些,鵬仔愛吃,親戚上門也得招待。於是,到鎮上後,她就逕自向農貿市場那邊走去。
農貿市場人山人海,到處都是喇叭裡傳出的喧囂聲,每年到這個時候,都是鎮上最熱鬧的時候。那些外出打工的人,陸陸續續從四海八方歸家了。
該買的東西都買齊後,桂芳錢袋裡已經沒有什麼餘錢。她背著一背簍的年貨,正打算去汽車站坐車。就在這時,背後一輛拉著煤氣罐的三輪急匆匆地駛來,不停喊道:「讓一讓,讓一讓……」
桂芳避讓不及,一個趔趄倒地,背簍裡的東西摔了一地。剛才摔倒時不小心把腳崴了,不一會兒,腳脖子就紅腫起來,桂芳疼得眼淚直流。她無助地往四下望了望,大家都用防備的眼光看她,根本沒人願意上前搭把手。
……
眼看快要過年了,芝蘭的丈夫卻突然病倒。前幾天不停咳嗽,高燒不退,本以為是感冒引起的,可是幾天的藥吃下去,病情非但不見好轉,還加重了。芝蘭只好和女兒小雅帶丈夫到鎮醫院來看病。
醫生拿著一堆化驗單,指著上面對芝蘭說:「病人的檢查結果出來了,是肺炎,情況不太樂觀。怎麼現在才送過來啊?」
芝蘭說:「我們起初以為是感冒,所以就拿了些感冒藥吃。醫生,肺炎應該好治吧,前一陣我們村兒裡就有兩個人檢查出這病,沒幾天就好了。」
醫生冷笑了一聲:「你知道個啥,這病搞不好照樣出人命。趕緊去交錢,給你男人辦理住院手續。」
在醫院沒兩天,積蓄就被折騰光了。這些年芝蘭身體不好,隔三差五就去抓藥吃,家裡的錢全耗在自己身上了。為了給丈夫治病,她只好厚著臉皮向親戚們借。
芝蘭沒念過書,不會取錢,只好帶小雅一起。最近的郵局在農貿市場那邊,離醫院不到兩百米,芝蘭心想,那邊吃飯便宜,正好可以去給丈夫買點他愛吃的餛飩。住進醫院這兩天,他一直在昏睡,都沒吃過什麼東西,這樣下去身體都拖垮了。
從郵局取完錢出來,芝蘭發現門口坐著個大媽,她趕緊跑過去扶她:「大媽,這麼冷的天兒,你咋坐地上咧?」
就在這時,桂芳不經意間看到了芝蘭手中的取款憑條。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突然想訛她一筆錢。畢竟,這次辦完年貨自己也沒什麼錢了,那該死的三輪車又害她把腳扭傷,還得花點醫藥費。想到這裡,桂芳一把抱住芝蘭的大腿,開始嚎啕大哭起來。
「你可不能走啊,我都這麼大歲數的人了,你給我撞地上,天寒地凍的,又扭傷了腳,你今天必須得賠我醫藥費,不然,就別想走!」
芝蘭反應過來時,已經晚了,她心裡大呼上當,可現在這情況,估計有一百張嘴都說不清了。
不知什麼時候,周圍看熱鬧的人越來越多。有人指責芝蘭:「你給人家大媽撞倒,不賠點錢就想走人,良心過得去麼?」
還有人是勸導的口吻:「這位大姐,人家都這把歲數了,萬一有個三長兩短的,家人也會找你麻煩。鎮醫院就在附近,要不你帶老人家過去做個檢查。」
小雅試圖去掰開桂芳的手,用祈求的眼光看她:「奶奶,我們家也沒有錢。我爸正在醫院躺著,這可是他的救命錢,好不容易才從親戚那裡借來的……」
桂芳一把甩開小雅的手,對芝蘭說:「一碼歸一碼,你看我這腳脖子腫得,也需要看醫生。」
為了息事寧人,芝蘭只好從包裡掏出一千元交給桂芳。小雅跟著母親離開,卻時不時轉過頭來看坐在地上的桂芳,那眼神裡有疑惑,有惋惜,也有憎恨。
小雅從小沒有奶奶,在她的眼裡,老人應該是慈祥的,善良的,可是剛才那位奶奶的做法,讓她有些懷疑人生了。
芝蘭帶著女兒趕到醫院,卻從護士那裡得到丈夫去世的噩耗,聽說是病情突然惡化,沒有搶救過來。要不是剛才發生的那一個插曲,興許她們母女還能見他最後一面。可是,一切都晚了。
時間一晃就是十年,十年的時間足夠發生很多的事情,也足夠把過去衝淡。桂芳早已不記得當年那件訛人錢財的醜事。
聽說鵬仔要帶對象回家,她在頭一天晚上就包了一千元的紅包。沒想到,那個女孩接過紅包時,冷笑著說:「這一千元,本來就是我的。」
小雅第一眼就把桂芳認了出來,當她說出十年前發生的事情時,桂芳一個趔趄在地,就和當年坐在郵局門口一樣。她笑了笑:「真是山不轉水轉,沒想到我們十年後還能碰頭。」
小雅和鵬仔斷了聯繫,鵬仔一時想不開,不吃不喝,幾天時間就消瘦不少。桂芳看著心疼,也後悔不已,她感嘆道:「看來,沒良心的事不能做,該還的,遲早得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