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國喜劇小說第一人》
——女兒眼中的師父
我是的女兒。本不想揭開這層關係,但前些天我寫了篇父親挑戰人民文學出版社的文章,題目上用了「74歲」,父親看後只說了一句「虛歲76了」。我突然有種想哭的感覺,人生70古來稀,父親已經76,還能聽我叫幾年父親?我想乘著他還能答應我多叫幾聲。另外,當今的社會沒有秘密,與其叫別人捅破還不如自己說破,反可以坦坦蕩蕩面對。
那為什麼又叫「師父」呢?因為父親除了生活中是我的長輩外,工作和學習中還是我編輯和創作的導師,可是名副其實的「師父」!
師父——南臺
師父是個不善交際的人,上班單位,下班回家,基本就是兩點一線。所以,他的創作,一直不溫不火地進行著,至今知道的人也不是很多。當然也有一些眼尖的只看作品不看人的批評家喊叫過。比如西夏學學者、中國第一行走記者唐榮堯先生就曾贈送他一個「空地種樹者」綽號;張賢亮先生說他是個「老實人」,雷達先生馬上說他「不老實,寫小說的沒有老實的」,這成就了他「不老實的老實人」的綽號;南京大學文學博士、中南財經政法大學新聞與文化傳播學院院長胡德才教授贈他一個「喜劇小說專業戶」的綽號,師父喜歡得見人就說;還有江蘇鎮江日報社京江晚報專刊部主任、陸遊的嫡傳孫女陸渭南女士送他一個「不斷創造第一的作家」;中國圖書商報記者劉觀濤先生說他是「一株谷底合歡樹」,那「谷底」二字著實讓人感慨萬千;還有重慶中國訪談網特約記者康鵬飛張銀江送他「一位有專業的作家」的稱號等。
胡德才先生
我也很想為師父吶喊一聲,可「域名」都叫別人搶先註冊了,我送什麼呢?思之再三,只有「中國喜劇小說第一人」最貼切。
下面講我的理由。
世界公認,喜劇是最難寫的,所以喜劇作品在全世界都特別少。這是著名評論家高嵩先生說「就世界文學而言,現代小說的無論哪個流派,都缺少喜劇作品」的原因。中國就更少,北京大學「八老」之一的吳小如教授1992年說,中國小說史上,「真正的」喜劇小說只有3部(《儒林外史》、《圍城》、《阿Q正傳》,師父稱之「老三篇」。)。兩千多年小說史,喜劇小說只有3部,一部還是中篇!
師父的第一本短篇小說集
寫的人少,「專寫」的人更少,許多人看到的是難,師父看到的卻是機會。師父的小說戰略是「空地種樹」,「樹要種在空地上,種大森林裡,何年何月才有出頭之日?種空地上,哪怕是棵小樹,也是唯我獨尊!」
越難走的路越好走,師父看中的是這個「唯我獨尊」!
這也許就是遠在武漢與師父沒有絲毫交往的胡德才教授把他當作研究對象的原因。胡德才先生是中國喜劇美學研究會的副會長,能從九百六十萬平方公裡的土地上一眼選中師父,只怕就是因為這是棵「空地樹」的原因,倘擠在大森林裡,只怕就沒這麼幸運了。
不要以為師父的「專」只是口號,他是切切實實地實行者,而且,從師父1978年開始寫小說到現在,他一專就專了42年!
42年哪!比我的年齡還大。一個人24歲大學畢業到60歲退休,也就36年,評完教授再拿6年退休金才42年。師父夠痴,也夠專!
師父的第一本長篇小說集
誰能在中國文學史上找到第二位42年專寫喜劇小說的作家!?
需要說明的是,這42年分為兩個階段, 1998年前的20年是自發階段,那時他就喜歡喜劇小說的「老三篇」,師父的床頭書經常更換,但「老三篇」和《紅樓夢》不換。但那時他還不知道「老三篇」是喜劇小說,只是喜歡,想著自己要寫就寫這樣的作品。直到1998年,師父的《一朝縣令》在北京開了作品討論會,才被雷達、曾鎮南、高嵩等評論家認定,說是「喜劇小說」。而且說了喜劇小說多麼難寫,多麼可貴,多麼稀有。之後的年代,師父才進入自覺階段。
42年,師父寫了多少喜劇小說?
長篇3部。還有許多中短篇。屬於前20年的長篇一部,中短篇則大多是前20年寫的。單就3部長篇喜劇小說而言,總字數就超過220萬。部數在中國小說史上只有老舍先生可以一比,但要說總字數,老舍先生也只好退居第二。
還有許多中短篇喜劇小說。就我知道的:
師父的處女作,1981年發表在寧夏文聯主辦的《朔方》上的《曹家凹的總統》,就是篇喜劇小說。當然,「總統」不是真總統,只是個幽默滑稽好管閒事且什麼事都要管的「總統」樣的生產隊隊長,官兒還不及現在的村長大。
《曹家凹的總統》發表於1981年第6期
師父的第一個中篇小說,1986年發表在《朔方》上的《老莊谷阿蛋》也是篇喜劇小說。小說寫一個叫阿蛋的農民的一生,他不斷被人愚弄,到死都沒有醒悟。名「阿蛋」,說白了就是「阿O」,當代的阿Q,不過是剪了辮子而已。上海大學的王鴻生教授當年還在河南省文聯創作研究室,被邀參加全國優秀中篇小說評選,他推薦的就是《老莊谷阿蛋》,可惜多數評委未讀到過,未能上榜。
《老莊谷阿蛋》發表於1986年第10期
師父1984年第一次被《小說選刊》選中的短篇小說《一份招工名單》,也是喜劇小說。因是「文革」後第一次選載喜劇小說,還發了編者按,稱其為「這是一根刺,刺中了……」。小說寫縣委一班人審查一份招工名單,發現縣領導的子女都在上面,怕傳出去不好看,拿起筆把自家孩子的名字劃掉,還都義正詞嚴地發一通高調議論,卻把別的領導的子女留著,最後以「少數服從多數」的原則通過,每個領導的子女都只少一票,被全部通過,而領導又都獲得了高姿態的好名聲。
《一份招工名單》發表於1984年第1期
這篇小說給師父帶來了好運。小說選刊選載後,評論界開始關注和評論他的小說了;中央人民廣播電臺在「文學之窗」節目中播出;寧夏人民廣播電臺也播了;自治區黨委宣傳部1985年10月在「黨內刊物(秘密)」《宣傳工作》第9期上破天荒地予以轉載,還加了編者按,說「中央領導同志號召領導幹部要讀點文學作品」,特推薦給全區領導幹部閱讀,相信讀後「定有收穫」;之後,天津電視臺一直醉心於喜劇的俞煒導演改編了電視劇《風》,在京津地區上演;寧夏人民出版社也順著小說找到師父,調他到當時寧夏很火的刊物《女作家》當編輯;自治區「文革」後第一次評獎還給了優秀獎(不分等)。
同年《小說選刊》轉載了《一份招工名單》
師父1990年第一次登上《當代》的中篇小說《離婚》也是喜劇小說。小說寫一對夫妻離了一輩子婚,可每次都因為有不合政策或不合規定的某個原因離不了,鬧了一輩子,打了一輩子架,最後男的身敗名裂,女的成了精神病,卻還是沒離掉。小說刊出後,《中篇小說選刊》馬上轉載;人民文學出版社《文學故事報》擇轉;隨後在各地引起批評家的關注,發了一波評論文章;後還被陝西人民出版社選入《中國當代小說精品叢書》;湖南文藝出版社選入《平常百姓叢書》;餘波傳過海峽,臺灣海風出版社改名為《離不了的婚》在臺灣出了繁體字版。
這些只是有特殊因緣的幾篇,幾十年的創作經歷當然不止這些。需要一提的是,師父的長篇喜劇小說,其實是寫了4部的,上面只說3部,還有一部《被當官的女人》,師父是要給中國小說史上留一位女阿Q的形象。當然又是一棵「空地樹」。
《呂翠兒》發表於2004年第4期《清明》
小說寫一位一字不識的農村婦女,因為臉蛋子長得漂亮,成了各級領導競相提拔的對象,而時代又仿佛專門為她特置似的恰恰適合提拔她這類人,好風憑藉力,送我上青雲,從小隊、大隊、公社一路升上去,一直升到縣常委。說是領導,卻什麼都不懂,領導值班她完全不知道該咋辦,成了上上下下伺候她的工作人員戲弄和嘲笑的對象,她心裡有苦無處訴,只好一個人偷偷躲在宿舍裡流淚……已結稿多年,但師父一直不拿出來,因為從品種上考慮,幾部長篇的總體構成會不同,先推,總體構成就是「陸海空」,先推《被當官的女人》,就是「陸海海」,而所以一直壓著。如果連這部也算上,師父創作的長篇喜劇小說,無論部數還是字數,就都毫無爭議是中國喜劇小說第一人了。
這部長篇雖未拿出來,但也是值得期待的,因為其主人公呂翠兒在《一朝縣令》中曾露過一臉,批評家的評價是「呂翠兒的形象具有巨大的典型意義!」,在許多配角中就能被人發現「有巨大的典型意義」,當了主角不至於反倒退吧。還有一個證明,2004年師父曾抽取了一個中篇的分量,題名《呂翠兒》,在大型文學期刊《清明》上發表,當即被《北京文學》「中篇小說月報」看中轉載,可見質量還是值得期待的。
師父的喜劇小說,更大的意義不在篇部數量和字數,而在品種和人物類型之多上。為避免雜亂,下面僅以長篇為例稍做交待。
先說品種。師父的幾部長篇,按品種分是「陸海空」三軍,一部諷刺性喜劇小說,一部戲贊性喜劇小說,兩部幽默性喜劇小說。
按人物分,四部長篇四類典型人物:
《一朝縣令》主人公曹兀龍,是個「得時的阿Q」。在「讀書無用」、「知識越多越反動」,「大老粗最光榮」,「大學生不如中專生,中專生不如工人」的時代,成了「粗而優則仕」的典型。仿佛一隻被送進糧食倉庫的碩鼠,人性中的醜像潰爛的膿瘡一下四散奔流開來了,自己在糧堆裡大吃大喝拉屎撒尿不說,還呼朋喚友,招進來一群同類共同遭踐。幸而打倒了「四人幫」,他的好日子才到了頭。
北嶽文藝出版的《一朝縣令》
《只好當官》主人公高舉,是個「得勢的阿Q」。「兼阿Q行、阿鬥福、西門能、八戒德,糊塗風流混一世」、「什麼都不會幹,只好當官」。當初,他想調到縣城裡,卻沒單位願接受,可因為有個縣領導親戚,在那個「領導的面子不能傷」的時代,「只好去當官」,誰知進到了「官場上有進無退」的系統裡,竟「由村升鄉、鄉升縣、縣升地、地升省,官大權重橫半生」。仿佛一塊砌進攔河大壩裡的風化石,滲漏人人看得見,危害人人看得見,人人都不願他當官,卻就是擋不住其升遷,人人都希望把他的官罷了,卻就是罷不了,就連他良心發現的前親戚想拉他下來,竟然也是拉他不動。尷尬,一個「混而優則仕」的典型!
2011年磨鐵再版《只好當官》
《被當官的女人》主人公呂翠兒,是個「女阿Q」。她家在農村,一字不識,從無野心,卻因長得漂亮,成有關領導圍獵對象,偏偏又生在「領導班子要搭配」的時期,有的班子裡缺貧下中農,於是找上了她;有的班子裡缺年輕人,於是找上了她;有的班子裡缺女性,於是找上了她;有的班子裡缺「造反派」,她本不是,卻因領導需要她是便也是了。於是,乘著政策的東風,一字不識,什麼都不懂的女人一路升遷,一直升到縣常委。一個「麗而優則仕」的怪胎便產生了。仿佛一隻被披上狼皮的母羊,羊群裡回不去,狼群裡不敢去,其苦萬狀。
《七步一笑》的主人公王三豐,是個「反阿Q」。阿Q畫的是國人魂靈,卻是國人魂靈的陰面,王三豐也畫的國人魂靈,卻是陽面。他的人生,似雞蛋走過亂石灘,步步驚險。可他卻內存君子良心,外用趣人手段,挨批成頑神,罷官罷成不倒翁。成年泡苦水,卻成喜劇英雄;未上一天學,卻成文化英雄;一生活在明爭暗鬥中,卻成文明英雄。在人矮簷下不低頭還不碰頭,活出了人的尊嚴,還以笑為劍鬥邪惡,以笑為盾護自身,以笑為帚掃愚痴,以笑為犁利眾生,以佛法巧答人類終極三問,做人觀音菩薩,做事替天行道,成就了廢話藝術家、官場阿凡提、天下尺帝的禪妙人生。
「正」阿Q
陳寅恪先生講課極受歡迎的一個原因是:「書上有的不講,別人講過的不講,他自己講過的也不重講」,看看師父的幾部長篇主人公,不也是「文學畫廊裡有的不寫,別人寫過的不寫,自己寫過的也不寫」嘛!
別以為師父就是悶著頭瞎寫,在喜劇小說創作上,師父是少有的清醒。師父的三部長篇喜劇小說,每一部都有故事,三部還正好組成了一個完整的喜劇小說體系。
第一部《一朝縣令》,山西大學文學院教授、中國唯一專門追蹤長篇小說的王春林先生說,是「中國第一部用喜劇形式描寫文革的長篇小說。」
中國當代文學研究坐頭把交椅的雷達先生說:「是本非常細膩、非常堅實、非常豐厚、極為真實、沉甸甸的一本書,有非常新鮮的東西、非常深刻的東西。」「這樣的背景,這樣的題材,不是沒有人寫過,但我要說,生活密度如此之大,人物形象如此鮮活,氛圍如此逼真,面貌如此陌生而稀奇,地方風味如此濃淳的,確不多見。」
名氣僅次於雷達的曾鎮南先生說:「這部書有一種評論上的困難,值得一說的人物有幾十個,可以毫不誇張地說,每個人物都非常有個性,都值得一談,真是美不勝收。」「讀的時候,使人沉浸在其中,不由人要想,虧他能寫得出來!使人覺得這個作者厲害,居然能寫到這種程度!」「讀它是一種藝術享受。越讀越愛讀,越讀越放不下!這是了不起的!這個藝術功力是很深的!」
曾鎮南先生
九評十八講將張賢亮送上國際舞臺的高嵩先生,對評論對象十分挑剔,評完張賢亮後14年未評過別的作品,可看到《一朝縣令》後大叫起來:「這是一部應該成立一個專門班子進行研究的作品;呂翠兒的形象具有巨大的典型意義;可以毫無愧色地進入《創業史》、《平凡的世界》、《白鹿原》的行列。」
第二部《只好當官》,因為是中國移動轉載的第一部長篇嚴肅小說,而成為中國進入手機小說時代的標誌性作品。廣西新聞出版局主辦的《出版廣角》2006年第五期專門發文作了介紹,文章題目叫《手機小說時代,始於〈只好當官〉》。《只好當官》有此榮幸,與其是喜劇小說,特別好玩兒只怕不無關係。
《出版廣角》2005年第5期
這一點,得到北京大學代當代文學課的曹文軒教授的證實,曹先生談他的閱讀感受說:「大同小異的長篇看得太多,現在來看《只好當官》,覺得新鮮至極。我不知當下還有如此筆墨。很久以前,雷達先生就曾提醒我注意南臺的作品,卻一直無緣見到,這次一見,感受只四個字了得:別開生面。」「別開生面」、「新鮮至極」都是很重的詞。
著名作家兼評論家的韓石山先生則說:「真是一本好書!現在許多寫社會,寫官場的書,都是正襟危坐寫出來的,可謂出力不討好。不看這是什麼時代,文學和時代不相符,怎麼能反映時代?這是個喜劇的時代,就得用喜劇的文字,喜劇的筆法,還得是喜劇的人物,《只好當官》的成功,大概就在這裡吧。」
陸遊嫡傳孫女陸渭南女士
上海文藝出版總社原社長,著名評論家江曾培先生也說:「喜劇小說,是個缺門。作者在這個領域的開拓,甚有意義。」
第三部,是填補中國小說史「戲贊性喜劇小說」空白之作,完整了中國喜劇小說體系,結束了中國文學在此領域落後世界近百年的尷尬局面。別的就不多說了。
說到這裡,行家可能已經看出來了,雖然只介紹了3部長篇,意義卻非凡。因為《一朝縣令》是否定性「諷刺性喜劇小說」,《只好當官》是非否定非肯定性「幽默喜劇小說」,是肯定性「戲贊喜劇小說」。
否定性諷刺喜劇,非否定非肯定性幽默喜劇,肯定性戲贊喜劇,正好是一個完整的喜劇小說體系!
師父用42年時間不聲不響地一個人用長篇建起了一座完整的喜劇小說體系!
這在幾千年中國小說史上無人做到過!
就連吳敬梓、魯迅、錢鍾書、老舍這樣的喜劇小說大師也沒有做到,師父做到了!
查一查一個多世紀以來的諾貝爾文學獎得主,也沒有一個人做到,師父做到了!
說他是「中國喜劇小說第一人」,行不!?
師父常跟人半開玩笑半認真地說:「不想吃天鵝肉的癩蛤蟆不是好癩蛤蟆,寫喜劇小說卻不敢和《堂吉訶德》比個頭,還算什麼喜劇小說家!」私下裡,他也常說:「我就不信上帝真把王帽焊死在西方作家頭上了。」
這一切,都緣於《堂吉訶德》稱霸世界文壇400餘年了,卻還無人取而代之。讓一個400多歲的老朽佔據世界文壇塔頂,說實在話,也讓全世界的作家蒙羞。
唐榮堯先生
師父不僅說,並且真出手。就是師父為和《堂吉訶德》一見高下準備的。這個我準備在另一篇文章裡作專題論述,這裡不提。這裡我只想說,師父此舉倘若成功,就不只是東方作家的幸事,也是全世界所有喜劇小說家的幸事,也是世界文壇的幸事。畢竟,喜劇小說400餘年停滯不前的死水又流動了!
中國喜劇美學研究會的成員,主體是散布在全國各地並延伸到部分外國的大學教授,理論研究的專家、學者居多,有少許成名的影視劇作家和演藝家,寫喜劇小說的卻只師父一人。置身喜劇研究的尖端人才中,對創作肯定益處多多。然而,師父在研究會裡卻不只是接受薰陶,不僅能與大教授們同殿稱臣,還能與包括喜劇美學的奠基人、也是喜劇美學研究會創始人的陳孝英先生在內的學者們平起平坐地討論,同時,師父也是有些成果的。
中國喜劇美學研究會創始人陳孝英先生
比如改寫魯迅先生「喜劇將那無價值的撕破給人看」的定義。師父改為「幽默地把張冠摘掉,將冠下李裸給人笑。」且不說更形象更詼諧的話,單看最核心的「撕破」,魯迅先生撕破的是「無價值」,師父撕破的是包括「無價值」和「有價值」的「偽裝」。一比較,魯迅先生的失誤就顯而易見了,如果喜劇只有「無價值」,就是不完整的劇種,只有刺的是荊棘,有刺有花才是玫瑰!
再比如,喜劇小說體系到底由幾位成員組成,以前曾有過無果的激烈論爭。師父支持了南京大學陳瘦竹教授「三個成員」的觀點。師父的貢獻,一是將「讚美性喜劇」,改為「戲贊性喜劇」,二是給「三個」提供了一個堅實的論據。
「讚美性喜劇」和「戲贊性喜劇」差別在於,「贊」正劇、悲劇亦可用,體現不出喜劇的特點,而「戲贊」,不僅喜劇的特點展示出來了,多了個「戲」的過程,喜劇較正劇、悲劇的難度也顯示出來了。
劉觀濤先生說
第二點是師父指出,諷刺喜劇是「否定性」的,幽默喜劇是「非否定非肯定性」的,戲贊性喜劇是「肯定性」的。「否定性」、「非否定非肯定性」、「肯定性」,圓了!增之則贅,減之則缺。其觀點得到了喜劇美學創始人陳孝英先生的讚賞和支持,平息了爭論。
然而,這還不是最重要的,更有價值的還在師父的「完備文學」和「成熟喜劇」等新觀點,那才是重量級的可以在世界範圍裡爭奪話語權的觀念,我將在下一篇文章裡討論。
歷數師父對喜劇小說的貢獻,稱之為「中國喜劇小說第一人」,可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