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君將帝君打入冷宮,當夜得知宮內失火,他慌亂朝冷宮衝去
紫寐的心好像被一把尖刀狠狠剜了一下,疼意細密連綿地湧了上來。
「你說什麼?」她喃喃地看著那侍女,四肢百骸都已透涼。
百合死在玉狐宮,綠芙的住所。
紫寐跌跌撞撞地跑了過去,看到躺在地上的百合,渾身是血,胸口有一個被雷擊的血窟窿。
「百合。」紫寐癱軟在地,輕聲喚著她的名字。
百合鼓著眼,眸子透著惶恐和絕望,雙手緊緊攥著一塊棗紅布料。
她胸口的血已經和那布料顏色融為一體。
「她蓄意殺害綠芙側妃,我剛若不用雷擊,他們就一屍兩命了。」
嶙寒手中還握著雷鞭,眼眸中沒有一絲溫度。
紫寐抬眸看著他,眼底是說不出的痛楚。
「百合是我們大婚當日舉合歡燭的侍女,她陪了我一千年,你怎麼可以殺她……」紫寐早已淚流滿面。
眼前這個男人,平定天界動亂,殺人無數。
但——
他怎麼可以殺了她的百合,殺了他們婚姻的見證人?
「姐姐,難道我和殿下孩子的命,還比不上一個侍女重要嗎?」綠芙哭啼啼地縮在嶙寒懷中,她的肚子已經大得連衣服都塞不下了。
「百合性子沉穩,從來不會犯糊塗,你今日殺了她,索性也把我殺了吧。」
紫寐依舊沒有搭理綠芙,她不相信百合會傷害那個女人,更何況還是孤身進了玉狐宮。
可她更不敢相信,那個說給自己去取雲霜釀酒的男人,轉身便一鞭處決了她最重要的人。
紫寐那剛被嶙寒焐熱一個月的心,再次寒涼徹骨。
這個男人就是她骨頭裡的一根刺,飲她的血,啃她的肉,讓她痛不欲生。
「帶帝後回星月宮,沒本帝君的命令不許出來!」
嶙寒眼底泛著噬人的兇光,怒氣之下甚至舉起雷鞭對著半黑的夜空高高舉起。
「轟隆——」
綠芙被嚇得尖叫,紫寐卻呆呆地癱坐在百合的屍體旁,像一座沒了生命的雕像。
星月宮沒了百合,冷清得像座冷宮。
當夜得知宮內失火,他慌亂朝冷宮衝去。
過了一月,嶙寒便撤了對紫寐的禁足令。
同時也隔三差五便命人送來了雲霜釀酒,可紫寐放到生灰都沒有去動它們。
那雪白又冰涼的雲霜釀酒,像極了那日百合毫無血色的臉。
紫寐突然厭倦了這樣的毫無意義的等死生活。
曾經她以為自己若離開了嶙寒,便會魂飛魄散。
可現在她覺得,留在他身邊,才是最大的折磨。
沒過多久,玉狐宮傳來喜訊,綠芙早產了一個男嬰,母子平安。
嶙寒高興得給整個乾華宮上下所有人賞了寶物,恨不得立馬宣告六界。
天宮老臣盼了多年終得喜訊,紛紛前來送賀禮,玉狐宮人來人往,絡繹不絕。
各族仙子也都給帝君長子送來平安福,小紅肚兜,盼望小殿下健康成長。
「綠妃娘娘,您是狐身,帝君是龍身,怎麼小殿下是條蛟呢?」
其中一個多嘴的仙子盯著粉嫩嫩的小嬰兒看了許久,也看到了他的真身。
綠芙的身子一僵,一絲慌亂從眼底一閃而過。
「我們娘娘畢竟是六界之外的狐族,小殿下現在不像帝君也情有可原……等長開了再修煉渡劫,定是條跟殿下一樣勇猛的青龍!」一旁照顧孩子的仙姑連忙搭話。
綠芙扯了扯嘴角:「是呀,兩個不同種族的組合,的確看不出到底像誰……」
仙子們笑著說只是隨口一問,隨即繼續逗著小嬰兒。
待她們離開,綠芙命仙姑將孩子抱到自己身邊。
她看著小傢伙的蛟身模樣,心底的情緒起伏不斷。
這蛟身像誰,她比任何人都要清楚……
才一次,怎麼就懷上了?
綠芙惱得攥緊了嬰兒包被,卻因為太過用力勒到了孩子。
「哇——」孩子猛地哭出了聲,用力到面色紫紅。
「哭什麼哭!誰讓你長得爹不像娘不像!」
綠芙一煩躁,直接將孩子往床上一扔。
紙終究是包不住火,這孩子再長大一些,仙體愈發定型,她該怎麼對嶙寒解釋?
更何況,孩子父親跟嶙寒還是那種關係……
一想起那個男人,綠芙就頭痛欲裂。
正在這時,門外傳來稟告,帝後前來探望孩子。
綠芙挑了挑眉,眼底閃過一絲陰鷙。
「快請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