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住一段時間以後,Miss 朱還是結伴送Lucy回家了,一來Miss 朱與Lucy母親也算是遠房姐妹,二來Lucy也認為這件事情的處理雖然母親的處事方法她不能接受,但是終歸出發點是為自己著想,母親的擔憂也不是完全沒有道理。
回到家,Lucy推心置腹地跟父母進行了一次談心,清楚明白地闡述了自己的想法和觀點。Lucy認為自己不是不想去參加高考,只是基於客觀事實她認為也不太現實,且不說能否考上,即便考上了,自己已經20好幾的人了,再到大學混幾年出來那可真就成了大齡剩女咯,讓一個年近奔三的人再從零開始自己的事業,未來會怎樣真的還是很難以想像的。Lucy告訴母親,自己想好了立刻複習,準備參加成人高校的招生考試入學電大學習(那個時候的成人高校含金量還是蠻高的哦,同樣需要入學考試,同樣會有每學年的期末閉卷考試,也不像現在的成人學歷教育那麼寬鬆。),這樣可以工作學習兩不誤。至於工作,Lucy覺得雖然眼下企業確實走入困境,但自己也會有多手準備,活人總不會讓尿給憋死的。
接下來的幾天總算風平浪靜,Lucy與母親之間也相安無事了,這個期間,Lucy的小妹「多餘」也初中畢業考進了初中中專在省城念書,學的是幼教專業,姐姐已經結婚,家裡就只剩父母和Lucy三人。每天下班一回家,Lucy就躲進自己的小房間複習功課,為成人高考做準備,母親也基本認清了形勢,不再去逼自己的女兒,只是多少有點遺憾,現在連小女兒也讀了初中中專,自己的大學夢看來是沒人來實現了,哎,電大就電大吧,好歹也算是大學。
可是,Lucy發現平靜了沒多長時間,母親又開始忙碌起來,她開始忙著給Lucy張羅相親呢;Lucy母親也是個勞碌命,為了三個女兒也算是操碎了心;這方面父親就比較淡定,比較知足常樂,也許經歷過了那麼一次浩劫,他把一切都看開了,父親老是勸慰自己的妻子,別為孩子們擔心,經常叨念的一句話是:「兒孫自有兒孫福,莫替兒孫做馬牛」,也總是跟妻子主張放手讓孩子們自己去撲騰。Lucy讚賞父親的觀點。
Lucy母親不久前剛剛替大女兒張羅完婚事,女婿是自己在一堆新入職的年輕教師中找到的,小夥來自農村,也是靠著高考改變了自己身處窮鄉僻壤臉朝黃土背朝天的命運,一個鄉下小夥置身於縣城這熙熙攘攘的大都市舉目無親,這時財務室的這位和藹可親的阿姨給了他親人般的溫暖關懷,一來二去,小夥就攀上了這城裡人的高枝,水到渠成的就成了Lucy的姐夫。現在,母親能騰出時間來關照Lucy的事了,或許母親為之前自己的棒打鴛鴦的魯莽舉動也有一份內疚,想要快速彌補。
看來,母親的暫時分開計謀倒是真的試探出了銀行男的虛偽,要不然母親咋會另起爐灶重新張羅呢?一時間Lucy的七大姑八大姨全部被動員起來,Lucy無奈地應付了幾次相親安排後就又不得不採取逃避策略,只要有相親安排,她總能找出有事或加班的理由,然後又跑到Miss 朱那裡混到很晚才回家。
在Lucy和母親的較量中,母親總是略勝一籌,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母親摸清了Lucy的套路,也順勢改變了自己的策略和方法,讓Lucy毫無防備無處可逃。不過,也就是無處可逃的那一次,倒是送來了Lucy的真命天子,如今她口中的「家長」。
Lucy記得,那也是初夏的一個傍晚,收拾好晚餐殘局的Lucy照例躲進房間複習功課,一會兒工夫客廳就傳來嘈雜的聲音,接著母親就叫她出去幫忙泡茶接待客人。Lucy走出去一看,原來是父親單位的同事來家做客,有兩三對小夫妻,其中一對還帶了小女孩子,但是這中間也有個落單的小夥子。Lucy本想泡完茶就再躲進房間的,說也奇怪,那個小女孩子莫名其妙的就黏著Lucy不放,Lucy走到哪兒小孩就跟到哪兒,Lucy無奈就只能留下來陪小女孩玩。Lucy倒也沒覺察出異樣,只管童心未泯得和小女孩玩得開心,其他人圍著父母也聊得很歡,有一對夫妻還稱呼父母「師傅、師娘」的,估計是父親單位裡面的下屬職員。
等一行人告別走後,Lucy正要回房間,母親叫住了她,問她對那個落單的小夥子感覺怎麼樣?Lucy一臉懵逼搞不清狀況,隨口就問:「什麼怎麼樣?」。興奮中的母親見Lucy一副沒心沒肺的滿不在乎樣就來氣了,劈頭蓋臉的就又把Lucy訓了一翻:「你以為自己還小啊?再挑三揀四的,咱家除了你爸就剩兩老太婆了,一個我老老太婆,一個你小老太婆」。可憐Lucy被母親懟得無言以對。
哎,誰說催婚這事是當下父母流行的事,你看九十年代的催婚有過之而無不及好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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