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拍岸之三十九:西梁女王與蠍子精
在《第五十四回•法性西來逢女國 心猿定計脫煙花》、《第五十五回•色邪淫戲唐三藏 性正修持不壞身》中,唐僧師徒路過西梁女國,遇西梁女王提親,孫悟空將計就計,剛要從西梁女國脫身時卻被蠍子精擄去唐僧,在毒敵山琵琶洞孫悟空三人大戰蠍子精不勝,得觀音菩薩指引,請得昴日星官下界方殲滅蠍子精,得以西去。
女兒國與琵琶洞的故事,在百回本《西遊記》前的民間傳說版本中,就已經有了很詳細的戲說,楊慎在此基礎上,吸取故事框架,引入了西遊精髓,很傳神。
這段故事中,女兒國是個奇妙的構想,很有創意,令人嚮往。
蠍子精的戰鬥力相當強,似乎如來佛、觀音菩薩都不能降,孫悟空、豬八戒都遭創傷,最後卻被一隻大公雞搞定了,是滑稽?還是一物降一物?
這一回,我們來拍拍西梁女王與蠍子精的背後故事。
一,女王迎親。
西梁女國都是婦女,『儘是粉容嬌面、綠鬢雲鬟之輩』。傳宗接代都是靠『子母河』,所以見到唐僧師徒,都鼓掌呵呵,整容歡笑道:「人種來了,人種來了!」
「迎陽驛」這三個字是貨真價實的,世界需要陰陽平衡。
得迎陽驛丞奏報,西梁女王滿心歡喜,對眾文武道:「寡人夜來夢見金屏生彩豔,玉鏡展光明,乃是今日之喜兆也。」立刻想到要提親。
唐僧師徒聽了女王提親之事,有人歡喜有人愁,那西梁太師說的好:
「大丈夫遇時不可錯過,似此招贅之事,天下雖有;託國之富,世上實稀。請御弟速允,庶好回奏。」
唐僧的表現是:「長老越加痴啞。」心裡很嚮往。
孫悟空說服唐僧,將計就計後,女官們回報,女王開心了,傳旨教光祿寺排宴,一壁廂排大駕,出城迎接夫君。西梁國雖是婦女之邦,那鑾輿不亞中華之盛,見書中描寫:
【···六龍噴彩,雙鳳生祥。六龍噴彩扶車出,雙鳳生祥駕輦來。馥異香藹,氤氳瑞氣開。金魚玉佩多官擁,寶髻雲鬟眾女排。鴛鴦掌扇遮鑾駕,翡翠珠簾影鳳釵。笙歌音美,弦管聲諧。一片歡情衝碧漢,無邊喜氣出靈臺。三簷羅蓋搖天宇,五色旌旗映御階。此地自來無合巹,女王今日配男才。···】
說到這裡,直接點出了女王的兩個歷史原身,一個是唐朝太平公主,一個是唐朝安樂公主。
1,太平公主。
太平公主(約665年—713年8月),為唐高宗李治與武則天的小女兒,唐中宗李顯和唐睿宗李旦的妹妹,生平極受父母兄長尤其是其母武則天的寵愛,權傾一時。
先天二年(713年)因涉嫌謀反,被唐玄宗發兵擒獲,賜死於家中。
2,安樂公主。
李裹兒(685年-710年7月),即安樂公主。唐中宗李顯之女,韋皇后所生,有唐朝第一美人之稱。出生時正值李顯被武則天貶於廬陵,與韋氏赴房州時韋氏在途中分娩。因當時情況窘迫,匆忙中解下衣服做襁褓,所以取名為裹兒,她先嫁給武三思之子武崇訓,後又嫁給武承嗣之子武延秀。在唐中宗統治時期,她大肆開府設官,幹預朝政,賄買官爵,宰相以下的官員多出其門。她曾向中宗請求立她為皇太女,權力欲望特別強。她的生活非常奢侈,為了大興土木工程,搶佔民田民房。一心想做皇太女,但卻遭到了父親中宗李顯的反對,公元710年唐中宗李顯去世。之後李隆基發動政變,誅殺安樂公主,追廢為「悖逆庶人」。
上述鑾駕迎親說的就是太平公主與安樂公主出嫁的盛況。
其一,太平公主。公元681年(永隆二年,開耀元年),太平公主約16歲時,下嫁唐高宗的嫡親外甥,城陽公主的二兒子薛紹。婚禮在長安附近的萬年縣館舉行,場面非常豪華,照明的火把甚至烤焦了沿途的樹木,為了讓寬大的婚車通過,甚至不得不拆除了縣館的圍牆。
其二,安樂公主。第一任丈夫武崇訓死後,安樂公主因素與武延秀私通,便隨即嫁給他。出嫁這天,借用皇后車駕,自宮中送至其家,李顯與韋後為之出臨安福門觀覽,並下詔雍州長史竇懷貞為禮會使、弘文館學士作為儐相,相王為之障車,捐賜金帛不計其數。
3,女王美貌傾城,唐僧一表非凡。
書中的唐僧:
【···丰姿英偉,相貌軒昂。齒白如銀砌,唇紅口四方。頂平額闊天倉滿,目秀眉清地閣長。兩耳有輪真傑士,一身不俗是才郎。好個妙齡聰俊風流子,堪配西梁窈窕娘。···】
看得女王是:不覺淫情汲汲,愛欲恣恣,展放櫻桃小口,呼道:「大唐御弟,還不來佔鳳乘鸞也?」
書中的女王:
【···眉如翠羽,肌似羊脂。臉襯桃花瓣,鬟堆金鳳絲。秋波湛湛妖嬈態,春筍纖纖妖媚姿。斜紅綃飄彩豔,高簪珠翠顯光輝。說什麼昭君美貌,果然是賽過西施。柳腰微展鳴金珮,蓮步輕移動玉肢。月裡嫦娥難到此,九天仙子怎如斯。宮妝巧樣非凡類,誠然王母降瑤池。···】
豬八戒的表現是:「那呆子看到好處,忍不住口嘴流涎,心頭撞鹿,一時間骨軟筋麻,好便似雪獅子向火,不覺的都化去也。」
女王的美貌說的是太平公主、安樂公主的絕色,史書上寫兩人都是姿色美豔,安樂公主更有「唐朝第一美人」之稱。
唐僧的英俊影射的是太平公主的男寵、安樂公主的男人。
太平公主在第二次婚姻期間,大肆包養男寵,與朝臣通姦,並曾將自己中意的男寵進獻給母親武則天(如蓮花六郎張昌宗)。
安樂公主的兩任丈夫武崇訓、武延秀都是俊美男子。
4,奢靡無度
豬八戒吵著要吃喜酒,四人隨女王鑾駕到了皇宮,景象:
【···風飄仙樂下樓臺,閶闔中間翠輦來。鳳闕大開光藹藹,皇宮不閉錦排排。麒麟殿內爐煙嫋,孔雀屏邊房影回。亭閣崢嶸如上國,玉堂金馬更奇哉!···】
在東閣之下,一派笙歌聲韻美,兩行紅粉貌嬌嬈。正中堂排設兩般盛宴:左邊上首是素筵,右邊上首是葷筵,下兩路儘是單席。
看豬八戒的表演:
「···也不管什麼玉屑米飯、蒸餅、糖糕、蘑菇、香蕈、筍芽,木耳、黃花菜、石花菜、紫菜、蔓菁、芋頭、蘿菔、山藥、黃精,一骨辣了個罄盡,喝了五七杯酒。···」
然後又是:「···近侍官連忙取幾個鸚鵡杯、鸕鷀杓、金叵羅、銀鑿落、玻璃盞、水晶盆、蓬萊碗、琥珀鍾,滿斟玉液,連注瓊漿···」
上面的描述在書中還有,這裡影射的都是太平公主、安樂公主的奢華無度的生活。
比如太平公主。舉例,家中財物堆積如山,珍寶器玩可以與皇家府庫媲美,廄中牧養的羊馬、擁有的田地園林和放債應得的利息,幾年也沒收不完。其男寵胡僧慧範也擁有家產達數十萬緡,他就是觀音菩薩旁邊的『惠岸』。
比如安樂公主。舉例,集天下巧匠,在洛州昭成寺中,造了一座百寶香爐。爐高三尺,開有四門,架四座小橋,雕刻著花草、飛禽、諸天、伎樂、麒麟、鸞鳳、白鶴等,爐身嵌著珍珠、瑪瑙、珊瑚、寶石、車磲、琬琰,用錢三萬,府庫歷年儲藏為之一盡。
二,蠍子精。
書中蠍子精的出場:
【···八戒聽說,發起個風來,把嘴亂扭,耳朵亂搖,闖至駕前,嚷道:「我們和尚家和你這粉骷髏做甚夫妻!放我師父走路!」那女王見他那等撒潑弄醜,唬得魂飛魄散,跌入輦駕之中。沙僧卻把三藏搶出人叢,伏侍上馬。只見那路旁閃出一個女子,喝道:「唐御弟,那裡走!我和你耍風月兒去來!」沙僧罵道:「賊輩無知!」掣寶杖劈頭就打。那女子弄陣旋風,嗚的一聲,把唐僧攝將去了,無影無蹤,不知下落何處。···】
很巧妙,女王收場,蠍子精續上。
1,謀反,皇太女。
蠍子精為什麼要抓唐僧?為的是做夫妻、耍風月,與女王的提親、膠歡是一個意思。
這裡說的是太平公主、安樂公主的權利之欲。
太平公主與李隆基合謀滅了韋後、安樂公主後,權傾朝野,與太子李隆基矛盾日益尖銳,為謀權,開打,最後被李隆基滅了,棋錯一著。
安樂公主恃寵而驕,一心想做皇太女,與韋後毒倒唐中宗後,安樂公主與宗楚客想趁機剷除太平公主與相王李旦兄妹,李旦之子李隆基與太平公主聯合,先發制人,滅了韋後與安樂公主集團。
在孫悟空第一次入琵琶洞探聽了蠍子精與唐僧的相處情況後,回來告訴豬八戒、沙僧,沙僧說的話很有意思:
【···沙僧聽說,咬指道:「這潑賤也不知從那裡就隨將我們來,把上項事都知道了!」】
大家知道,蠍子精連唐僧喝子母河的水懷孕之事都清楚,怎麼知道的?
原因很簡單,子母河本就是西梁女國的地域,蠍子精與西梁女王本就是一個人,國內之事哪有她不知道的。
西梁女王宛如第一次婚姻之前的太平公主,前期的安樂公主;蠍子精宛如第二次婚姻之後的太平公主,後期的安樂公主。
2,師傅中毒了。
在「毒敵山琵琶洞」,孫悟空又習慣性偷窺了一次:
【「···又見兩個總角蓬頭女子,捧兩盤熱騰騰的麵食,上亭來道:「奶奶,一盤是人肉餡的葷饃饃,一盤是鄧沙餡的素饃饃。」那女怪笑道:「小的們,攙出唐御弟來。」幾個彩衣繡服的女童,走向後房,把唐僧扶出。那師父面黃唇白,眼紅淚滴,行者在暗中嗟嘆道:「師父中毒了!」···】
其中,「師父中毒了!」這句話,直接影射的是:公元710年(景龍四年)六月,李顯被韋後與安樂公主毒死的事件。
那「奶奶,一盤是人肉餡的葷饃饃,一盤是鄧沙餡的素饃饃。」中,人肉餡的葷饃饃與鄧沙餡的素饃饃又是指什麼呢?
楊慎在這裡開了個玩笑,把風月之事弄成饃饃了,後面一段,說得隱晦:
【···那怪將一個素饃饃劈破,遞與三藏。三藏將個葷饃饃囫圇遞與女怪。女怪笑道:「御弟,你怎麼不劈破與我?」三藏合掌道:「我出家人,不敢破葷。」那女怪道:「你出家人不敢破葷,怎麼前日在子母河邊吃水高,今日又好吃鄧沙餡?」三藏道:「水高船去急,沙陷馬行遲。」···】
所以孫悟空急了,書中道:
【···行者在格子眼聽著兩個言語相攀,恐怕師父亂了真性,忍不住,現了本相,掣鐵棒喝道:「孽畜無禮!」···他卻拿一柄三股鋼叉,跳出亭門,罵道:「潑猴憊懶!怎麼敢私入吾家,偷窺我容貌!不要走!吃老娘一叉!」···】
孫悟空在書中一直是個明白人,『恐怕師父亂了真性,忍不住』點出了真相;
蠍子精說的『怎麼敢私入吾家,偷窺我容貌!』作了佐證。
所以,當豬八戒、沙僧問起唐僧情況時,孫悟空說了上述事實,來了一句評語「師父不解其意」,說白就是不解風情,唐僧真的不解風情?大家可以去意會。
在百回本《西遊記》前,有一本寫女兒國故事的,其中唐僧與女王要行好事時,韋馱天到了,撞壞好事,真是不解風情,孫悟空與韋馱天帶唐僧出去時,看見豬八戒與沙僧正在下面與女子嗨,心中很是羨慕嫉妒恨,楊慎在百回本中轉化得很成功,將現實文化轉為高等藝術,功力之深真不是蓋的。
現在大家應該可以猜到兩種饃饃的含義了吧。
3,倒馬毒。
蠍子精的一個絕招就是『倒馬毒』,連如來佛都傷過,觀音菩薩說得清楚:
【···「這妖精十分利害,他那三股叉是生成的兩隻鉗腳。紥人痛者,是尾上一個鉤子,喚做倒馬毒。本身是個蠍子精。他前者在雷音寺聽佛談經,如來見了,不合用手推他一把,他就轉過鉤子,把如來左手中拇指上紥了一下,如來也疼難禁,即著金剛拿他,他卻在這裡。若要救得唐僧,除是別告一位方好,我也是近他不得。」···】
如來佛是書中無所不能的超一流人物,觀音菩薩也是法力廣大的智慧化身,這裡卻謙虛起來了,為什麼?難道真是他們對蠍子精無計可施?
肯定不是,原因就是如來佛此時代表的是唐朝最高統治者唐高宗、唐中宗,都是蠍子精原身的親生父親,對她們驕縱慣了,反受其害。
觀音菩薩代表的武則天,對太平公主那是寵愛至極,自己的女兒哪下得了手。
蠍子精的話印證了如來佛被她所傷之事,也說出了如來佛的真身:
【···那怪道:「孫悟空,你好不識進退!我便認得你,你是不認得我。你那雷音寺裡佛如來,也還怕我哩,量你這兩個毛人,到得那裡!都上來,一個個仔細看打!」···】
這蠍子精與孫悟空什麼時候見過?
只有一種可能,就是孫悟空在菩提祖師門下學藝的時候,便道明了如來佛乃菩提祖師化身也。
蠍子精的倒馬毒樁著實厲害,孫悟空的銅頭鐵臂也擋不住,書中道:
【···行者道:「正是,我這頭自從修煉成真,盜食了蟠桃仙酒,老子金丹,大鬧天宮時,又被玉帝差大力鬼王、二十八宿,押赴鬥牛宮處處斬,那些神將使刀斧錘劍,雷打火燒,及老子把我安於八卦爐,鍛鍊四十九日,俱未傷損。今日不知這婦人用的是什麼兵器,把老孫頭弄傷也!」···】
接著是豬八戒也被傷了,而且是孫悟空與豬八戒聯手:
【···那怪又弄神通,也不知是幾隻手,左右遮攔,交鋒三五個回合,不知是甚兵器,把八戒嘴唇上,也又紥了一下。···】
那『倒馬毒』究竟是什麼法寶?真的是蠍子擺尾?
書中有幾段對話點破禪機,誰孫悟空休息了一晚,第二天起來:
【···那山坡下孫大聖欠身道:「我這頭疼了一會,到如今也不疼不麻,只是有些作癢。」八戒笑道:「癢便再教他紥一下,何如?」行者啐了一口道:「放,放,放!」八戒又笑道:「放,放,放!我師父這一夜倒浪,浪,浪!」···八戒道:「你好痴啞!常言道,乾魚可好與貓兒作枕頭?就不如此,就不如此,也要抓你幾把是!」···
悟空道:「夜來好事如何?」···他師徒們正然問答,早驚醒了那個妖精。妖精雖是下狠,卻還有流連不舍之意,一覺翻身,只聽見「取經去也」一句,他就滾下床來,厲聲高叫道:「好夫妻不做,卻取什麼經去!」···】
看來倒馬毒並不是多麼可怕,休養生息就可以自愈,看了這些話,總結一個字,倒馬毒就是「色」,總結一句話就是:色是刮骨鋼刀。
三,昴日星官。
得觀音菩薩指點,孫悟空去天宮中請昴日星官,昴日星官究竟是誰?這麼牛。
1,一身金縷。
昴日星官住『光明宮』,下『鬥牛宮』,上『觀星臺』巡札,孫悟空見到前面有一行兵士擺列,那星官還穿的是拜駕朝衣,一身金縷:
冠簪五嶽金光彩,笏執山河玉色瓊。袍掛七星雲靉靆,腰圍八極寶環明。
叮噹珮響如敲韻,迅速風聲似擺鈴。翠羽扇開來昴宿,天香飄襲滿門庭。
這昴日星官穿的就似古代太子或者皇帝,身上的衣服也是很多彩多姿,宛如孔雀,史上記載:
安樂公主擁有兩件百鳥裙,為曠世珍品。百鳥裙是由負責備辦宮中衣物的機構尚方製作的,採百鳥羽毛織成。此裙的顏色鮮豔無比,令人眼花繚亂,不知其本色,正看一顏色,旁看是一色,陽光下呈一色,陰影中又是一色,裙上閃爍著百鳥圖案。後來益州獻單絲碧羅籠裙,縷金為花鳥,細如絲髮,大如黍米,眼鼻口甲皆備,神奇而不可思議。
昴日星官的身份已經顯露,就是唐玄宗(唐明皇)李隆基。
孫悟空與昴日星官說了前後,所以:
【星官道:「本欲回奏玉帝,奈大聖至此,又感菩薩舉薦,恐遲誤事,小神不敢請獻茶,且和你去降妖精,卻再來回旨罷。」】
李隆基滅安樂公主、太平公主都是先斬後奏,很合。
2,雙冠子大公雞。
昴日星官現出本相,原來是一隻雙冠子大公雞,對著蠍子精叫一聲,蠍子精就現了本象,是琵琶來大小的蠍子。星官再叫一聲,蠍子精渾身酥軟死在坡前。書中有描寫大公雞模樣:
【花冠繡頸若團纓,爪硬距長目怒睛。踴躍雄威全五德,崢嶸壯勢羨三鳴。豈如凡鳥啼茅屋,本是天星顯聖名。毒蠍枉修人道行,還原反本見真形。】
李隆基一滅韋後、安樂公主勢力;二滅太平公主勢力。不愧為唐朝中期雙冠王,『豈如凡鳥啼茅屋,本是天星顯聖名』。
琵琶洞那大小丫環說了真話:
「爺爺,我們不是妖邪,都是西梁國女人,前者被這妖精攝來的。你師父在後邊香房裡坐著哭哩。」
蠍子精與女王實為一人,八戒道:「那廝原是個大母蠍子。幸得觀音菩薩指示,大哥去天宮裡請得那昴日星官下降,把那廝收伏。才被老豬築做個泥了,方敢深入於此,得見師父之面。」
唐僧謝之不盡。實在是不好意思啊。
3,色相,猿馬。
最後,書中來了一句總結:
割斷塵緣離色相,推幹金海悟禪心。
詩曰:靈臺無物謂之清,寂寂全無一念生。猿馬牢收休放蕩,精神謹慎莫崢嶸。除六賊,悟三乘,萬緣都罷自分明。色邪永滅超真界,坐享西方極樂城。
這就是西梁女國與蠍子精故事要表達的中心思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