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家燈火背後的故事,令人心酸。
2018年大年三十,晚上六點多鐘,鞭炮聲四起。在我們全家共同忙碌下,終於,一桌子的色香味俱全的菜餚,和熱騰騰的餃子端上來,我們全家正準備開飯。
忽然,聽到外面有吵鬧聲。我想,大年三十的,不吃團年飯都在幹啥呢?為了弄清心中的疑惑,我忙起身向外奔去。
當我走出門,看見了在清冷的路燈下,有一個二十來歲健壯的年輕人,用拳頭一下一下地,打著一位坐在水泥地上,六十多歲的老者,嘴裡還不停的嚷嚷著……。只見老者坐在地上,用雙手抱著腦袋,蜷縮著,那是人的本能,自我保護的姿勢。
儘管這樣,健壯年輕人的拳頭打在老者肉身上,時時傳出沉重的悶哼聲。周圍站滿了人,但都遠遠的看著,任由年輕人繼續打著老者。
我又向前走了幾步,定睛一看,原來是鎮西鄉村的一個瘋子,打坐在地上的父親。難怪沒一個人上前了,都怕瘋子發起瘋來,自找麻煩,所以都沒有伸出援助之手。
在看他們身後,有一輛二八的舊自行車,後座上放著淨白色方便袋裝著,幾個鮮紅的蘋果,炸得黃澄澄的油餅,還有一瓶礦泉水,用繩子拴在後架上。
我正納悶著,年輕人停止了拳頭,轉身朝後,罵罵咧咧的走了。竟然光腳穿著涼拖鞋,在這寒冷的冬天,顯得格外刺目。
年輕人走後,我和旁邊的人,忙上前去把地上的老者拉起。這時,老人嚎啕大哭起來,弄得我們手足無措。
過了一會兒,老人停止哭聲,用棉袖擦了擦,滿是傷痕的臉和眼角的淚水,哽咽地講起兒子打他原因。
大年三十兒了,兒子還在外流浪,哪個做父母的怎能不心疼?怕他餓著。所以他帶上食物,來街上找他回家,他依舊不回,可有吃的也很不錯。當他看到兒子的時候,食物還沒來得及拿下來,兒子就開始打他了。
他對兒子有愧,當年兒子考上大學,因家裡沒錢交學費,兒子就下學了,漸漸地也瘋了。
聽了他的闡述,我特別難過,萬家都歡天喜地的團圓過除夕,他們卻……。
我替年輕人感到莫大遺憾,替老者感到無盡悲傷的同時,也安慰他,讓他自己保重,也好好的照顧生病的兒子。他聽完,無聲的點點頭,推上自行車,一瘸一拐的,消失在街邊的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