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嘟咕嘟咕嘟……」
凌晨4點，我起床走到客廳喝水，吞下一口白開水後，我的臉稍稍有了潤色，迎著月光眺望不遠處的大山，霧靄瀰漫繚繞，使景色看起來朦朦朧朧的，看不太真切。
摸著黑，我打算回到自己房裡重新進入夢鄉。
經過公婆門外的時候，無意間聽到房內似乎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讓我有了一瞬間的迷茫。聽完公婆說的話，我渾身發抖
房門半掩著，好似輕輕一推便能推開，我輕輕用手指碰了碰門，便悄然發出「呲呀——」一聲響，好在聲音並不大，沒能讓公婆聽到。
我是沒有偷聽別人談話的嗜好的，此刻被自己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懊惱的縮回手想要溜走，卻停住了腳步。
我聽見他們在議論我。
於是我放慢腳步，重新走回門邊。
透過窄小的門縫，我隱約看見公婆他們，稀稀拉拉的月光照進來，只映亮了他們的頭部，其餘都籠罩在雲底部，全然看不清臉上的表情。
「咱家現在很窘迫啊……你要捨不得小惠，把她留下就是了……」
留下我……捨不得？
明知偷聽是不理智的行為，好奇心卻依舊驅使我停住腳步，繼續往門縫裡看去。
婆婆的聲音帶著些許不忍，哽咽道：「可是……可是小惠是唯一一個不嫌棄咱家的……你看阿明，在醫院躺了四年啊！四年！除了我們和她，還有誰照顧阿明啊……」
後面的聲音漸漸消散，變成了迷迷糊糊的囈語，我依舊牢牢釘在原地，眯起眼睛仔細觀察著室內的一切。
不知為何，我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什麼奇怪。
公公長嘆一聲，唏噓不已，輕手拍了拍婆婆，猶豫道：「別這樣，咱也是迫不得已，我們也疼啊……只能……只能……」
我聽得迷迷糊糊，不知所以然，以為是他們在談論阿明的病情，便沒再多想，準備回房。
「你知道我們是要做什麼嗎！」
剛抬起的一隻腳又重新放下，我的眼神晦暗不明，臉色霎時變了顏色，再次來到房門口。
黑暗之中，我看到公公伸手捂住婆婆的嘴，不住顫抖道：「小聲——小聲！」
心下不由一陣恐慌，我最後看了眼房間內部——依舊昏黑看不清內部，只是我總覺得，似乎有什麼東西在暗處盯著我，我不由得渾身發抖起來。
就這樣躺著胡思亂想了一個晚上，第二天起床時，眼前兩個濃重的黑眼圈讓我打不起精神來，只機械的做著自己的家務活，全然沒有了生氣。
「小惠，你去給阿明送飯吧，我去接侄女放學。」一直近乎沉默的婆婆忽然叫住我，語氣喑啞低沉，十分沙啞。
我沒說什麼，沉默應下，提起桌上熱騰騰的飯菜便欲出門。
——但很不幸，我的後腦勺倏忽傳來一陣猛烈的劇痛，我痛苦的趴到地上，眼前陣陣混黑，幾乎看不清事物。
朦朧間，我看到提著棍子的公公在對我笑。
公婆為什麼要這麼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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