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100年,我便與你和離」百年後帝君跪在墳前,悔恨痛哭
玄瀾?他不是該陪在婓箬身邊麼?
芩容想不通,腳步也停在原地,細細打量著他。
深紫色的合襟長袍妥帖在身,隱入陰影的面容稜角分明,一雙微挑的眼眸溢著粼粼星光。
她曾經愛極他這幅矜貴的模樣,如今卻也恨極了他這般的冷離。
來了許久的玄瀾見她進門便沒了動作,抬眸看去。
芩容的面容掩映在惺忪燭火之間不見笑意,玄瀾心中莫名升騰起幾分不喜:「你今日,未去尋父君。」
此言一出,芩容一愣,昨夜種種猛然上心頭。
她不由得苦笑,她就說,玄瀾怎麼會有閒暇來這兒,原是為了和離之事!
婓箬不過今日剛回來,他便這般等不及麼!?
「還真是一日都等不得!玄瀾,著急的究竟是你,還是她!?」難以抑制的譏諷之詞從口中冒了出來。
肉眼可見,玄瀾的臉色沉了下去。
芩容往日是斷不會如此說話的,可今日不知為何,偏生壓不住心頭的火氣。
「玄瀾,你應清楚,若是我不同意和離,便是你再如何,父君也不會同意。」芩容走上前,雙目凝視著男人。
「你在拿父君威脅本殿下?!」玄瀾的眼中閃過抹危險,連語氣都冷凌了幾分。
「不敢,這是事實而已。」芩容垂下眸,看著手腕低聲道,「只要我不準,你做任何事都沒用。」
玄瀾微眯著眼打量著這般強勢的芩容,頗覺詫異。
「芩容,本殿下當真是小瞧你了!」玄瀾冷笑了聲,叱問道,「說,你要如何,才肯和離!」
「……給我一百年!」芩容閉著眼沉聲說到,「這一百年裡,我要你將我當成你心悅之人,好生愛護,百年一過,我便同你和離!」
說完這話,芩容只覺得自己既可悲又可笑。
白日玄瀾對她的處境視若無睹,如今她卻是還想著求一段他的溫情——那一場明知是假的情!
不過這是最後一次了,用她僅剩的砝碼試這最後一次!
也是她在仙力散盡之前,最後再任性一次!
「……」玄瀾沉默的看著芩容,許久不語。
許是等待的時間太過漫長,芩容動了動身子,嘲聲道:「不過一百年而已,有必要想這般久?!」
「芩容,你究竟想玩什麼把戲?!」玄瀾眉心緊皺,探究著她的心思。
「別想太多。」芩容瞧著他一副不信的神情,猛然出手扯下腰間的宮令,扔在他面前,「宮令給你,百年一到,我若不和離,你便昭告休妻!如此你可願答應?!」
玄瀾把玩著宮令,忽的福至心靈,他抬眸譏諷的看向芩容:「你莫不是想著這般過後,本殿下便能愛上你?芩容,七百年你都沒做到的事,就一百年,莫要異想天開了。」
他嘴角牽起的薄涼笑意,冰的芩容早就麻木的心忽又泛起細密的痛。
他沒想到的是,百年之後他會跪在她的墳前痛哭。
她為他們之間做的一切在他眼中,原是異想天開!
深吸了口氣,芩容將所有的脆弱盡數封存。
「這與你無關,我只問你,應還是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