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是個天使（二）

2020-11-11 小六愛寫

就這樣幾乎這樣度過了半個月

小姑娘叫晨希

十一歲，先天性心臟病患者

需要找到合適的心臟源

小姑娘鬧著不住醫院

每次都要定時去醫院檢查

就在前兩天突然暈倒在我旁邊

著實把我嚇一跳

那時我才知道她需要住院

小姑娘父親找到我

希望讓我去勸一下晨希去住院

因為就在昨天醫院發來通知

找了這麼多年

終於找到一個匹配度較高的心臟源

晨希爸爸簡直欣喜若狂

苦苦哀求我幫忙勸小姑娘

我不想小姑娘死點頭答應了下來

在我說破了嘴皮子的時候終於答應了要去住院

條件是每天都要讓我去陪她

我心甘情願

誰讓我這麼喜歡她

把小姑娘當親妹妹

小姑娘小嘴跟抹了蜜一樣

把我這難搞的母親大人哄得團團轉

既是給人買這個買那個，又是噓寒問暖

看的我既是羨慕又是欣慰

可主辦醫生一句話讓我們心沉到了水底

移植心臟的手術世界首例成功率只有75%

他們也只能儘量去挽救小姑娘

醫生說得很隱晦，但他們聽得懂

要麼做手術

可成功率不算高，也會有生命危險

要麼就只能等死

兩條信息砸得讓人喘不過來氣

沉默許久

晨希爸爸顫顫巍巍地握住醫生的手

做，我們做，我們做手術

說完這句話仿佛花光了他所有力氣

潰不成軍地蹲在地上雙手掩面隱忍的嗚咽

我不知道自己該做什麼

只能蹲下身來拍著他的背

畢竟成功率已經算是很高了不是

沒有開口安慰，因為我也想哭

眼眶裡的淚水早已模糊看不清男人的臉

籤了病危通知書

醫生只能嘆著氣走了

他們有什麼辦法，生死離別人間常有

做不到能讓每一個病人從急救室裡活著出來

能做的就只有拼盡全力


記得手術成功率的事情從沒告訴小姑娘

她只知道自己要做手術的事

住院期間

小姑娘吃不下食物一直嘔吐

臉色也越發蒼白

母親大人也一直煲些清湯

至少可以喝下去

現在我的心也愈發沉重

進手術室的前幾個小時

我看著小姑娘依然笑著跟我聊天

內心一陣酸澀，眼中一熱

連忙仰頭想把眼淚逼回去

可它不聽話的從眼角流入發間

為了不讓小姑娘發現連忙轉身去倒水

「姐姐，你哭了」

我心中一慌，連忙回答

「瞎說，姐姐這是哈欠」

晨希歪頭甜甜一笑

「姐姐在捨不得希希嗎？」

我震驚地看著她

希希眼裡星星點點

是外面照射過來的

是光

「我很愛很愛爸爸，也很愛很愛姐姐和阿姨喔」

希希捨不得你們

我從這句話中領會到這句話的意思

當時什麼也不想說

我走向病床把小姑娘抱在懷裡

我突然感受到肩膀一陣溼熱

又把小姑娘緊緊摟在懷裡

喉間有些哽咽，輕輕地呢喃道

「希希，會沒事的」

我在想上天不會把希希小天使殘忍地收走的



病房外希希爸爸早已淚流滿面

頹廢地倚在牆上雙手掩面

媽媽眼裡也是淚光閃爍

走到他身邊拍著他的肩給予安慰

進手術室前

希希拉著她爸爸和我的手

母親大人在緊緊地攥著手盯著小姑娘

依然是那甜甜地笑著

「爸爸，姐姐，漂亮阿姨，你們會一直記得希希嗎」

我強打起精神佯裝一怒

「瞎說什麼呢，等你出來帶你去吃大餐，旅遊」

希希爸爸緊緊地握著她的手沒說話

母親大人沒忍住直接哭了出來

雙手撫摸著小姑娘的臉

「等希希出來阿姨給你做大餐」

希希仿佛很開心「希希很愛你們喔」

希希進手術室的幾個小時裡

還記得自己當時的心情如同被幾百隻螞蟻在啃食一樣難受

現在我站在小姑娘的墓前

把玩著小姑娘留下的八音盒

蹲下身笑了笑

五年了

也真是狗血，希希是我異父異母的妹妹了

是的，媽媽和希希爸爸結婚了

我沒覺得哪裡不好

相反我會很好地照顧他們

只不過姐姐和爸爸都很想你

可惜姐姐還沒帶你去吃大餐去旅遊的

希希，有一句姐姐想錯了

小天使這麼可愛，看樣子連老天都喜歡希希呢

姐姐和爸爸媽媽怎麼可能會忘記希希呢

希希這麼好，永遠都會在姐姐的心裡喔

希希走後我也頹廢了一段時間

後來希希爸爸和媽媽結婚

我決定開始改變自己

之後的我努力把賴床的習慣改掉

努力向希希小天使學習積極陽光樂觀向上

每次一對比以前的自己和現在的自己

我都會淡淡地一笑，

因為我心裡有個小天使

人生可不就是這樣嘛

越美好的東西感覺存在都會讓人嚮往

可往往存在的時間越少

我站起身來看著墓碑上

即使是照片也依舊可以感受到的陽光

我走出墓園

抱著八音盒緊了緊外套

天氣涼了，有些冷

回家的路上看到那個初遇的雙人椅上

突然想起希希迎著光帶著溫暖人心的笑容走進了我心裡

「我叫晨希，希望的希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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