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頭魚是我的小時候玩伴兒,姓田名生,頭大,皮膚黑,長得忒敦實。在上世紀八十年代,當時有一部電視連續劇叫《海盜》,劇中一個叫大頭魚的反面角色令我記憶深刻,生外形忒像大頭魚。於是在嬉笑玩樂中,田生的真名實姓被我們忽略不計了,大頭魚的綽號卻響亮地叫開了。
大頭魚可不是一個省油的燈,調皮搗蛋的事從來少不了他的份兒。他娘教育孩子就信奉一個字,「」打」。他娘的嗓門大,儼然一個大喇叭。由於他上學不著調,他娘的「大喇叭」就沒少廣播。每回他惹了事,別人家裡大人找上他家門,鄰居們總會聽到他好一陣子鬼哭狼嚎。
大頭魚上學心思就沒在學習上。上小學三年級就給女同學遞紙條,一邊厚著臉皮抽著鼻涕搭訕一邊主動幫女同學掃地、擦桌子,只可惜忙活一通總會招致女同學的白眼、老師的訓斥。
這小子膽兒還賊大。夏天在河邊玩耍,一條蛇滋溜溜地在草叢裡爬,我們看著都參人。他上去就把蛇揪住了。之後他剝去蛇的皮,用削鉛筆的小刀把蛇切吧切吧就放在破瓦片上生烤起來。把蛇烤個半生不拉熟的就開始招呼大家。我們對此可是敬而遠之,這小子生生吃得賽如過年。
那年放寒假的一天,大頭魚招呼我們去鬧房。這小子曾經在一黑介兒帶著我們去聽過結婚新人的房。我們小孩兒子家家的哪裡懂聽房是怎麼回事,直到迎接我們的除了一盆髒乎乎的冷水還有刺耳的破口大罵,我們這才知道聽房純粹是無聊者做的無聊事。
鬧房更不懂了。那天他信誓旦旦地說沒事,已經「偵查」好了,新媳婦家裡沒別人。我們迷迷瞪瞪跟著就到了一貼著「喜」字的家門口,一個穿著鮮紅棉襖的年輕女子正在院裡洗衣服。他剛把人家柵欄門推開,一個年輕壯實的漢子就從屋裡出來了,他大叫一聲快跑,我們呼啦就四散了。
當天黑介兒,那家老人就找上他家門了。他照例又鬼哭狼一番。我們一群小夥伴們的心一個勁直撲騰,生怕找上家門挨爹娘訓斥打罵。謝天謝地那家大人最終沒有找上家門。
我的爹娘聽到不少有關他不學好的傳聞,就叫我少跟他一塊兒玩。我也就漸漸疏遠了他。其實他是非常佩服我的,因為我學習好。有時他也求我教他寫作業。就在寫完作業之後偶爾也會一起玩會兒。
有天黑介兒吃了飯,我們一起寫完作業,在大街上和夥伴們玩捉迷藏。他家緊挨著大街,他對我說到他家藏著去,別人肯定找不到。他家院裡沒有好藏身處,他感覺不安全,就拽著我到他家裡屋躲藏。
那天黑介兒我們還沒進他家裡間屋,就聽到他爹娘房間傳出異樣聲音。他跑進屋就拉亮了電燈,我就看到他爹和他娘正在一個被窩裡,一臉尷尬相。
後來我考上大學在外安家立業回村就很少了。去年有事回了一趟村,我卻沒見到大頭魚。聽小時玩伴兒說起才知道,前年夏天的一個雨夜,這小子糟蹋了鄰村一傻姑娘被判了重刑。
後來,大頭魚老婆帶著孩子就回了娘家,再也沒回來。他爹呢患了腦血栓,走路哆哆嗦嗦的。他娘得了老年痴呆,見誰都是傻傻的笑,逢人總是重複一句話「吃咧嘪?」
幼時的記憶,許多事時至今日依然歷歷在目。大頭魚的二三事就是我所經歷的真實故事。文章最後寫道結局是比較悲戚的,不是我們常見的什麼圓滿,而是妻離子散,老人病病殃殃,大頭魚也為他的犯罪行為付出了代價。
其實,我們都知道,父母是孩子啟蒙老師,生長在什麼樣的環境下,一定程度上決定孩子的成長方向和未來是非。我曾聽說過一個死刑犯人臨被執行時,要求再噙一口自己母親的乳房。母親答應了。但其兒子竟然狠狠咬了母親一口,差點把母親乳房咬下來,母親乳房流著血,痛苦不堪。
其兒子竟然埋怨母親說,「誰叫你我小時候不好好教育我,讓我今天就走到頭?!」
通過這個小故事,同樣讓我們對父母、家庭對孩子教育方式和教育效果有了深層次認識,不由令人反思。作為父母,今天在孩子面前,你們都做對、做好了嗎?
我是「鬱青陽光」,一個心有陽光,倡導、踐行正能量的頭條號優秀情感領域創作者,願意真誠與志同道合的朋友們結識、互相學習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