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過神來,將手中的東西,藏進了口袋。她的腦海裡充斥著許多的問題,她都無法解出來。
她去找了傅司澤,得知,他的鑰匙扣卻是弄丟了。她的潛意識裡,就認定了傅司澤就是兇手。
就在傅司澤被判有期徒刑的三年的時候,她的內心其實閃過一絲僥倖。
還好,他沒有被判死刑。
可她觸及到他那布滿恨意的雙眸,猶如置身冰天雪地裡,就猶如她得知了,他是傷害她妹妹的兇手時那樣。
當她確定之後,心裡猶如千萬把刀刃插在她的胸口,是那樣的痛。她真的不明白,傅司澤為什麼要殺害她妹妹!
直到,她掉下露天台的時候,才知道了,她一直都誤會了他。
當時她的腦海裡只有對傅司澤的歉意!
夢中的她,看見傅司澤跟唐沫傾在她面前相擁熱吻。甚至,傅司澤還對她說道:「安顏,你去死吧!三年前,你就該去死了!」
她想說話,想跟傅司澤解釋。
可她發現,她的喉嚨根本發出不什麼聲音,她迫切的想要跟傅司澤解釋,可傅司澤卻無情冷酷的狠狠甩開她,溫柔的對著唐沫傾說:「我最愛的人就是你,小沫!」
躺在病床上的安顏眉頭緊緊的擰起,她搖頭卑微的拉住他的褲管,想要請求他不要離開。不要丟棄她!
可她卻只抓住了空氣,而傅司澤已經帶著唐沫傾走遠,她想要追上去。可她卻被困在了原地,那個地方就像是一個牢籠,將她困住。
而她只能含著淚,心痛的看著兩人相依相偎的離開。
一周之後,傅司澤看完安顏之後,便去了唐家。
就在他離開之後,昏迷的安顏醒了。
安顏緩緩的睜開灌了鉛的眼皮,她打量了一下周圍的環境。心底划過一絲莫名的情緒,稍縱而逝。
她想要起身,可發覺腦袋莫名的痛。她伸手捂住用面紗抱住的傷口,眉頭微微皺起,臉上露出痛苦的表情。
她環顧了一圈,最後確認她沒有死!她感覺喉嚨就像是被火燒了一般的難受,她伸出手後想要拿到桌上的水杯。
「啪!」
杯子碎裂的聲音,在病房中響了起來。聽到屋內的動靜,守在在門外的保鏢推門而入,看見一地的碎片還有水。
他彎下要將地面收拾了好之後,淡淡的問道:「你需要可以叫我!」
「你好……」她聽到自己的聲音的時候,整個人怔在了原地。
這個聲音是她嗎?那聲音猶如一個老嫗的聲音,卻還帶著顯示什麼尖銳的東西劃在玻璃上。
她張了張嘴,卻發現莫名的有些發不出聲音。
她一臉驚恐的看著保鏢,眼底充滿了震驚。另一隻放下被褥下的手,緊緊的攥在了一塊。
「出去!」
她聲音嘶啞低沉的吼了一句之後,連忙捂住嘴咳了起來。瞬間,蒼白的臉色恢復了血色。
保鏢看了看她,轉過身拉開門走了出去。
而病房中的安顏似乎像是受了什麼刺激一般,狠狠的將柜子上的東西用力的一掃。
瞬間,東西掉落地面,發出破碎的聲音。她眼角露出了淚水,她整個人蜷縮在一塊,縮在了角落裡面。
她狠狠地用力咬住自己的手臂,就連嘴裡蔓延著濃濃的血腥味,她都沒有發覺。就連一點疼痛就感覺不到!
淚水一點一點的浸溼床單。
出去的保鏢立馬打了電話給了傅司澤,不知那邊說了什麼,保鏢微微點了點
頭。
待在唐家的傅司澤得知了消息之後,心裡閃過一絲心疼,還在商量訂婚事項的他漸漸的變得心不在焉。
「司澤?司澤?」傅父拍了拍他,低聲叫喚著他。
他緩緩回過神來,淡淡的說道:「爸,我還有事情,我先離開了!」
說著,他起身邁著長腿離開了。
傅司澤離開唐家之後,直接去了醫院。
他輕輕的推開門,發現屋內一片狼藉,而安顏不知何時哭著睡著了。他眉頭微微蹩起,深邃的眸子透出了一股心疼!
他叫人將屋內收拾好之後,見被子蓋在了她的身上。弄好一切之後,他伸出拇指,用指腹將她眼角還有睫毛上的淚珠輕輕擦拭掉。
他單手託著下巴,炙熱的目光落在了她的臉上。
許是他的眼神太過炙熱,安顏微微的眯起眼睛。
她想伸手,遮擋一下那刺眼的燈光。可發現,她的手根本就動不了。她微微垂下眼眸,看著趴在她手上熟睡的傅司澤,眼底流露出了幸福。
他是因為擔心她,所以才會留在醫院的嗎?她小心翼翼的將手移開,拿起床尾的毛毯蓋在他的身上!
看到他安熟睡安靜的面容,安顏腦子一熱,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吻。
她親完之後,趕緊拉上了被子,縮緊了被窩。露出了一雙眼睛留在外面,她黑曜石一般的眸子在眼眶轉了轉,隨即臉上揚起一抹孩子般的笑容。
見傅司澤沒有醒,安顏更加肆無忌憚起來。她直接掀開被子,盤腿坐著。她伸出手,細數著他那長長的睫毛。
「一、二、三……」她一根一根的數著,轉睡的傅司澤微微的動了動身子,嚇得安顏躲到一邊。
見傅司澤又「睡」了過去,安顏猶如小孩一般又湊了上去,忍受不住的傅司澤睜開那雙布滿冷氣的雙眸,不屑輕蔑的說道:「看夠了?」
安顏不明的看著傅司澤,她不明白他為什麼轉變的這麼快。他留在這裡,難道不是因為關心她嗎?
「安顏,你不會以為我實在關心你吧!」
面對傅司澤的質問,她頓時啞口無言,他就像是她肚子裡的蛔蟲一般!她垂下眼帘,沒有說話。
安顏本就因為偷看傅司澤後被發現,臉已經泛紅了,卻因為這句話,臉失去了血色。
「既然醒了,就去給小沫道歉吧!」
傅司澤站起來,冷峻著臉看著她,言語中對唐沫傾是那麼的維護。
她抬眸,明亮而又透徹的眸子多了一絲倔強還有憤怒:「我為什麼要給她道歉?」
傅司澤冷呵一聲,挑眉不悅的看著她語氣冰冷的說道:「你說呢?你把小沫推下樓,可是我親眼看見的。你還想怎麼狡賴?」
聞言,安顏瞬間僵在了原地,她張了張嘴,眸子中划過一絲自嘲,聲音嘶啞的吼道:「傅司澤那你還救我幹什麼?乾脆讓我去死啊!明明是將我推下樓,現在還要我去道歉?」
「我只想信我自己看到的,準備好,明天去見小沫!」
傅司澤冰冷的視線落到她的臉上,語氣淡漠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