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嬰拉著金子軒走近,正聽見德國人在對著伊娜說著什麼。
聶懷桑的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魏嬰拉了下他的胳膊,問道,「怎麼了,懷桑?」
「他說我矮,說我髒,說我不配跟伊娜做朋友。」聶懷桑氣乎乎地道。
當著自己喜歡的人,這樣被人數落、汙辱,難怪聶懷桑這樣脾氣好的人都生氣了。
他雙手在身側握成了拳,緊緊地盯著那德國人,如果不是身形差異太大,怕是早已經衝上去了。
「哦?」魏嬰挑挑眉。
他將書包交到了金子軒的手上。
「你剛剛說什麼?請馬上向亨利(聶懷桑的法文名)道歉。」魏嬰冷冷地道。
那德國人意外地看了眼魏嬰,見他雖比聶懷桑高些,卻也是瘦瘦精精的,只有自己的一半那麼寬,便絲毫也沒有將他放在眼裡,從鼻孔裡哼出一聲冷笑,拖著伊娜的手,就想向外走。
魏嬰伸出右手去,攔住了他,「我說的,請道歉,否則,不要想離開。」
「你他媽的什麼玩意,滾!」那德國人很不禮貌地罵了句髒話。
話音未落完,臉上就挨了一拳。
這大個子,身材高大,臉上橫肉也多,魏嬰這一拳使了力去,揍得他頭一扁,魏嬰拳頭收回來時,也是痛的。
他在心裡「噝」了一聲,臉上卻不動聲色,仍是冷冷的盯著他。
聶懷桑一看不對勁,馬上來推他,一面息事寧人地道,「算了,魏哥,我不要他道歉了,我們走吧。」
他想拉開魏嬰,魏嬰沒有動,與德國人對峙了片刻,那人下不了臺,罵了聲「該死」,便也掄起了拳頭。
若是論拳頭,以前的魏嬰也沒什麼好怕的,但他現在左手不大使得上力,就有些吃虧了。
他靈巧地避過了德國人掄過來的拳頭,退過了些身子,看起來,被德國人逼得後退,實際上,退幾步,是為了拉開距離,方便他起飛腿。
又快又狠的。
德國人仗著自己人高馬大,以為對付個魏嬰,毫無問題,就算加上聶懷桑,他也沒什麼好怕的。
卻沒想到,一個魏嬰,光憑腿,就令他招架不住了。
他堪堪躲過了幾下,想用手去撈住魏嬰的腿,卻哪裡撈得到?
魏嬰又踢又掃,很快就將德國人逼到了牆邊,沒有退路。
原本,教室的後排,位置是很狹小的。
又是一記飛腿,踏在德國人的心口上,將他制在了牆上。
「道歉!」魏嬰仍是那兩個字。
德國人很不服,想用兩手去搬他的腿,卻哪裡搬得動?
魏嬰加了些力在腳上,踩緊了他的心口,令他呼吸緊迫起來。
教室裡人本不多,遠遠地看著這場熱鬧,教授早已走開了,並沒有人想著去向他報告。
德國人進入了難堪的境地。
伊娜走上前來,向著德國人道,「你快道歉吧。」
事情由她而起,而且她也心知確實是德國人不對,眼睛在魏嬰和德國人身上轉來轉去。
德國人心有不甘,但介於此時也著實狼狽,再硬下去,丟的臉就越來越大了,只得低下聲氣,說了句:「對不起。」
「你跟他說。」魏嬰向聶懷桑呶呶嘴。
德國人無法,將頭扭向聶懷桑,又向他也說了聲「對不起。」
魏嬰這才收回了腿。
德國人尷尬地扯了扯自己的衣襟,看了眼魏嬰,也不敢再叫伊娜了,悻悻地走了開去。
稀稀拉拉看熱鬧的人也散去了。
零零散散地在議論著「中國功夫」、「厲害」之類的。
伊娜點點頭,紅著臉,急匆匆地離去。
聶懷桑與金子軒圍了過來,連聲驚嘆道,「魏哥,沒想到你身手這麼好。」
滿臉都是崇拜。
魏嬰假意謙虛道,「還好啦,也沒怎樣厲害的。」
心裡卻有些小得意。
他原先手上的摛拿功夫才厲害呢,只是現在左手不好使。
「魏哥,你這樣厲害,難怪你們家那位那麼聽你的話。」聶懷桑道。
「啊?」這是什麼道理?
「難道不是嗎?」聶懷桑跟著又加了句。
「小夥子,在家裡可不是看誰拳腳厲害就聽誰的啊。」魏嬰笑道。
「那是看什麼?」
魏嬰想了想,應該是誰愛得多就讓得多吧。
他沒有說出來,只是笑了下,「看什麼?等你找了對象你就明白啦。」
一面說著,一面從金子軒手中接過書包,向外跑去,「我不跟你們說了,我要趕緊回家啦,假後再見啊。」
他又開始急切的想見到他的「家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