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十六

2020-09-05 可可小思

十六）

縣城裡的一個名叫「歸來」的小飯館，從外表看非常普通，但是當你進去之後，你就會立刻發現被一種古代田園的氛圍緊緊地包裹起來，入門即可以看到一座畫著頭戴方巾的陶淵明春耕圖的屏風，轉過屏風是走廊，走廊兩側各三張紅木方桌，四個小紅木凳分別位於方桌四周，方桌之上皆是布置苦節軍，紫砂壺，四個青色琉璃盞，走廊正對著一塊書寫著「勤博」兩字的巨大匾額，匾額兩側懸掛關於修身治家內容的楹聯，當然正中地上是一張紫黑色的八仙桌，桌上關公像微閉雙眼，仿佛看盡人生般打量著每個進店的顧客，一旁招財貓閃閃發光，香霧繚繞。這時，更讓瘋子驚訝的是，穿著古代服裝的店小二微躬身體，含笑趨步來到身邊，見到郭軍是熟客，就徑直帶領著二人繼續從旁走進一個標有「情話室」的雅間，瘋子順帶著看旁邊的雅間名稱叫「消憂間」，內心不禁感嘆：「人間有淨土，世外有田園啊。「



瘋子在郭軍坐下以後也忐忑地坐下，桌上的紫砂壺已經冒著縷縷白氣，不一會，小小的「情話室「已經茶香氤氳。瘋子不禁想到一句詩「縷縷茶煙透碧紗」。店小二去了又來，轉眼桌上已經擺了四個小菜：花生米，醬牛肉，香酥雞，武昌魚，當然少不了一壺酒。郭軍舉杯道：「我只是比你遲鈍了一秒，可是你已經向前衝去，所以我只有看戲的份兒了，不過還是謝謝你，很不錯，好好幹。」瘋子連忙站起說道：「謝謝，郭局。」酒樽很小，更要一飲而盡，這是氣勢。郭軍又說：「這個地方一般人是不來的。」這時，隔壁的隔壁的雅間響起了輕輕的琵琶聲，郭軍嘟囔一句：「轉軸撥弦。」瘋子不禁回了一句：「低眉信手。」兩人相視一笑，一飲而盡。酒足飯飽，賓主盡歡之後，瘋子試圖尋找結帳的地方，郭軍看出了瘋子的意圖，輕輕說了一句：「不用。「就這樣兩人徑直走出了飯館。郭軍把瘋子送回計生局樓下，自己就開車走了。



瘋子一個人躺在床上回想著一天發生的種種，「受寵若驚啊。「不禁內心感嘆道。第二天，照常上班，照常欣賞美景，紫薇不停地讓瘋子講一講昨天的那一刻「驚心動魄」。瘋子執拗不過，於是就講述了自己與郭軍與狗的故事。其實也不是那麼驚心動魄，郭軍和瘋子一前一後進了大門以後，兩條很大的黑狗（只是其中一條更大而已）就衝著兩人奔來，瘋子沒有衝到郭軍前面充當護衛角色，而是快速朝著兩條狗奔去，帶著「瘋了」般的吼聲，接著兩條狗就慫了，當然這時村主任也出來了，然後就沒有然後了。紫薇可能感覺不過癮，還又問了一句：「就這樣了。」瘋子無奈道：「你想怎樣，非得我被咬上幾口，你才滿意啊，好好工作吧，不要妨礙我欣賞風景。」紫薇一個白眼，當然又是一個風情萬種。



時間過得真快，不知不覺，瘋子已經來到計生局快要半年了，這一天，紫薇神秘兮兮地說道：「今天三位領導要開會了，好像是為了辦公室主任一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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