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如英的扇子一下掉到地上,辯駁道:「這、這簡直就是無稽之談!」
風清濯早料到她不會輕易承認,人證物證早就準備齊全,命隨身小廝傳上她身邊的侍女和廚房的小太監,二人全部供認,是風如英買通這二人,在皇后的早膳中加了一顆藥丸。
君戟逸大怒,立即就要將風如英處死,風清濯求情,將風如英罰了五十板子,重新扔回了冷宮,任她自生自滅。
晚上,冷宮裡,風清濯獨自提著一盞燈籠邁步進去。
風清濯頭髮亂糟糟的,身上滿是血汙,狼狽不堪的趴在床上,而周圍連個添燈端水的人都沒有,她的嘴唇都渴的乾裂。
她見是皇后來了,抬起頭來惡狠狠的看著她,忽的一笑:「你就是風清濯,是不是,你是故意來報復我的,是不是!」
風清濯呵呵笑出聲來:「你現在才想明白。」
「你沒死,你居然沒死,怎麼可能……」風如英簡直覺得難以置信,「怪不得你明明吃了那劇毒,卻能不死……」
「那我煉製的毒藥來毒殺我,虧你想的出來。」風清濯好笑的用手指捏住她的臉,「當年我給你這顆藥,是讓你防身用的,你卻用來殺我,真是我的好妹妹啊。」
「你設計我,從頭到尾都是你故意的!」風如英恍然大悟,全部明白過來,白日裡那短短的時間裡,風清濯就傳上來宮女太監指正是她下的毒,她若不是事先就知道她要下毒,早早讓人捉住了兇手,又怎麼能在毒發的片刻就揭穿她?
風清濯也沒必要遮掩,點頭笑道:「對啊,自然是故意的,你若不有所行動,我哪有藉口讓皇上罰你,處死你呢?從把你放出來的那一刻,我就讓人時時刻刻注意你的行動了。」
風如英仰天大笑起來,瘋了似的眼眸發紅的盯著她:「那你為什麼不直接讓皇上殺了我!」
「死,太容易,太便宜你了。」她從沒覺得風清濯的眼神這麼令人毛骨悚然,「我自然是要你死的,但不是現在。」
說著,風清濯捂著嘴假意咳嗽了兩聲:「本宮身子還虛弱的很,先回去了。」
「你,你這毒婦!」風如英伸著手抓住她的衣裳,風清濯索性將那塊衣角撕了去,頭也不回的離開,她摸過的東西,她都覺得髒。
風如英失了力道,一下子跌到地上,笑得儘是苦澀的淚水。
風清濯走後命人每日給她些水續命,但不允許人給她藥物,任由她的傷口腐爛化膿,她可不能讓她舒舒服服的死去。
神女中毒之後,身子一直不好,君戟逸心裡一直記掛著,命人搜羅了各種補品源源不斷的送到月神殿,但她的身子還是一直不見好轉。
君戟逸親自餵風清濯吃雪蓮湯,心疼的看著她道:「這身子,怎麼總不見好?」
風清濯又捂嘴輕咳兩聲,可憐道:「皇上,實不相瞞,妾身雖為神女,得天地庇佑解了毒性,但解鈴還須繫鈴人,要想讓身子徹底好起來,需要以下毒之人的心臟為引,熬一碗血燕湯才能好,可這法子太過血腥……」
「這有何難!」君戟逸握住她的手,「你怎麼不早說。」
「妾身本不是那殘忍之人。」風清濯看似委屈的低下頭,遮住眼底冰冷的神色,她自然是要等到風如英的皮肉盡數發膿爛去,才肯要了她的命。當年她設計害她入獄吃盡苦頭,又挖心而死,她必要一項一項的報回她身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