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上世紀七十年代的故事。
村裡的王造死後,留下了一個年輕的妻子和一個女兒。他的妻子是酒店服務員。 18歲時,她以進入工廠上班的幌子被誘騙成為酒店失足女。王造是一個仗義的漢子。在得知女孩的悲慘經歷後,他用自己辛辛苦苦賺來的血汗錢贖回女孩並娶了她。
那年冬天,王造帶著一個漂亮的女人回到村裡,宣布和她已經結婚了。村裡有些人知道內幕,他們開始在村裡謠傳那個女人的壞話,王造要娶這樣的人。家人,朋友,十裡八鄉的村民都來勸說王造不要娶這個女人。後來,王造的老父親用牛鞭子打他,自己喝了敵敵畏,強迫王造放棄。王造也沒同意。
在王造的婚禮那天,幾乎沒有人參加。王造的父親整天坐在門口大罵。只有鄰近村莊的兩個要好的兄弟帶了兩隻公雞向他們祝賀。那天,王造殺死了那隻雞,煮了一個大鍋。四個人聚在一起吃飯,其中一個兄弟在村口點燃了鞭炮,就這樣結完婚了。
結婚三年後,王造妻子的肚子仍然沒有反應。後來,她去醫院檢查,發現她的妻子已經不育了。為了滿足這個長久以來希望成為父母的願望,王造收養了一個孤兒女嬰。從那時起,他們有了自己的孩子,但是村裡的每個人都知道這個孩子不是他們自己的。
五年級的春天,王造接到親戚的電話,說他可以去廣東的一個建築工地工作。王造帶著他的那兩個兄弟買去南方的火車票。王造拿起一個帆布袋,與妻子和女兒告別後,和兄弟們登上了前往廣州的火車。
親戚沒有欺騙王造,確實有一個建築工地要人。為了養家餬口,王造和他的兄弟們每天爬上高腳手架,加工外牆,並在高層建築上安裝玻璃。工作是艱苦的工作,他賺的錢是硬錢和來之不易的錢。每次獲得薪水時,王造只剩下一點點吃,其餘的都送到了家裡。
那年的春節期間,王造沒有回去。他的妻子和女兒等著他回去慶祝新年,但是等他的卻是他去世的消息。在進行外牆油漆作業時,綁在腳手架上的25鋼筋從12層掉下,撞到了王造的頭上。王造的頭骨破裂,他昏迷不醒了。最初,他可以逃脫災難,因為鋼管掉落本應該砸到的是自己兄弟李柱的。當時,這三個人在同一平臺上工作,彼此之間相距不遠。
李柱才20歲,父親剛剛去世,他跟隨王造去工作。李柱一向尊重王造,經常稱王造為「三兄弟」。在最危險的時刻,王造將李柱推開,救了李柱,但身受重傷。王造被送往醫院搶救,但因傷致死。
王造死前曾昏迷不醒。他懇求他的兩個兄弟幫助他照顧自己的家。在兩兄弟令人心碎的哭聲中,王造緩緩閉上了眼睛。
那個冬天,李柱和另一個兄弟拿著王造的骨灰罐回到村裡。王造的妻子和女兒哭得撕心裂肺,以致村民們被悲慘的景象所感動。當王造的父親看到兒子去世時,他甚至更恨他的兒媳婦,並大聲咒罵:「都是你剋死了我的兒子!」
王造在一次建築事故中死亡,老闆賠償了他兩萬元。王造去世後,他被埋葬在村裡一塊布滿泥土的平坦地面上。喪葬費全都以那筆賠償金支付。在墓葬結束的那天,李柱在山上哭泣直到深夜。在嫂子和兄弟多次勸說下他才下山。
幾個月後,王造的死很快在村子裡平息了,王造的老父親把他的兒媳婦和孫女趕出了家。在得到嫂子的同意後,李柱和兄弟用王造留下的錢在李家村的土地上蓋了兩間新房子。新房子建成後,嫂子和姑娘搬了進去,不需要再看人冷眼。
在這段時間裡,李柱和兄弟鄭識一直在幫助王造嫂子照顧家,提供食物,飲水,並幫助做一些農活。隨著時間的流逝,幾個人在一起跟一家人一樣。但是沒有男人的家不是家庭。兩名年輕男子和一名寡婦密切接觸,村裡的人們又開始說三道四。
一天,李柱來到鄭識的家,握住鄭識的手,懇求鄭識照顧他們的嫂子。儘管王造救了自己的性命,但他也答應了王造一生要照顧嫂子。但是他們的李家只有他一個獨苗。劉三姐(王造的妻子)又不能生育。一家人不同意,他別無選擇,只能向鄭識求助。
鄭識大一點,十幾歲就結婚了。他有個上小學的一個兒子。他的妻子三年前因病去世。鄭識看到兒子一天天長大,不再打算再結婚。此外,他的兒子性格堅強,對此非常反對。
那天晚上,鄭識和李柱喝醉了,談話聊天聊了一夜。鄭識最初不能接受李柱的不守信,但最終他逐漸放棄執念。李柱畢竟還很年輕,對於他來說確實是沉重的負擔。
第二天,李柱背著行李離開村子。沒有人知道他去了哪裡。這次,他已經十多年沒有回來了。只有他的家人知道他去了哪裡。李柱離開後,一個籤名李恩的人每三到五個就會把錢寄到劉大姐家。鄭識和劉姐知道李恩就是李柱。
李柱離開後,鄭識信守諾言,並照顧了劉姐母女。劉姐姐是個不潔的女人,克夫的女人,她的女兒是一個收養的孤兒。所有這些早已像種子一樣深深植根於村民的心中,很難消除這種偏見。
鄭識的兒子對父親的舉動感到非常反感。他在家多次發脾氣,無法在學校抬起頭來。同學們都說他父親在村子裡搞破鞋。鄭識曾多次教育兒子,但兒子就是不能夠理解這種事情。自從還是個孩子以來,他就深深地開始恨自己的父親。
鄭識照顧了劉姐幾年後,兩人結婚並搬進了小屋。十年後,養女結婚了。養女很清楚自己的生活經歷。她雖然是個被收養的孩子,但她從未忘記過劉姐和鄭識的養育之恩,而且她經常回來照顧家庭。
大學畢業後,鄭識的兒子買了房子,在大學所在地的城市定居。他討厭鄭識娶了一個不乾不淨和有爭議的女人。他認為鄭識是他一生中的汙點。他從不談論父親。兒子在城市定居後,他聲稱自己是孤兒。甚至娶妻生子也只是後來打給鄭識的電話。
鄭識從未去過兒子所在的城市,也從未去過他的家。他想知道他的兒媳婦長什麼樣,想知道他的孫子是否是個胖男孩,以及兒子的大房子有多漂亮。但是兒子不喜歡他,他們一見面,父子就爭吵了。鄭識不敢為此去麻煩兒子。
三年前,五十多歲的鄭識被一輛卡車撞倒,當時他拉蔬菜出去賣。當時村民把他趕到醫院時,他受了重傷,失去了知覺。在鄭識住院期間,劉姐姐和她的養女每天都在身邊守護。鄭識的兒子得知父親受了重傷之後,便驅車回鄉下看了一眼,放下許多補品後,便回到了市區。
人們批評鄭識的兒子沒有良心,但鄭識說:「他畢竟是我的兒子。即使他永遠恨我,我也不會怪他。」
鄭識受傷並拄著拐杖,無法在地面上工作。三年後,被收養的女兒也要搬到另一個城市居住,並在離開之前也帶上了鄭識和劉姐。鄭識要求他的養女婿將他背到王造的墓前。鄭識對王造說:「兄弟,李柱很久沒回來了,他混得不是很好。兄弟我幫你照顧嫂子照顧得很好,阿秀(養女)現在也過上好日子了,王哥我們下次見,也許到黃泉見。」
阿秀的丈夫看了看土包墳,又看看滿臉淚花的鄭識,困惑地問:「父親,誰葬在這個陵墓袋中?」
鄭識轉過身,慢慢對阿秀的丈夫說:「那也是你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