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想過無數次,不要在意他的話,可她就是做不到。
南薇用力擦了一下眼睛,抖著手掰出兩顆藥,剛吞下去,房間門突然被人一腳踹開了。
伴隨著一股凜冽的寒意,陸墨大步衝到南薇面前,抓起她手裡的藥,看見上面少了兩顆。
「吞下去了?」他臉色陰沉地捏住南薇的臉頰,力氣很大,逼得她不得不張開嘴。
南薇艱難地點點頭。
「很好!很好!」陸墨連連冷笑,黑眸布滿寒霜。
原來她並不想生下他的孩子。
「南薇,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配生我的孩子,但是你忘了最重要的一點!」
他狠狠地抓住南薇的胳膊,把她拽到浴室。
南薇還沒反應過來,冰冷的水便從頭頂直衝而下,凍得她瑟瑟發抖。
「陸墨,不要這樣……」她本能地掙扎,試圖逃跑,卻又被他扯回去。
不一會兒,陸墨把她拽回房間,冷冷地盯著她:「清醒了嗎?」
南薇不住地顫抖,渾身溼淋淋的,讓她心底陣陣發寒。
「我……我不懂。」她聽見自己顫抖的嗓音,沙啞而難聽。
「那我明明白白地告訴你。」陸墨微微俯身,湊到她耳邊,「要不要孩子,我說了算,你沒資格決定!」
「或者這樣好了,生一個孩子,給你一百萬。」
他轉身離開,留給南薇一道冷硬無情的背影。
沒過一會兒,傭人進來把她的避孕藥拿走了。
管家看著她蒼白的臉色,嘆氣道:「太太,以後不要再擅自吃這些藥了,先生不喜歡別人自作主張。」
南薇抿著唇沒說話。
如今,她連自己也不能做主了嗎?
管家和傭人離開後,房間裡再次恢復安靜。
「嘔——」南薇突然一陣反胃。
她踉踉蹌蹌地衝進衛生間,趴在馬桶上不住地嘔吐,卻只是吐出一些酸水。
避孕藥是有副作用的,對胃部有刺激作用,這種強烈的不適讓南薇很難受。
可真正讓她難受的,是陸墨。
這七年來,南薇曾在回憶裡憧憬過無數次他們在一起的情景,偏偏沒想到會是這麼狼狽而痛苦。
如果不愛他,不在乎他,是不是就不會那麼難過了?
「陸墨,陸墨……」南薇緊緊地蜷縮著身子,喉嚨裡發出低低的嗚咽聲,像極了受盡委屈的小孩。
兩人既沒有見過一面,也沒有打過一通電話。
從那天后,南薇每次打他電話就會聽見一個機械冰冷的女聲:「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號碼是空號……」
陸墨把她的電話號碼拉黑了。
南薇不再打過去,改為每天晚上坐在客廳等他,儘管知道是白等,但她仍然等到十二點才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