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村裡的人

2020-09-19 藍藍的天空上沒有星星

就在第二個十四天防控疫情開始時,村裡原先執勤的幾個人,實在支撐不下去了。村長我哥在村裡年青人建的群裡,發了一個志願者招募的消息。當我看到的時候,報名志願者的已經有整整三十個人了。在志願者副指揮我陽哥的安排下,分成了兩班倒。看著人員名單,最大年齡的有五十多歲,我堂哥那批人,有好幾個都是承歡膝下抱了孫子的人了,最小的二十一二歲,比我小一輪的高中生和大學生。

我看著名單,和我同齡的那批人全部報名,有的已經執勤兩個晚上了。我略感羞愧。對於這種集體活動我一直以來的態度都是不冷不熱,很少主動參與,主要因我的性格不合群,不喜與人交往。再一個,如我堂哥所說,我們村裡的人開起玩笑來,像我這種沉默寡言,稍顯木訥的性格,無法招架,根本接不住話茬。除了臉紅口吃,嘿嘿傻笑以搪塞之,再無他法。但這次的志願者招募有別於村裡其他的大眾活動。我稍稍思考之後,就在群裡報了名。村長我哥讓我聯繫副指揮陽哥,讓他幫我安排崗位以及排班。

我轉身去了父母房間,將我參加志願者的事順帶告訴了他們。我媽說,本來我想說你的,但我沒說,我就想看你怎麼辦?三十好幾的人了,成天窩在家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和你同齡的人,你看看人家都在幹什麼!我故意打岔道,疫情防控,不讓出門。

下午的時候,有關我的崗位和值班安排就發在群裡了。和我的同齡人,兒時的夥伴二忙以及我家後巷裡的劉哥,我們仨一個崗位,在村子南口執勤,夜裡十點到第二天早上七點交接班。

下午六七點的時候我小睡了一會兒,醒來後,就在書房裡看書。距離晚上十點還早著。疫情防控進入第二個十四天。第一個十四天安穩度過,村裡平安無事,人們暫時已經習慣這種封村封路,不得扎堆聚集,儘量不出門的生活。從大年初一早上開始發布疫情防護的信息後,我們村裡人立即響應。大白天村裡巷道的水泥路上一個人沒有,大家都乖乖的待在家裡。成了這幾十年裡過年時候的一個奇觀。我父親說,現在的人都很自覺,主要的還是信息傳遞的很快,很透明。一個晚上,大家就在網上了解清楚了目前的局勢有多嚴重,新病毒的危害程度以及如何傳播,人應該如何防護等等。

疫情防控的當間,我一直遵循個人以及家庭的防護措施,每天在家定期完成。沒事的時候,偶爾出門觀望一下外面的情況。十幾天的時間裡,人們一直很自覺,遵守著官方醫護人員強調的幾大基本防護措施。沒有出現過網上流傳的硬往外闖的衝崗現象,也沒有發生有肢體衝突的事件,並且都理解和支持村裡幾個出口設崗執勤的安排,都是為了大家的安全嘛!大家聊到的時候說。

剛開始時,有住在西安的年輕人開車回家,被擋在村外不準進入。也沒有胡鬧硬闖的,就在村外聯繫了家裡人。當父母的也沒有胡攪蠻纏,而是裝好饅頭,切好鹹菜絲,拿了一些冬儲的蘿蔔和白菜之類的,主動送到檢查崗,隔著崗哨交給自家兒子,讓趕緊返回。一片和諧,都很默契,也都各自理解並且支持。網上有發文說,這次疫情是一面照妖鏡,照出了很多人的醜陋和變態心理,這面所謂的照妖鏡,在我們村裡人面前,無效!

晚上九點半,我準備出發,老爸讓老媽拿出了他年輕時候在水泥廠上班時發的軍綠大衣。這件大衣的年齡和我小妹相仿,之前還見過他穿,這幾年再沒見過。老媽翻箱倒櫃了幾分鐘,才將它翻了出來。疊的整整齊齊。穿上之後,雖顯臃腫,但立即暖和很多。

我的軍大衣

當我走到崗位上時,劉哥已到。坐在一堆燒的很旺的柴火前。木柴是舊房子拆下來的椽和檁,雖然看起來有點老舊,但燒起來的火還真硬,距離老遠,就能感覺到輻射出來的熱量。我倆坐在火堆前,一邊開始聊天一邊抽菸,劉哥告訴了我們巡查的範圍以及幾個重要的路口。不一會兒,村北口執勤的人來拉木柴。柴火集中在我們這邊,是我大堂哥家蓋新房拆下來的老木料。從疫情防護開始,就一直燒他家的這堆老舊木料。擱以前,肯定不能亂動。這堆木料劈了柴燒火做飯,可以省下幾頓煤無疑。大家都開他玩笑說,誰讓你是村長,誰讓你是黨員,不燒你的燒誰的。他也是嘿嘿一笑,完了爽快的說,燒!

木柴有柏樹,有松樹,有槐樹,有泡桐樹。最耐燒,還不起煙,熱值最高的就屬松柏和洋槐木。這種樹木長的慢,木質細密,結實耐用,做幾個書架真不錯,我心裡想著。最不耐燒,起煙還沒焰的就屬泡桐木,呼啦一下,一陣煙和焰過後,就燒透了,只剩一些明滅的火薪和灰燼。北方的冬季,雖已立春,但夜裡的寒冷,如果沒有這堆火的光和熱,沒人敢在這曠野裡呆下去。抬頭,繁星一天。低頭,火苗像貓在伸舌頭,一竄一竄。寒冷的風,像刺客的冷箭,不時的從脖頸處竄了進去。我不由得豎起了大衣的毛領子。

夜裡執勤

不一會兒二忙來了。散了煙給我們。仨人圍在火堆旁,開啟了海闊天空的狂聊模式。我是慢熱型的,先聽他倆狂侃,當有新奇有趣的東西引起我的興趣,我偶爾插上幾句。慢慢的,不知不覺中,我也加入其中。副指揮陽哥從其他幾個崗位檢查巡邏過來,站近火堆,沒幾分鐘,就和我們聊得火熱。我和二忙比他倆小,除了聊天吹牛皮,時不時的抬上一根木料架在火堆上,將燒斷的木料重新架好,讓火始終燒的旺旺的。火光下,每個人都在興奮的聊著往事與回憶。陽哥為人灑脫不羈,口才不俗,見多識廣,喜讀書,尤喜小說。我們聊著《白鹿原》裡關中那次疫情的情節,聊著歷史上鼠年多災多難的故事,聊著我們村子的歷史和那些逝去的強人的軼事。他對我們村子變化的回憶,讓我對這個生活了我們祖祖輩輩的地方有了更多的了解。據他講述,我們村子裡歷史上也發生過瘟疫,叫虎拉烈,死了不少人,人們形容這種病,就像老虎一口把人給吃了,所以叫虎拉烈,烈這個字,在我們方言裡,就是慘烈,激烈,嚴重,厲害的意思。我聽著這個名字很熟悉,但就是想不起來在哪裡讀到過。第二天下班回家後,閒來無事,就上百度查了查,發現陽哥說的和虎烈拉病毒,也就是所謂的霍亂,一字顛倒之差。他所說屬實,這事確實發生在民國時期,陝西舊時的東西兩府最嚴重,我們就屬舊時的東府。

陽哥除了安排、巡查和組織志願者,還是我村疫情防控期間的文宣。文筆了得,群內的文宣內容,成了村裡人每晚除得知疫情方面的信息之外,最想一賭為快的內容了。

陽哥的文宣手筆

陽哥在群裡的隨筆

誰說文字是冷冰冰的!我感受到了它的溫度和力量!

十二點過後,所有崗位上執勤的人開始輪換巡查和休息。休息的人全在村裡的幸福苑裡集合,喝水,蒙頭小睡一會兒。一個夜班,很快就在東方漸亮的魚肚白裡交接班結束了。這是我辭職四年後,第一次上八個多小時的夜班,還是無償志願的,但心裡很高興。這個村子的安全也有了我的一份付出!

志願者開始交接班,我村年齡最大的黨員志願者趙伯


我村志願者

上第二個夜班時,二堂哥他們白班的人在火堆旁搭建了一個可以遮風的臨時圍帳。

上第三個夜班時,圍帳下、火堆旁,擺了一張破舊的長沙發,支了一張簡易的石板茶几。對於我們上夜班的來說,越來越舒服。

到第四天時,那堆老舊木料眼看見底要燒完了。那天下午的時候,村裡的微信群裡副指揮陽哥不斷的發消息,視頻和圖片,我一張一張,一段一段的打開翻看,頓時感動不已,差點流淚。當陽哥在群裡說,夜裡執勤的志願者沒有木柴燒火了,徵求倉哥的同意,他家門前的那幾根老舊木料能不能燒了用。倉哥不僅同意了,還用鋸子將木料鋸斷,方便燒火。村裡其他人知道了,大家都開始在自家門前屋後尋找不用的木料和木柴。這家幾根不用的木椽,那家幾根細檁,這家幾根泡桐木,那家幾根洋槐樹粗壯的枝丫和樹根,有人甚至將木料抬上電動三輪車,拉到了夜裡執勤的地方卸下才罷休。老爸也將果園裡幾棵枯死伐掉的蘋果樹,平時用來支撐果枝用,也拉出了果園,就近送給了執勤的志願點上。村裡一個中午直到下午,一群又一群人幹的火熱,好像過年的氣氛重新燃了起來。到我夜裡接班時,一大堆木柴,像小山似的,堆滿執勤點。像陽哥說的,不得不佩服咱們村裡人的覺悟和素質。當然了,也有人一聽說執勤的人晚上到處找木柴,怕他家果園裡的蘋果枝被撿走燒掉,白天抽空趕緊拉回家了。老爸對此不屑一顧,還開口罵人了。像陽哥所說,全憑個人意願,我們不能勉強任何一個人。就像參加志願者一樣,不強求更不逼迫,全憑個人意願。

倉哥正在給志願者準備劈柴

第二個防護疫情的十四天很快過去了。像第一個十四天一樣,平平安安,沒有任何意外和不安全的事發生。亦沒有衝崗和肢體衝突的事發生。

我因為有事暫時脫離了志願者組織,但短短的幾天時間裡,讓我對我們村裡的年輕人,有了一個更深更全的認識。之前不熟的變熟了,之前熟悉的變更熟悉了。之前不認識的一些年輕人現在也都認識了。就像陽哥所說,這次的疫情,對我們村子的年輕人來說,是一次交流和重新認識的機會。之前一直沒有機會,為了一件事,將這麼多年輕人同時聚齊在一個地方。陽哥建議將疫情防護志願者群,在疫情結束後,不準解散,保留所有人,將其改名為主北村志願者服務群。以後村裡無論發生什麼事,需要年輕人的時候,隨時在群裡告知,大家相互幫忙,共渡難關。

這次參加志願者的機會,讓我真正認識和見識了我們村年輕人的全貌。這次疫情防護的當間,也讓我真正見識和認可了我們村的人。

父母輩已老,該是我們年輕人上陣,獨當一面的時候了。

相關焦點

  • 我們村裡的"古怪人"
    陰陽仙兒眯起眼睛,望了望我們這個中原大地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小村莊,順口對旁邊閒逛的人們說了一句話:&34;當時在場的很多人對陰陽仙兒的話都不在意,全當他講句玩笑話。多少年過去了,這句話卻時常被我想起。每當回憶起從小到大村裡發生的一些事,細細品味,覺得當年那個陰陽仙兒的水平很不一般,他說的還挺準——我們村真是出了一些&34;。
  • 我們村裡龍洞的秘密!
    很小的時候就經常聽奶奶說,我們村有一個龍洞,裡面住著一條飛龍,它不僅可以飛天入地,還可以噴水!剛好那時候新白娘子比較出名,奶奶說那個杭州西湖水漫金山就是它的傑作。把我聽的一愣一愣的,不是白蛇麼,怎麼變飛龍了!
  • 故事:我們村裡的那位弱智大哥
    我們村裡的吳克力大哥,是個弱智,但他一輩子卻沉迷於一個女人。為尋找一個虛擬的妻子「花桂榮」,耗費了大半生的心血,被人們稱為花痴。吳克力還有一個不雅的外號,禿瓢。因為他頭上寸草不生,光亮無比,頭頂像套了個豬水泡。
  • 我們高高興興的埋了村裡這位去世的老人
    在這個曾經繁華熱鬧而今變得異常寂寞的村莊,忽然傳來一個消息,村子東頭87歲的李老頭快要駕鶴西去了,他家裡人說,已經三天水米未進了,醫生給打了兩天吊瓶也不打了,說就這樣了,也算是高壽……聽到這個消息,留守在村裡的人非常激動,又能熱鬧幾天,村裡幾年都沒有辦過宴席過過大事了
  • 我們村裡曾經來過日本兵
    一條大路經過我們這個地處湘東的村子。開始的時候,大路上擁擠著匆匆走過的國民黨部隊,他們垂頭喪氣,傷兵滿營,給我們村子帶來了恐慌。保家衛國的部隊都跑路了,丟下我們老百姓怎麼辦?也收拾東西跑吧。但是,日本部隊來得好快,一部分還在猶豫觀望的村民沒能逃出去。
  • 「我是村裡最有出息的人」
    話音剛落,手機一聲接一聲的響起來,我看到「相親相愛一家人」和「劉家大家庭」兩個家庭群信息爆炸了,祝福語和紅包槍林彈雨般湧來,我眼睜睜著看著這些紅包卻不敢搶,看著祝福也不敢回。很快,村裡的群也開始散播起來這個消息。我心裡五味雜陳,索性關了機,母親說我這樣不禮貌,不厭其煩的回覆著每個人的消息,發出去一個又一個紅包。
  • 村裡,最初也是最後的那個捕蛇人
    村裡建的都是土磚屋,我家也不例外,年頭一久,牆壁總會有挺寬的縫隙,可以放點燈盞之類的小東西。有一天天黑了,媽媽伸手從磚縫裡摸煤油燈準備點亮,手一摸進去感覺涼涼的,滑滑的,軟軟的,就知道摸到蛇了。媽媽走出門,叫了一個膽子大的堂叔來家裡抓蛇。這個堂叔人很懶,遊手好閒,不事生產,村裡人都看不起他。
  • 村裡有個人傻傻的,常被人欺負,後來他走了,村裡就開始不安寧了
    村裡有個人傻傻的,常被人欺負,後來他走了,村裡就開始不安寧了我們這個鎮以前就有一個,不管哪個村有紅白喜事他都不會缺席,甚至會去隔壁鎮。我們這邊的人對他都挺好的,經常給他送一些吃的穿的。直到有一次村裡人辦喜事,他沒有到場。好奇他怎麼沒有來,奶奶說他生病死了。好難受,都沒有報救命之恩。十幾二十年了偶爾還是會想起他,善良又可憐的一個人!
  • 講述:作為村裡第一個也是唯一的打更人,吳守更的故事
    今年過年,我們村唯一的一個打更人去世了,享年95歲。出殯的時候,凡是我們村上了六十歲的老人,能動的都去了現場。很多人在現場痛哭不已,因為這些人多少都受過吳守更的恩惠。打更人叫吳守更,這個名字和他的工作是那麼相似。也可能是這個名字,讓吳守更成為了我們村唯一一個也是最後一個打更人。如果沒有吳守更的去世,我們這些晚輩也可能聽不到他的故事。
  • 村裡的傻子
    在我生長的村裡有個傻子,一米七八的個子,白淨的皮膚,濃眉大眼,名叫雨辰,按輩分我應該叫他哥,他和我的父親同齡。雨辰前三十年是挺幸福的,有父母的庇護過得也逍遙,小時見他總是肩膀扛個鐵鍬,鐵鍬後面掛個糞筐,每天去乾枯的河床撿拾牛糞。他不打人,但會罵人,只要心情不好就會罵,嘴裡老是嘟囔著國家大事,或是預言誰要死去,警察要來抓誰。
  • 村裡的男同性戀
    我們這裡有一個村子,算是山村,有山有森林,為了防止火災,村裡安排了一個人看山。我們這裡的山海拔900多米,植被茂盛,村裡有一家孩子不上學了,智商不太高,家裡買了兩頭牛讓這孩子放牛,事情就出在山上。這孩子在山上放牛,時間長了,他看見看林員害怕的像老鼠見貓一樣。大家都很好奇,問他是咋回事,他說看林員經常騷擾他。
  • 村裡的能人
    精明能幹的二姐夫很快就掙了錢在村裡最早蓋起了三間響亮的大瓦房,80年代初的時候又差不多是第一個在村裡買了電視。接著二姐夫又獨自一人開了一家個體車木廠,生意最紅火的時候不但蘇錫常隨時有訂單,連大城市上海都是有生意的,不識字的二姐夫每個月都要獨自一人去蘇錫常或者上海跑一兩趟,送貨結帳、談生意都是他自己,每次從城裡回來,二姐夫還能給全家人帶來很多稀罕時髦的東西!
  • 村裡的「名人」
    他因此成了我們村的名片和象徵,有時我們村裡人外出,被問及是什麼地方的,剛報出村名,別人就會恍然大悟地說:「噢,與大火是一村的。」說者無心,聽者挺尷尬。大火人雖傻,但表達沒問題,還有自來熟的本事。鄉村時常有外來的手藝人,補鍋焗碗的、閹雞閹豬的、箍桶做蔑的、做家具裁縫的,等等。他們在不同的季節穿梭在村莊裡,初來乍到,無親無故,大火主動貼靠,自然贏得他們接納。
  • 故事:蘇北方言篇——我們村裡牛牛的故事,看完你能忍住不笑嗎?
    文:沙漠之舟圖:來自網絡語言是我們交流思想、聊天、問好、買賣,表達需求和情感的重要工具。如果語言表達不到位,說話口齒不清,往往會引起許多誤會或笑話。我們村裡的牛牛再加上他說話口齒不清,因此村裡一直「傳頌」著有關牛牛的「經典笑話」。在此列舉幾例,讓您見識見識。不過,請矜持點,不要笑掉了大牙喲!牛牛一天到晚精力旺盛,特別活躍。八十年代初,農村人的娛樂還只局限於一個月能看一場電影。大人小孩盼電影像盼過年似的。
  • 村裡的韋嬸
    韋嬸是我村裡叔公的兒媳婦,這叔公的父親和我爺爺的父親是親兄弟,到我已經算第五代人了,在老家,韋嬸一家就住在我家隔壁,我爺爺就只生下我父親一人,沒有兄弟姐妹,隨著年齡漸漲,父親老了,幾年前他一個人住在村裡,那時他六十多歲,想不到的是六十多的父親就出現了痴呆的跡象,有一段時間,村裡常常來電,都是父親的各種問題,父親不會用手機,只要逮著一個村裡人,就叫別人打我電話,那時,我常常害怕家鄉來電,持續相當長一段時間
  • 村裡的「老黑」
    老黑是村裡的一位老人,皮膚黑黝黝的,好像沒人知道他的名字,只是村裡的人喊「老黑」「黑叔」「黑爺」。老黑年輕的時候,特別能幹,什麼苦都能吃,說話也直,一副老實人的樣子,但命不好,到30還沒娶上媳婦兒。願我們國家所有老人都老有所依老黑有個弟弟,弟弟一家五口,除了夫妻兩人
  • 村裡首個開寶馬衣錦還鄉的人,為何英年早逝了?
    同學聊天一般都會聊到這個同學怎樣了,那個同學發財了,特別是50開外的人了,總會聊到身體健康問題。他的一句話令我大吃一驚!他說:「某某已經不在了,他們那一屆同學走了好幾個了……」。他說的這一屆比我們低三、四級,年齡在這個50歲,一個村在同一間學校讀書,都認識的,甚至當年出來珠三角闖蕩還常見面,後來才慢慢少見了,因為我們出來一直都是打工,他們那一屆的有三個早年已經開工廠做老闆了。
  • 村裡的瘋子老六
    老六自從在我有記憶以來,就一直生活在我們村子裡。和我家有一些沾親帶故。村子裡的人都喜歡叫他「瘋子老六」,因為他在家族中排行第六,又一直瘋瘋癲癲,因此他的這個不算名字的名字就在鄰近幾個村裡傳開,而他的真名,並沒有幾個人知道。老六的瘋從來都是一個迷,也是村裡人茶餘飯後的談資。沒有人知道他是真瘋還是假瘋,往往爭執一開始,便各執一詞。
  • 故事:村裡的瘋子——修爺
    文:汪明生圖:來自網絡修爺在我們村,可謂婦孺皆知,每天,他至少要在村裡逛三次以上。修爺的名字叫高成修,按照輩分,他和我爺爺一輩,自從他發瘋後,村裡不管年長年幼的,都叫他「修爺」。聽說他是高中畢業,至於他從什麼時候開始發瘋的,作為90後的我,不得而知。
  • 我們村莊的啞爹(聽說每個村裡都有那樣的一個人)
    以前也問過我奶奶,我奶奶說,是因為整村裡不好運都被他們給集合起來,這樣才能讓村子裡的人都能健康。所以,你們平時見到一定要尊重對方,不可以扔石頭。今天,我和大家說一個說,我們村莊的啞巴老爹的故事,為什麼叫老爹,因為他和我爺爺是一個輩分的,小時候特別怕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