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醒來,男人已經走了,竹梯撤了,上方的蓋子也蓋上了,地窖又恢復了死一般地寂靜,劉菊一邊哭泣著,一邊整理著自己破爛的衣衫。
不知過了多久,地窖門又打開了,從上面垂下一根繩子,繩子頭上拴著一個食盒,食盒裡邊散發著誘人的香氣,那個讓人憎惡的聲音傳了下來:「你的午飯,把它吃了!」
劉菊將頭扭到一邊,不動不理,她想與其這樣欺辱的活著,還不如死了。
男人見她這樣,冷冰冰地說:「不知好歹,餓你三頓,看你吃還是不吃!」他把食盒又吊了上去。
男人不管劉菊身體如何,隔了不知多久,第二次侵犯了她,這次劉菊因為長時間水米沒打牙,一點反抗的力氣也沒有了,事畢,她有氣無力地哀求:「我家裡還有七十多歲的老父母,三歲的孩子,求求你放了我!」男人笑了,他的笑聲就像狼嚎,他說:「放了你?你去報警抓我,你就死了這條心,總有一天我會放了你,但那將是你的屍體。」
劉菊很絕望,她想自殺,但她想起了自己的家人,自己的父母,公婆,丈夫,特別是牙牙學語的兒子,她還要撫養他長大,看著他上小學,上中學,上大學,結婚生子,她還要看孫子呢,她不能死,她要想方設法活下去。
「我也要活下去!」劉菊下定了決心,第二次男人掉食盒下來時,她接下了食盒,發現裡邊有一碗米飯,一碗紅燒肉,一碗清炒油菜,還有一個軍用水壺,食物很香,也許是自己餓了太久的緣故,劉菊狼吞虎咽,將米肉菜一掃而光,又灌了半壺水。
男人在上面看著她的舉動,滿意地說:「這樣才怪!」
吃飽喝足的劉菊躺在床上,一邊觀察著地窖的情況,一邊想脫身的主意。
地窖三米高,自己蹦得再高也夠不到窖頂,如果有個高凳子就好了,這時,劉菊忽然想起了一個物件,床,這張木床雖然高只有八九十釐米,但長約兩米,豎起來,不就是一個高凳子了吧,她興奮起來,她立即將那張床豎起來,靠在牆上,並順著床桄爬了上去,還沒到最頂,她的手就已經夠到了地窖門,她用力一推,地窖門微絲未動,劉菊明白了,這地窖門的上方,肯定壓著重物或者上著鎖。
劉菊只好將床放倒,另想它法,但想來想去,卻沒有任何主意。
劉菊地處地窖,不知道黑夜白天,也不知道到底過了多少日子,反正在此後的很長一段時間,劉菊一直在想脫身的方法,但一次次的希望,一次次的失望,最終都失敗了,她不禁沮喪起來。
這日,劉菊忽然做夢做到了她奶奶,小時候,劉菊的父母整日忙於餬口,劉菊是她奶奶一手帶大的,有一次和小夥伴玩捉迷藏,不小心掉進一口廢棄的枯井裡,家裡人到處找不到她,焦急萬分,她七十歲的奶奶本來就有高血壓,這一著急,血壓急劇升高,中了風。
劉菊忽然有了主意。
下一次男子送飯時,劉菊對他說:「我有高血壓病,以前一直離不開藥,這幾天一直沒吃,這腦袋一直暈暈乎乎,你給我買一板降壓零號吧!」男人說:「行呀,只要你聽我話,你要啥我給你買啥!」
很快,男子就買來了降壓藥,劉菊就著水吃了三片。
男子想下來發洩獸慾了,他吃驚地看到,劉菊倒在地上,他用手試了試劉菊的脈搏,幾乎沒有,再試試她的鼻息,氣若遊絲,她這是瀕臨死亡呀,男子可不想讓她死在自己家,他將劉菊扛出了地窖,趁著夜黑,將她扔在了那片當初劫持她的小樹林裡。
一個下夜班的人憋了泡屎,要進小樹林方便,他發現了有一個人倒在地上,先是嚇了一跳,好在這個人膽量很大,他打開手機的手電筒,上前一看,竟是失蹤好幾天的劉菊,他趕緊去村裡喊了劉菊的丈夫,將劉菊送進了醫院。
醫生給劉菊做了檢查,發現她只是因為血壓過低休克了,並沒有死去,就趕緊給她做了升壓措施,幾個小時後,劉菊醒了過來。
劉菊向那個男人要降壓藥,其實是劉菊為了保命想出來的一個主意,她沒有高血壓,相反,她的血壓還很低,只有85/55,十歲那年,她感冒,誤服了奶奶的降壓藥,很快就手腳顫抖的暈厥過去,低血壓服用降壓藥,怎能不暈呢?
市公安局接到報案後,很是重視,市公安局刑偵科的詹科長親自帶人來到了劉菊的病房,他問起劉菊一些情況,劉菊先說了自己被關在地窖裡,還說了地窖的大體情況,一旁的一名警察說:「我老家是後山鎮的,這種地窖我知道,是我們市西部後山鎮、西集鎮、陳疃鎮一代農民儲存地瓜用的,那三個鎮,有將近三萬戶農民,幾乎家家戶戶都有這種地窖,而且這種地窖長得都差不多是一個模樣,咱總不能一戶一戶的調查呀。」
詹科長問劉菊:「你還能想起什麼細節?比如犯罪嫌疑人的體貌特徵!」劉菊說:「那個男人身高在一米七五左右,他的身體很粗壯,他應該是陳疃鎮的……」詹科長問:「這你是怎麼知道的?」劉菊說:「儘管他學的是普通話,但有一些方言上特有的字眼他沒有避開,比如那個男人曾經說過一句話:不知好歹,餓你三頓,看你吃還是不吃。那個頓的正常讀音應該是dun,而他說的是den,據我所知,咱們市,只有陳疃鎮是這個讀音。」詹科長點點頭:「你繼續說!」劉菊說:「那個人應該是個單身漢,不然,他在家中地窖藏著個大活人,他家裡人不應該不知道,還有,他以前估計還幹過廚師,因為他做的飯菜很香,我看過,裡邊不光用了八角、茴香之類咱們家裡常見的香料,還用了桂皮、香葉之類老百姓家中家中不常用的香料。」詹科長又點點頭:「家住陳疃鎮,一米七五,單身漢,以前幹過廚師,這樣,調查範圍就小了很多,我這就去查,你放心,我很快就會給你一個交代!」
詹科長帶人馬上去了陳疃鎮,經過戶籍篩查,很快就鎖定了嫌疑人,陳疃鎮南山村的牟大柱,他是個單身漢,他年輕時幹過廚師,家中父母去世後,他辭職在家,遊手好閒,故而也沒有人給她說媳婦,今年他就一直策劃綁架單身女性為性奴,經過長時間的準備,他綁架了劉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