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總,你要結婚了。」
大床。
光影伏動。
林心月看著身上的男人,眉目清暗。
有汗,從顧延之的胸膛滴下,他將她翻了個身,嗓音低涼,「所以?」
是,沒有所以。
他說過不會娶她,不過是酒後迷情,恰好她是他的秘書,有了一次之後就有了之後無數次。
不帶感情。
用著方便。
罷了。
在顧延之想再換個姿勢的時候,林心月抗拒地抵住了他的肩膀。
顧延之挑眉,低笑,「沒能當上顧太太,不甘心?」
她從沒想過要當顧太太。
林心月眼帘低垂,「顧總,既然你要結婚了,那我們這種關係似乎不適合,我想辭職。」
「你和我玩欲擒故縱?」
「沒有,我只是不想當第三者。」
「呵。」顧延之捏起她的下巴,「說來說去還不是要我娶你?林秘書,你越位了。」
「顧總,我清楚自己的位置,我說要離職不是開玩笑,我也從沒想過要上位,辭職信我已經寫好了,等下就交給你。」
女子眼眸清亮,不含一絲雜質。
顧延之終於確定,她不是在開玩笑。
顧延之擰眉,翻身坐起,從床頭摸了支煙,點燃。
林心月不知道他抽的什麼煙,因為她其實不喜歡煙味,但當煙霧繚繞的時候,男子英俊的容顏深邃迷離。
她在想,發明煙的人,應該是為了讓女人愛上男人在抽菸那一霎的幽。
「林秘書。」
顧延之緩緩扭過臉來,指尖的煙明明滅滅,「在這個圈子,男人結婚,只是一張紙,它和我與你一起,不衝突。」
「可它和我衝突。」
林心月攏著被單起身,走進浴室。
再出來時,她撿起地上的職業裝,穿上。
顧延之看著她纖細的背影,並沒有多玲瓏,但三年來她都很順從,工作上一絲不苟,床事上亦不扭捏。
他沒有想到她會提離職。
而片刻,辭職信真的遞到了他的眼前。
顧延之挑眉,提醒她,「林秘書,你現在年薪百萬,你確定自己要離職?」
「確定。」
林心月見他不接,直接放在了床櫃,然後微微欠身,說,「顧總,謝謝你三年來的栽培,祝您新婚愉快,祝顧氏再創佳績,再見。」
一隻手突然攥住她轉身的手腕。
林心月微怔,看著顧延之深邃未明的臉。
他不說話。
她也不說話。
直到林心月心跳快要失序,生怕那混亂經由脈搏被顧延之發現。
她用力抽手。
但沒有抽開,反被男人一個用力,跌拽在他的身上。
林心月詫眸,「顧總……」
「既然最後一晚,別讓我掃興。」
男子翻身而上。
這一夜無邊漫長。
第二天醒來,枕邊無人。
林心月眼眸微恍,重新穿好衣衫,離開。
時間一晃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