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小漁》：不要羨慕別人，你永遠看不到光鮮背後經歷了什麼

文 | 小E姑娘

圖片 | 網絡（《少女小漁》電影劇照）

前言：

最近幾天翻了好幾本長篇小說，但無一例外，每一本幾乎都是看了一部分就看不下去了。可能盛夏時分，心也跟著有點浮躁吧，那就看看短篇吧。

眼下，中國發展越來越好，就像今年的疫情，在全球感染人數肆意增長的時候，中國早已得到了有效控制，而剛剛結束的兩會又出了很多利民惠民的好政策。可即便這樣，仍然有一些人想離開自己的國度，想移民。

對於每個人的追求，我們不做評論。我也不知道現在的移民是不是會有更好的發展與待遇。可就在九十年代，移民的生活遠遠沒有我們想像中的那麼光鮮，不信，我們來看看嚴歌苓的《少女小漁》。

我看的是天津人民出版社，2018年9月第1版的版本，也就是下面這個封面。

嚴歌苓：為寫作而寫作的才女

說到嚴歌苓，我眼前最先浮現的就是《金陵十三釵》中的精美旗袍，以及旗袍下的面孔，我曾經看過嚴歌苓的一個演講，她說自己寫的東西為什麼容易拍成電影，是因為她的描寫很有畫面感。當然這是她一種謙虛的說法，自然與她寫得好分不開。

而且為了寫作，她會先準備很久，甚至去體驗生活，比如為了寫《小姨多鶴》，她還去日本鄉下住了一段時間。她是這樣說的：「我住在一個山區，這個山區非常美，很像日本浮世繪上的感覺，周圍全都是櫻花，根本沒有人看，只有我打傘在櫻花叢林裡走。我住的是很傳統的日本小酒店，店裡的老闆娘進來之後，跪在地上，端著託盤，把十幾個大大小小的碟子擺好，然後跪著退出去。第二天當她在擦地板的時候，我發現她的背很有表現力——她的勤勞、含蓄，她的那種寧靜，都好像是用她這個背來表現的。忽然之間，我從她的背上抓到了日本傳統女人的意象。」

所謂我寫我心，大概說的就是這種把體驗與感受描繪出來的狀態吧。

故事情節：簡單情節描述當年移民的艱難處境

《少女小漁》其實是一部短篇小說集，但由於每個故事都是獨立，所以我就只談談《少女小漁》這一篇了。

故事情節特別簡單，人物也只有四個，除了開頭設置的一點點懸念，幾乎能預想到故事結局，和很多情節複雜的小說相比，可以說沒有很大的衝突。

作為護士的小漁因為可憐病人而失去貞操，又因為被人帶去參加江偉出國的餞行宴，而認識江偉，並成為他女朋友。江偉出國後安排小漁也過去雪梨，並為了她能長期在雪梨落腳而花錢安排她與義大利裔的67歲的老頭假結婚，而老頭為了獲得這不菲的一筆錢，與女朋友瑞塔相愛多年卻並沒有結婚。後來看不到希望的瑞塔離開了，老頭街頭賣藝，不幸摔倒中風，假婚姻協議期滿，江偉催促小漁快離開，小漁卻守在老人的病床前。

敘事技巧：小小懸念之下表現出的人生理念

剛開始，一個很有視覺衝力的畫面感迎面撲來，在火車站，兩群職位不同的女人，在不同的時間段，出現在人們的視野中。她們的衣著時刻標識著她們的身份。而小漁就是這其中的一名，很顯然，她是第一群人中的一員——粗拙、兇悍，平底鞋，一身短打，並且複雜的過剩的體臭——她們是從工廠裡放出來的，叫女工。

也沒交代小漁在等誰，嚴歌苓就把畫面移開了，她接著去描述江偉，以及他與小漁的相識相處，以及怎麼來雪梨，又怎麼假結婚，江偉的態度等。介紹完這些之後後，畫面又轉了回來，原來，小漁在等江偉。然後就開始進行線性敘述。

要說這篇小說本來也挺短的，只用線性敘述也未嘗不可，但效果可能沒有這麼好，一來沒有小小懸念，文章顯得有點平，二來通過在火車站寫出兩類人，也傳達了這樣一種理念：每個人都有自己的軌道生活，也有自己的人生渴望，就如同女工雖然身戴真金白銀，但依然會嚮往女白領的妝容一樣，但她們因為沒有經歷，並不知道女白領並不會像她們想像的那麼光鮮，她們化面目全非的妝，戴假收拾，還買不到便宜菜。這個基調用在移民中也一樣，他們雖然看似漂洋過海羨煞旁人，實際過得也並非讓人羨慕。

人物性格：不懂說「不」的善良女孩

《少女小漁》，主角當然是小漁，那我們就從小漁的性格來說吧。

小漁是一個不懂拒絕的人，我為什麼把這一點放在最先的位置，是因為這其實是她最大的缺點，也在一定程度是她被江偉玩於鼓掌之間的起因。就比如，她為了滿足喜歡自己一年多，即將要死的病人，把貞操給了他。在我們中國傳統大國，她這種行為無異於自殺。更可悲的是，她還把這事告訴了江偉。雖然江偉消失一段時間後最終選擇了接納，但他心裡的這道坎其實是過不去的，永遠都過不去。

我一直在想，如果小漁在第一次「犯錯」後更機靈一點，隱瞞過往，或者在江偉追自己時耍點小心機，不那麼快的答應他，是不是江偉就會將她捧在手掌心，或者更愛她一點。

可是哪有那麼多如果呢？如果這個如果成立，那她也就不再是小漁——最終學會掙扎，學會聽從自己內心想法，成長了的小漁。

其次，小漁是一個很善良的人。她對所有人都是善良的，對病人，對江偉，對瑞塔，對老頭。就說下她對老頭的善良吧，雖然花錢和老頭扮假夫妻，這也是你情我願的事，可是她會愧疚，對瑞塔愧疚，對自己夾在老頭與瑞塔這對真情侶之間而愧疚。在瑞塔離開後，老頭街頭賣藝，她又開始同情，對垂暮老人的同情，估計有點像對長輩。就比如風吹走了老頭的錢，她竟然反抗江偉，替老頭撿錢，這可是她第一次反抗江偉，為了一個雨中孤零的老人，可見她是多善良的人。

還有一點，小漁是一個隱忍的人。她可以為了所謂的愛情忍受與老頭假結婚，也可以在老頭家裡默默替老頭打掃衛生還不讓他們發現，也可以在老頭提出漲房租時默默地省錢補上…她一直是默默的忍受著一切，似乎這一切都是她應該做的。這樣一個女孩，怎麼能不叫人心疼，難怪最終連老頭都變得疼愛她了，是父親對女兒的那種疼愛。

說完小漁，再說說江偉。江偉的性格我不太想分析，或許有自私，或許是直男癌，但肯定是大男子主義。他對小漁是一種愛與恨交融的感情，可能愛中含一點報復，恨中又含一點憐惜。其實這樣的人現實中也很多。很多人在網上發帖問：要不要對現男友隱瞞自己過往的感情經歷，或者男友知道了自己的過往，對自己冷暴力怎麼辦。

其實歸根到底都是一個問題，就是如何與大男子主義的人相處。

或許因為自古以來，男人都是陽剛的象徵，希望用拳頭捍衛自己的邊界。所以男人在一定程度上是爭強好勝，有佔有欲的，當然對女人也不例外。所以對於這樣的男人，就不要一定用坦誠來面對了，避而不答或許是最好的答案。

結語：

我們常說人要活出自我，可這不是一蹴而就的事，而是成長的過程。每個人都需要成長，不是嗎？就像小漁，她可能不懂人情世故，犯過錯，看走過眼，被虐待過，被傷害過，但最終，她能勇敢地守在老人病床前，答應老人的一些要求，比如多住幾天，比如死後參加他的葬禮等等，我想她已經成長了。

既然如此，我們還在乎她最終是否與江偉在一起幹什麼呢？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