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顧慮著藍忘機身體還未痊癒,魏無羨沒有急著去亂葬崗,而是在雲深不知處修整了幾天,方才出發。
一行人從小路下到雲深不知處,走到山門前時,一旁的草叢裡,突然冒出了幾個了雪絨球般的小腦袋,毛茸茸的還有一對長耳朵,煞是可愛,見到眾人也不害怕,抽動著粉紅色的鼻子圍著魏無羨和藍忘機的腳邊直打轉。
魏無羨目光一亮,彎腰將其中一隻兔子抱在懷裡,一邊用手指騷了搔兔子修長的耳朵,一邊笑嘻嘻地道:「你們好啊,好久不見啊,有沒有想我。 」
藍忘機手執避塵,負手立在一旁,目光看向那正在逗弄兔子的身影,一向無甚表情的臉上難得露出幾分溫柔之色。
見此情景,不遠處的藍思追對藍景儀示意道:「我們先走吧。」
魏無羨手上的兔子似乎是被他逗弄的極為舒服,眯著眼睛,粉紅色的舌頭在魏無羨掌心裡舔來舔去,魏無被他弄的癢了,忍不住揉了揉兔子的腦袋,笑道:「你這是餓了嗎,可惜我這裡沒有胡蘿蔔。」
他回頭看向藍忘機,就見他正低著頭,動作輕柔的提起一隻兔子抱在了臂彎裡,那隻兔子似乎很喜歡他,一直蹬著小短腿往他懷裡鑽。
魏無羨樂道:「果然是含光君養的兔子,都是認主的。」
說到這裡,魏無羨想起了藍思追之前說過的一件事,忍不住抱著兔子湊到藍忘機面前,笑眯眯地道:「我聽思追說,他小時候都是在兔子窩裡,跟兔子一起吃蘿蔔長大的,含光君都是這麼養孩子的嗎?」
這話說的有些誇張,純粹是魏無羨想要逗一逗藍忘機,只可惜藍忘機慣常都是不苟言笑的,所以並不知道何為尷尬,聽到魏無羨這麼說,也只是淡淡瞥了他一眼,說道:「無聊。」
「哎呀,藍湛,你看看你又來了,別總是無聊無聊的多無聊,換個詞。」
藍忘機也不理他,將懷裡的兔子放到地上,拂了拂衣袖,逕自走了。
「哎,哎,藍湛,你等等我」魏無慌忙將兔子放下來,走時還不忘叨叨一句,「以後有時間再來看你們。」
雲深不知處到亂葬崗的距離說遠不遠,說近不近,若是只有魏無羨和藍忘機兩人,御劍飛行不日便到,只是這一路上還有十幾個小朋友要照顧,走走停停,若真是要到亂葬崗,怕不是還得好幾日。
魏無羨騎在馬上,時不時的跟一旁的藍忘機說話。
「藍湛,你說澤蕪君是怎麼想的,咱們兩個人去不就行了,幹嘛還得帶這麼多弟子?」魏無羨頗有些委屈地道。
他這一路上無聊至極,類似這樣的話,已經不知道跟藍忘機說了多少遍了,只不過都是他一個人說個不停,藍忘機根本就不理會他。
「魏前輩」藍景儀驅馬來到近前,問道:「你和含光君在聊什麼呢?」
魏無羨摸出陳情,不不輕不重的敲了下藍景儀的腦袋,笑道:「說你是拖後腿的。」
拖後腿的,藍景儀一聽這話就不服氣了,特別是這話還是夷陵老祖說的。
「誰說我是拖後腿的,這些年我和思追他們出去夜獵,可是斬殺了不少妖邪的,比以前厲害多了」說罷,他回頭衝著藍思追嚷嚷道:「思追,你說是不是?」
藍思追無奈地搖了搖頭。
「好啦」魏無羨騎著馬也不消停,陳情在他手上轉來轉去,一雙眼睛只顧盯著笛子,也不看向藍景儀,嘴裡隨口敷衍著:「你最厲害,最厲害,天下第一。」
藍景儀被他一句話差點兒噎死,一口悶氣堵在胸裡出不來,只能氣呼呼的乾瞪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