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馬拉雅fm收聽:http://m.ximalaya.com/sound/206586889
編寫:蕭歌
要不是少校,其他人就是從那洞穴旁走一百遍,甚至從洞穴頂上踏過去也不會發現,那居然是間小屋!因為那只是雪地上凸出的一個點,和四周的巖石混雜在一起,幾乎看不出來形狀,幸虧一丁點黑黝黝的門洞口朝著少校,否則就會被錯過了。
一行半死的人心中立刻燃起了希望,他們趔趔趄趄地走近小屋,發現那小屋埋在雪裡,非扒開不可。威爾遜和穆拉地拼命地扒了半小時才把那小屋的入口扒開了,全隊的人都趕快擠了進去縮成一團。
這小屋是印第安人用土坯建成的,正方形,長寬各3.3米,矗立在一個花崗巖的頂上,只有一個小門,門前有一個石梯,小屋裡足可容納10人,四壁有點漏風,雖然擋不住雨,但此時卻至少可以避一避零下10度的寒氣。此外,屋內還有一個爐灶和土坯煙囪,如果能生火取暖,抵抗外面的寒冷,就太好了!
「總算有個棲身之處,雖然不很舒服,」格裡那凡爵士說。「還是要感謝老天爺把我們帶到了這裡。」
「還嫌不舒服?這可是一座王宮啊!除了沒有拿著槍看門的,這裡算是舒服極了。」巴加內爾四肢伸開,癱在地上說。
「如果在爐子裡點一把火,」奧斯丁說,「我覺得,還能再舒服些。」
「對!我們去找點東西來燒燒。」巴加內爾一節一節地撐起身子說。
「在一萬多英尺的高低巖頂上找東西燒?」穆拉地帶著懷疑的神色搖搖頭,「誰在路上看到過有植物?」
「屋裡既然有爐灶,就肯定有人燒過東西,外邊一定可以找到可燒的東西。」少校真的是個細心的人。
「那布斯說得對,你們布置一下,準備晚飯,我們打柴去。」爵士說。
「我也要去!」小羅伯特爬起來,剛想站起來,被爵士一把按住。
「不行,我的小大人,看你還在咳嗽,你得休息好了,大家才放心。」爵士說。
格裡那凡,巴加內爾,威爾遜走出了小屋。已經是傍晚6點鐘,雖然沒有一絲風,但是,寒氣卻刺人肌骨。天已經轉暗了,太陽用最後的光輝勾勒著起伏的峰巒。巴加內爾看了看水銀氣壓表,刻度顯示-4°95′,表示他們是在海拔3600米的高空,比勃朗峰只低910米。
格裡那凡和巴加內爾走上一個大理石的高崗,向四方的天邊觀看。他們這時正在峰巒疊嶂的最高峰上,一眼可以看到65平方公裡。他們要去的東面,山坡層層下迭,不算太陡,勉強可以走。遠處亂石堆砌,科羅拉多河隱沒在黑幕中了。他們走過的西面,那些支撐尖峰的嶙嶙石壁依然被陽光沐浴著,那些沉浸在光海中的巖石和冰山,真叫人眼花繚亂。北邊隱隱約約峰巒起伏,仿佛是用顫抖的手拿著鉛筆劃成的一條朦朧的而富有彈性的曲線。但是南邊正相反,景象十分瑰麗壯觀,愈近黃昏反而愈顯燦爛。是的,你向荒野的脫爾比多河谷望一望,就可以看到安杜谷火山,那大張著嘴的噴火口,就在離那兒3公裡以外的地方。那火山怒吼著,象一隻巨大的怪獸,象聖經裡所說的長鯨,它噴出熾熱的濃煙和奔流而出的褐色火焰。四周的峰巒都仿佛著了火;白熱的石雹,暗紅的煙光,火紅的熔巖,交織成一個碩大無比的萬花筒。一陣耀眼的閃光,火焰不斷加強,射得那一望無際的盆地到處是強烈的光環,而此時,夕陽的餘輝也漸漸收斂,象一顆隕星在天邊的暗影裡緩緩隱匿。
巴加內爾和格裡那凡看著天火與地火交織的壯麗一幕,不禁愣在那裡。幸好威爾遜對此不感興趣,提醒他們趕緊找柴火,他倆才相視一笑。
那地方沒有樹木可以當柴燒,幸而有一些乾枯的苔蘚巴在巖石上,他們採集了很多,還有一種植物叫做「拉勒苔」,根可以燒得著,他們也拔了一些。這些寶貴的燃料一拿回小屋裡,就放進爐灶,堆起來。
火很不容易生起來,更不容易維持不熄滅。因為空氣太稀薄,維持燃燒需要氧氣,除非拿扇子往爐子裡扇,否則不能供給足夠的氧氣,火就容易熄滅。少校說,「山高氣壓低,水燒開也不需要100度,愛喝咖啡的將就點吧,水不到九十度就會開。」果然,只有87度。大家喝了幾口熱咖啡,啊!渾身舒暢了!然後開始分配乾糧,肉乾有點不夠分。
巴加內爾邊啃乾糧邊說,「我想起來了,駱馬肉烤起來吃倒不壞!我們路上怎麼沒打一隻駱馬。」
「怎麼!」少校說,「這樣的晚飯你還不滿足嗎,大學者?」
「啊,感謝上帝給我熱的咖啡!滿足極了,我的好少校,不過我承認,如果有盤野味,我會更滿意!」
「你可真會享受!」大家哄堂大笑。
「如果我們去打獵,你怕冷嗎?」巴加內爾有點不死心。
「這麼高的山上,如果有什麼動物可打的話,我……」
少校的話被外面傳來的一片吼聲打斷了。吼聲拖得很長,不是一隻兩隻野獸,而是成群的野獸向他們這邊跑來了。難道老天賜給一個小屋,還要賜給一頓晚飯嗎?
「這聲音哪裡來的?」奧斯丁說,「越來越近了!」
「會不會是雪崩?」穆拉地問。
「不可能!我聽得很清,是野獸的吼聲。」巴加內爾反駁。
「我們去看看。」格裡那凡說著,開始往外走,少校拿起了馬槍。
大家都鑽出了小屋,夜幕降臨,滿天星星,沒有月亮,黑漆漆的天和影影綽綽的山峰顯得陰森森的。吼聲——受了驚的野獸的吼聲——愈來愈大,就從高低巖的那片黑暗中湧來,究竟是怎麼回事?
忽然,一大片東西排山倒海地從他們頭上崩落下來,不是雪,是一群受驚的野獸。整個高山都仿佛在顫抖。湧來的野獸數以萬計,雖然空氣稀薄,奔騰聲、叫囂聲還是震耳欲聾。這一陣動物的旋風從他們頭上幾尺高的地方飛卷過去,嚇得幾個人趕緊趴下,巴加內爾是個夜盲症,他還站著,「嗯?是什麼?」還沒說完,就被這陣旋風撞得四腳朝天。
這時,忽然砰地一聲,少校摸黑放了一槍。他覺得有一隻野獸倒在離他幾步遠的地方,整個獸群如洪流一般向下奔去,在火山一帶的山坡上消失了。
…………
(全文請至喜馬拉雅fm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