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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春節過後,周硯白把女朋友帶回家見父母,第一個遇見的是蕭柔,彼時,蕭柔正在院子裡逗哈士奇胖墩。
周硯白說他帶了女朋友回來,蕭柔抬頭瞥了一眼他旁邊的女生,沒搭理。
周硯白說他女朋友叫朱靜,蕭柔又抬頭看了他一眼,然後扭頭朝屋裡大喊。
「乾媽,豬進來了。」
很快,屋裡傳來一聲河東獅吼,伴隨著急急促促的腳步聲。
「豬?怎麼會有豬呢,柔柔你別怕,乾媽來幫你把豬趕出去。」
然後,周硯白滿院子追著蕭柔打,周母穿著拖鞋,手裡拿著擀麵杖,追著周硯白打,周硯白的女朋友一臉尷尬地站在旁邊看。
吃飯的時候,周硯白給朱靜夾排骨,蕭柔瞪著水汪汪的眼睛直直盯著排骨,然後周父也給蕭柔夾排骨,夾了兩塊後,周母直接把排骨的盤子端給蕭柔。
聊天的時候,周硯白介紹朱靜,誇朱靜聰明漂亮有涵養,蕭柔手一抖,然後把掉在桌上的排骨撿起來塞到周硯白嘴裡,周硯白剛扭頭去看她,就被周母踹了一腳,蕭柔眨著眼睛笑。
「不好意思哈,我還以為你瞎了,沒看見是髒了的排骨呢。」
吃過飯,周硯白跟朱靜有說有笑,蕭柔打開電視機,把聲音調到最大,指著屏幕笑得前仰後合,周父周母陪著她看電視,陪著她笑,絲毫沒有搭理朱靜的意思。
周硯白送朱靜出門,回來的時候把蕭柔拽到院子裡,大聲地斥責她。
「蕭柔,你只是借住在我家的鄰居,你不是周家的人,我的事,你沒資格指手畫腳!別以為你是他們認定的兒媳婦就可以掌控我的人生。」
蕭柔被他嚇哭了:「周硯白,你這麼兇幹什麼,我為什麼沒有資格管你,我們是有婚約的,我們是娃娃親。」
啪!
周硯白見她哭了,原本是想哄她,一聽這話,直接一腳踹飛了凳子,他臉色陰沉地看著她,他說:
「蕭柔,我生氣不是因為別人,我是討厭娃娃親這個詞,我也討厭青梅竹馬這個詞,這是枷鎖,如果枷鎖一直在,我們永遠都不可能,你到底明不明白!」
明白嗎?
蕭柔不明白,她只知道,周硯白狠狠罵了她一頓,罵完之後回了房間,把門摔得砰砰響。
蕭柔被他罵哭了,蹲在地上,嚎啕大哭,哭聲引來周母,周母心疼地安慰她,說周硯白就是臭脾氣,讓她別跟他一般見識。
蕭柔哭得委屈,撲倒在她懷裡,可憐巴巴的。
「乾媽,那個朱靜我認識,是我們學校的,她有男朋友,放假之前我還看見她跟她男朋友在學校的情人坡接吻,我告訴周硯白,他不信,還兇我,剛才又把我罵一頓,他從來都沒這麼兇過我。」
蕭柔越哭越厲害,紅腫的眼睛淚汪汪的,委屈又絕望。
她說,乾媽,周硯白是真的不喜歡我,他真的不喜歡我,乾媽,我不想喜歡他了,我不能給你們當兒媳婦了,我要回家。
2
蕭柔的爸爸和周硯白的爸爸是高中同學,媽媽是閨蜜,兩家關係非常好,蕭柔和周硯白還沒出生就被定了娃娃親。
兩家原本是鄰居,蕭柔和周硯白從小一起玩到大,蕭柔十歲的時候,蕭家父母出國做生意,很少回來,蕭柔不願意出國,不願意跟周硯白分開,就住進了周家。
周家父母對蕭柔特別好,從小就當兒媳婦養著,蕭柔喜歡周硯白,四鄰八舍都知道,周硯白也知道,周硯白不喜歡蕭柔,四鄰八舍也知道,蕭柔也知道。
蕭柔剛上大三的時候,周家父母提起兩人的娃娃親,他們希望蕭柔畢業後,兩人就結婚,蕭柔自然很高興很樂意,但是周硯白強烈反對,然後,半年內,周硯白帶回家五個女朋友。
前四個蕭柔都不認識,他每帶回來一個,蕭柔都委屈得不吭聲,周家父母氣得愛搭不理,周硯白每次都是一副破罐子破摔的無畏模樣。
事後,周母會告訴蕭柔,她最了解他的兒子,周硯白之所以會帶女生回來,是因為叛逆,是覺得家裡安排了他的人生,他其實並不喜歡那些女人。
周硯白叛逆,蕭柔是知道的,特別是這兩年,書房裡幾乎每天都會傳來他和父親的爭吵,激烈又尖銳,父子倆似乎有著很深的矛盾,每每如此,周母總是躲在門外哭。
爭吵中,蕭柔有時候會聽到自己的名字,聽不清內容,但是她惶恐,不知道自己怎麼得罪了他。
周母一直告訴蕭柔,周硯白喜歡的是蕭柔,她說周硯白對蕭柔與旁人不同,就是太固執,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喜歡的是蕭柔。
蕭柔雖然半信半疑,但心裡一直是竊喜的,她覺得知子莫若母這句話非常對,直到,周硯白帶朱靜回家。
放寒假的時候,周硯白去學校接她,她從宿舍出來的時候,朱靜正站在周硯白旁邊搔首弄姿,拋著媚眼撩頭髮,她如臨大敵,趕緊跑過去推開朱靜,然後把周硯白拉進車裡。
她告訴周硯白,朱靜有男朋友,她以為周硯白和朱靜不會有什麼交集,沒想到過了個年,周硯白就把朱靜帶回家了。
雖然周硯白一直對她不冷不熱,但從來沒像今天這般兇過她,她一直以為,就像乾媽說的,周硯白對她是與旁人不同的。
自欺欺人這麼多年,蕭柔突然就認清了自己的地位,她其實心裡清楚,周硯白帶回家的女生,都不是他女朋友,只是他帶回來對抗家裡的籌碼。
她不知道他要對抗什麼,但是,他對抗的,一定包含她這個被安排好的未婚妻。
蕭柔哭了一夜,第二天天不亮,就收拾東西回了學校,她沒告訴任何人,到了學校後,才給周母打了個電話。
「乾媽,我回學校了,我給我媽打電話了,他們下個月就回來,以後周末我就去找我爸媽了,我會找時間去看你和乾爸的。」
掛了電話,蕭柔掙扎許久,還是給周硯白髮了個消息。
「周硯白,你說得對,我不是周家人,沒資格管你,這麼多年,給你帶來這麼大的困擾,我很抱歉,你放心,以後我不會再打擾你了。」
3
室友三金告訴蕭柔,最近學校裡在傳她的八卦,說她從小寄住在鄰居家裡,明明是寄人籬下,還囂張跋扈,不讓鄰居哥哥談戀愛。
蕭柔後知後覺反應過來,怪不得最近去食堂吃飯,總有那麼多異樣的目光朝她看過來,蕭柔問三金從哪聽來的消息,三金神神秘秘地湊過來,說是播音系系花朱靜傳出來的。
朱靜說她是周硯白的女朋友,說周硯白帶她回家見父母,結果被蕭柔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女鄰居趕出來了。
蕭柔跟舍友三金關係最好,三金是知道蕭柔喜歡周硯白的,所以八卦完消息,就問她到底什麼情況,問她周硯白是不是真把朱靜帶回家了。
蕭柔沒說話,中午吃飯的時候,直接帶著三金把朱靜堵在了食堂,她問朱靜,謠言是不是她傳的,朱靜一臉嘲諷,高傲得似孔雀,她說她只是告訴大家事實,她又沒說錯。
蕭柔問她現在有幾個男朋友,春節前在情人坡接吻的那個男人是誰,朱靜臉上一閃而過的心虛,然後斥責蕭柔一個寄人籬下的鄰居,沒有資格管這麼多。
說完,她直接把蕭柔推開往前走,蕭柔深呼了口氣,然後把手裡的託盤直接扣在了朱靜臉上。
朱靜尖叫一聲,氣得咬牙切齒,兩人很快扭打成一團,朱靜掐她的胳膊,蕭柔狠狠扯著她的頭髮,打得不可開交。
混亂的戰局,引來不少人圍觀,三金繞著兩人轉了兩圈,嘴裡喊著勸著蕭柔趕緊鬆開,下一秒卻從朱靜身後抱住她的腰往後扯。
朱靜被三金抱著施展不開拳腳,蕭柔下手越來越狠,扯著朱靜的頭髮越打越來勁,很快,朱靜被打得嗷嗷直叫。
「蕭柔,你這個賤人!你就是寄養在周家的一條看門狗而已,你拽什麼拽啊,不要臉!」
朱靜越罵越難聽,蕭柔氣的磨牙,從旁邊桌上拿起一罐飲料,擰開蓋,直接從朱靜腦袋上倒下去,然後,又是一聲河東獅吼。
「蕭柔!」
蕭柔不理她,又開始對朱靜拳打腳踢,她直接給了朱靜幾巴掌,把她的臉打成豬頭,然後,她也被人從後面抱住了。
蕭柔正在氣頭上,沒心思去管後面的人是誰,被抱住腰肢,她就跳起來踢朱靜,上躥下跳跟個猴似的,嘴裡還罵罵咧咧叫囂著。
「豬頭,姑奶奶今天一定要撕爛你的嘴!」
三金使勁按住朱靜,同時拼命跟蕭柔使眼色,奈何蕭柔根本沒看她,三金無奈,扯著嗓子喊了一聲。
「靠!姑奶奶,周硯白來了!」
周硯白?
蕭柔一愣,腦袋直接死機了,然後一動不敢動了,她沒敢回頭,試探著扒開腰間的手逃跑,然後被周硯白揪著衣領往外走。
身後,朱靜哭得梨花帶雨,可憐兮兮地喊著周硯白,周硯白頭也沒回,只臨走時留下一句話。
「蕭柔早晚是周家的人,如果誰再說她一句壞話,等著瞧。」
校門口,周硯白直接把蕭柔扔進車裡,蕭柔下意識往外爬,結果發現車門被鎖上了,她回頭瞪了周硯白一眼,正要開口,眼前突然出現一盒草莓蛋糕。
蕭柔眼睛一亮,伸手就要去接,突然想到什麼,又把手縮了回來,她垂著腦袋不去看他,聲音裡還帶著委屈和賭氣。
「你女朋友說我壞話,我就打她了,你想怎麼著吧,反正我不會道歉的,我沒錯,她要是再惹我,我還會再打她的,打死她。」
周硯白看著她,語氣有些無奈:「我是來送蛋糕的。」
蕭柔抬頭看了他一眼,又眼巴巴地看了下蛋糕,沒說話,周硯白把蛋糕打開,用勺子挖了一口遞到蕭柔嘴邊,蕭柔緊緊抿著唇,當做沒看見,周硯白又往她嘴邊遞了遞。
「真不吃?我親手做的。」
聞言,蕭柔磨牙,終是沒忍住,張嘴含住了他遞過來的勺子,吃完後,又後悔了,索性轉過身正對著周硯白,氣鼓鼓道:
「周硯白,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把我痛罵一頓,現在又給我送蛋糕,你說清楚,你到底是什麼意思,我都搞不懂你了。」
周硯白又挖了一勺蛋糕遞到她嘴邊,等蕭柔受不住誘惑張嘴含下,唇角才露出一個淺淺的弧度。
蕭柔問了他半天,什麼都沒問出來,她生氣了,推開他的蛋糕,爬到駕駛座的車門開了鎖,然後氣哼哼地下車。
臨走時,周硯白抓住她的手腕,聲音有些遲疑和若有所指。
「蕭柔,朱靜不是我女朋友,我帶她回去,是厭惡被家裡幹涉人生,我不想被安排著生活,他們強加在我身上的東西,我會排斥,會反感,我有我自己追求的東西,你明白嗎?」
蕭柔的臉色慘白,指尖也開始泛白,她沒有回頭,整個人像打了霜的茄子,蔫了吧唧的。
「我們自小定的娃娃親,我就是你家裡安排的,所以,我是他們強加在你身上的,所以你排斥我,反感我。
周硯白,我明白了,你放心吧,如果你覺得娃娃親讓你難以忍受,等下個月我爸媽回來,我會讓他們取消的。」
蕭柔顫顫巍巍地說完,甩開周硯白就跑了,周硯白還想說什麼,瞧著她倉皇逃竄的背影,終是嘆了口氣,挖了一口蛋糕含在嘴裡,眸光複雜。
明明他最討厭吃甜食,可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他學會了做草莓蛋糕,而且,手藝越發精湛。
4
蕭柔接到周母的電話,說周父跳廣場舞的時候扭傷了腳,問蕭柔有沒有時間回家一趟。
明天是周末,蕭柔原本是打算跟三金去玩的,因為擔心周父,只能改變計劃。
回到家,周父的右腳被包成了粽子,蕭柔驚嘆,她問周母怎麼回事,她記得乾爸很討厭廣場舞的,怎麼突然去跳了廣場舞,還把腳崴了。
周母神神秘秘地把她拉到一旁,問她這幾天有沒有吃到周硯白的草莓蛋糕,蕭柔想了想,點頭,跟朱靜打架的那天,周硯白確實給她送了一塊草莓蛋糕,只是,他應該是為了解除婚約吧。
想到這,蕭柔莫名憂傷,垂著腦袋正感傷,周母突然湊過來說了一句話。
「柔柔啊,你知道那個蛋糕是誰做的嗎,乾媽告訴你啊,蛋糕是硯白那臭小子親手做的,做了一早上呢。
本來呢,乾媽還奇怪,那臭小子向來不愛甜食,可竟然自己做了蛋糕,後來乾媽一想,哎呀,這草莓蛋糕不是你最喜歡吃的嗎?」
蕭柔眨眨眼,一副傻乎乎的模樣,她要不要告訴周母,其實半年前開始,周硯白就給她做蛋糕吃了,不過周硯白說他以後要開甜品店,她是小白鼠。
周母摸著她的腦袋笑眯眯地咧開唇,一臉的若有所指。
「所以啊,柔柔,那臭小子明明就是喜歡你的,他死不承認。」
蕭柔半信半疑,明顯對周母的話抱有懷疑,周母戳戳她的腦袋,很興奮,很開心,指著床上一臉哀怨的周父道:
「柔柔,乾媽就知道你不信,所以讓你乾爸裝瘸,然後再叫你回來,咱們來做個實驗。」
蕭柔回頭,周父迎上她的目光,立刻擺了個加油的手勢,蕭柔無語,耳邊聽著周母的計劃,一身冷汗,她想起周硯白的話,覺得周母的計劃不妥。
「乾媽,咱們還是別折騰了,周硯白的性子您又不是不知道,一直都是直來直去的,他又不是悶騷。
他要是喜歡我,就不會帶回來五個女朋友來反抗,那個蛋糕應該是覺得上次罵我罵得太狠了,用來道歉的,咱們還是別惹他生氣了。」
蕭柔堅持拒絕,周母淚眼汪汪的就要哭給她看,蕭柔扶額,無奈,只能答應她。
「行吧,但是乾媽,先聲明,一旦周硯白生氣了,得立刻叫停。」
5
周母的計劃,分三個層次,蕭柔不知道她從哪裡找來一本戀愛法則,更不知道她從哪個犄角旮旯裡翻出三個驗證男人是否愛你的依據,
周母計劃的第一招,觀察周硯白是不是對蕭柔有興趣。
這個計劃,是讓蕭柔用微信跟周硯白聊天,周硯白大學畢業後跟朋友合開的公司,周六一般都在公司加班,早上九點,周母讓蕭柔給他發消息。
蕭柔按著她說的,給周硯白髮了一條微信,問他在幹嗎,約莫過了五分鐘,周硯白回了消息。
「開會。」
簡簡單單的兩個字,蕭柔拿給周母看,周母蹙著眉,一臉的不滿意,正罵周硯白是直男,周硯白的簡訊又來了。
「你在幹嗎,在學校嗎?」
蕭柔正要給他回消息,周母把手機搶了過去,盯著屏幕足足十幾秒,然後極為興奮。
在蕭柔一臉懵逼的神色中,她把一直抱在懷裡的書拿出來給蕭柔看,手舞足蹈地給她解釋。
「柔柔,看到沒,這上面說了,如果男人只回了一句就沒動靜了,那就是對你不感興趣,要是回了一句又反問你,那就是想跟你聊下去,說明他很在意你,他想進入你的世界,對你感興趣。」
周母很興奮,蕭柔很鬱悶,見她這麼高興,蕭柔不好意思告訴她,她和周硯白一直是這麼聊天的啊,周硯白只是多問了一句,她沒覺得有什麼啊。
計劃的第二招,周母讓蕭柔跟周硯白吵一架,說是不用太刻意,如果吵完架周硯白願意哄她,那就說明周硯白在意她。
蕭柔無奈了,她告訴周母,之前因為朱靜的事,周硯白已經兇過她了,雖然事後有解釋,但是當時沒有道歉,所以這一招,完全沒必要再開始。
周母非要讓她再試試,蕭柔只能點頭,周六晚上,周母把周硯白叫回家吃飯。
飯桌上,因為一塊排骨,蕭柔故意借題發揮,故意提到朱靜,故意提到周硯白上次兇她,然後莫名其妙衝周硯白髮脾氣,最後在周母的眼色中,摔了筷子,哭哭啼啼跑回了房間。
在房間等了約莫五分鐘,周硯白來敲門,蕭柔不開,問他幹嘛,周硯白說有點事跟她聊聊,蕭柔隔著門問他聊什麼,周硯白說她今晚脾氣莫名有些大,問她是不是吃了火藥。
蕭柔氣得打開門,踹了他一腳,然後又把門關上了,最後,周硯白老神在在地繼續吃飯,吃完飯回了房間加班。
周母去了蕭柔的房間,把周硯白罵一頓,說她情商三百,怎麼生了個情商為零的蠢兒子。
蕭柔知道是計劃失敗了她才生氣,面上笑嘻嘻地勸她,心裡卻還是有些失落的。
計劃第三招,周母讓蕭柔跟周硯白冷戰,她拿著書,照著書上念,說有的男女關係就差一層窗戶紙。
男人忽冷忽熱的態度,會讓女人很沒有安全感,若是女人忽冷忽熱,男人就會猜忌,猜忌了就會意識到你對他的重要。
這個計劃,蕭柔直接否定,因為她做不到完全冷戰,每每她下定決心不搭理周硯白,可是只要周硯白隨便一撩撥,她就會失去高冷。
周母想了半天,最後想出一招,故意給蕭柔介紹男朋友,然後看周硯白吃不吃醋。
於是,周末中午,家裡來了一個客人,周母的外甥,周硯白的表哥張文遠,樣貌帥氣的穩重小夥。
周母把蕭柔介紹給張文遠,然後把張文遠介紹給蕭柔,吃完飯,更是讓兩人到沙發上去聊天,明顯一副媒婆的模樣,誰都能看出來,她在撮合蕭柔和張文遠。
蕭柔一邊跟張文遠聊天,一邊去觀察周硯白的神色,觀察越久,越是失望,整個過程,周硯白都沒怎麼說話,甚至在張文遠誇蕭柔的時候,還幫襯著來一句,話裡話外,也有撮合兩人的意思。
最後,蕭柔怕掩飾不住自己的難過,藉口學校還有事先離開了,周母讓張文遠送送蕭柔,張文遠一口答應,周硯白坐在旁邊,看都沒看蕭柔一眼,旁若無人地看手機。
蕭柔紅著眼,失望地離開了,果然,有些事,根本不能試,試到最後,可能連朋友都沒得做了,再見面,只會更心痛更想逃離。
6
那天之後,蕭柔沒有再去過周家,周末的時候她就在學校待著,難過的時候就去圖書館待著,或者跟室友三金出去玩。
三金察覺到她的痛苦,問她跟周硯白什麼情況,蕭柔在KTV鬼哭狼嚎,唱累了才縮在沙發上喝酒。
她說:「有些人的暗戀,是見光死,有些人的暗戀,是恰好互相愛慕,皆大歡喜,我的暗戀,是對方一直知道卻當做不知道的明戀,這種暗戀,開始就是失戀。」
一個月後,蕭柔的爸媽回來了,上次周硯白因為朱靜的事兇她後,蕭柔就給父母打了電話,哭鬧著要搬家,蕭家二老回國後就去看了房子。
蕭柔以為,他們會直接回家,沒想到父親把車直接開到了周家,她一路上都在和母親聊天,發現的時候,車子已經在周家的院子裡停下。
蕭柔跟著父母進了屋,然後,蕭柔看見了周硯白,還有一個端莊漂亮的女生,兩人挨著坐在沙發上,正面帶笑意地聊著天,旁邊,周家父母對面坐著一對中年夫妻。
這場景,很明顯,是男女兩家在見面。
蕭柔的臉色一瞬慘白,身形一顫,幾乎站不住,她第一時間挽住母親的胳膊,然後在周硯白看過來時,轉身避開了他的目光。
她耳朵聽不見聲音,拉著母親朝外走,她想逃離,不想待在這裡,一點都不想。
蕭家二老顯然也沒想到,今天會遇見這種場面,兩人的臉色也是一瞬變得很難看,同時看向自家女兒。
蕭柔已經鬆開母親的胳膊跑出去,蕭母喊了她一聲,瞪了周硯白一眼,趕緊追出去。
蕭柔坐在路邊的長椅上,蕭母過來時,她已經擦乾了眼淚,蕭母安慰她,然後斥責周家人不守信用,同時又自責讓女兒在這受了委屈。
蕭柔靠在她的肩膀,目光呆滯地看向不遠處那棵大柳樹,小時候,她喜歡爬樹,周硯白雖然很嫌棄,卻總是會跟著她爬上去。
她以為,往日的時光會定格幸福,可原來,時光只會帶走記憶。
周母追出來,蕭母的臉色很不好看,第一次對閨蜜發火。
「你們什麼意思,不喜歡我們家柔柔早說啊,我們又不是非你們家周硯白不可。
就算你們覺得我們蕭家高攀不起,就算你們找了金子做的兒媳婦,也不能這麼侮辱人吧,你們兩家今天見面,早說啊,為什麼還讓我們今天過來,是想羞辱我們嗎?」
周母慌了,趕緊拉著她的手解釋,她說他們事先並不知道周硯白會把人帶回來。
她說中午接到蕭母的電話,她還歡歡喜喜地去買菜,結果剛買了菜回來,周硯白就帶著人進來了,她和周父都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又交了女朋友。
周母又是發誓又是抹淚,滿臉真誠,說到周硯白的時候,一臉的哀怨和無奈,蕭母氣哼哼的沒說話,然後周母坐到蕭柔的另一側,拉著她的手,心疼地抹淚。
「柔柔,是乾媽對不住你,乾媽搞砸了,上次乾媽讓你測試硯白,那臭小子其實早就知道了,那天你和文遠離開後,他衝我和他爸發了很大的脾氣,他也知道他爸是裝瘸的,父子兩大吵了一架。」
她說她一直不知道,原來兒子心裡一直有這麼多怨言,周家是開建築公司的,周父一直想讓周硯白學建築繼承家業,可周硯白喜歡遊戲開發。
父子兩為此沒少吵架,因為擔心兒子太叛逆,周父同意給他幾年時間揮霍,可周硯白偷偷跟朋友開了公司。
原本,周家父母覺得,兒子還小,還不成熟,想著如果早點結婚,可能就收心了,所以還沒等蕭柔畢業,就急著撮合兩人。
結果,沒想到太著急惹怒了周硯白,更激發了他心裡一直壓抑的叛逆,然後,激烈的爭吵,牽扯出很多往事,一發不可收拾,最後周硯白摔門而出,好幾天沒回來。
今天周母給他打電話,說蕭家父母今天過來,讓他回家吃飯,沒想到他直接帶了女生和女方家長回來,說是他女朋友,說是他已經跟女方求婚了。
蕭柔安安靜靜地聽完周母的話,捂著臉半響沒動,良久,才默默擦乾眼淚,抬起頭,握著周母的手,唇角扯出一抹笑。
「乾媽,娃娃親原本就是大人之間開的玩笑,既然周硯白不喜歡我,我強迫也沒意思,還是算了吧,以後,你還是我乾媽。」
中午吃飯的時候,周硯白旁邊的女生問蕭柔是誰,一桌人都沒說話,最後,還是蕭柔眉眼彎彎地給周硯白夾了塊排骨。
「哥,多吃點。」
一聲哥,眾人垂眸,神色各異,周硯白手中的筷子掉落在地上,他沒有彎身去撿,只慢慢收緊了拳頭。
7
蕭柔出國留學了,國外待了四年,三金給她打電話,讓她回來參加婚禮,她才收拾東西回國。
「蕭柔,我不管啊,我結婚你必須回來,不然我跟你絕交,別說姐妹兒不夠意思啊,婚禮上有個大驚喜給你,嘿嘿。」
三金結婚,蕭柔肯定是要回來的,當初她們宿舍四個人,最恐婚最提倡晚婚的就是三金,如今這姑娘竟然是四個人中最先結婚的,她倒是想看看,什麼男人把她徵服了。
蕭柔沒怎麼在意三金口中的驚喜,因為這姑娘一般說驚喜的時候,都是驚嚇。
事實證明,三金口中婚禮上的驚喜,確實是又驚嚇又驚喜。
三金的老公,是周硯白公司的人事經理,更是周硯白的好哥們,所以,身為伴娘的蕭柔,見到了身為伴郎的周硯白。
整整四年沒見,突然就這麼相遇了,蕭柔的第一反應,是在周硯白看過來的時候急急轉過身。
她一直在躲著周硯白的目光,吃飯的時候,隨便找了個角落的位置坐下,結果,剛坐下就被三金拽了出去。
「哎呦,你怎麼躲這來了,大家都等著你呢,今天姐妹兒結婚,你可少不了這頓酒。」
蕭柔被三金按在第一排的座位坐下,她簡直是坐如針扎,因為旁邊就是周硯白,蕭柔覺得尷尬,仰著笑臉跟他打招呼。
「嗨,周硯白,好久不見。」
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蕭柔感慨,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他們會真如蕭亞軒的那首歌,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周硯白看了她許久,然後朝她伸手,笑容溫潤如玉,他說:「你好,我叫周硯白。」
蕭柔驚了,什麼意思,失憶了?不認識她了?
蕭柔正滿頭疑問,周硯白忽而從兜裡拿出手機,在屏幕上滑動了兩下遞給她,「美女,加個微信吧。」
蕭柔懵了,然後突然想到什麼,一拍腦門,訕訕擠出一抹笑,臉色更尷尬,完了,這是要秋後算帳嗎?
當年她一氣之下,去了國外留學,然後輾轉兩個夜晚失眠後,刪了周硯白的微信和QQ,把他手機號拉黑,然後刪除一切與他有關的聯繫方式。
她覺得長痛不如短痛,她承認,她對周硯白的喜歡深入骨髓,想起來就是全身的骨頭在痛,這種痛,並不會隨著歲月的流失而消逝。
可是,周硯白永遠不會喜歡她,所以,她必須斬斷這段孽緣。
這幾年,她嘗試忘記他,她想讓他從自己的生命裡漸漸消失,就算難以磨滅,以後也只能在記憶裡生存。
這幾年,她趁著假期去了很多地方,她想偶遇無數豔遇,可但凡看到一個帥哥,就會不自覺跟周硯白比較,然後她發現,沒一個男人比得上周硯白。
有時候,她甚至覺得自己走火入魔了,因為這幾年的旅程中,每到一個地方,她好像都能看見周硯白,她知道那是幻覺,可是又太真實,真實到她以為周硯白一直跟著她。
蕭柔覺得,這不是感情至深,這是犯賤,是她犯賤,大千世界,這麼多帥哥這麼多好男人,她竟然會在周硯白這一棵樹上吊死,簡直是愚蠢至極。
可是,她就是控制不住自己。
「微信就算了吧,我男朋友會吃醋。」
蕭柔猜不透周硯白是故意的還是想幹什麼,她扯了個理由,直接拒絕,既然他在演戲,她就陪他演,這是她覺得唯一不尷尬的方式。
拒絕之後,她就不再搭理他,一杯一杯酒下肚,胃都要燃燒了,好不容易等婚禮結束,她跟三金打了個招呼後就往外跑。
回家的路上收到三金的信息。
她說,蕭柔,看見周硯白是不是很激動,臭丫頭,你是不知道,我本來是想等兩年再結婚的,可你們家周硯白竟然催婚,比我和我老公還著急,從去年就催我們倆趕緊結婚,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對不對。
知道嗎?蕭柔不是不知道,只是,她糊塗了。
8
打了個車回到公寓,關門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被一個男人尾隨了。
周硯白無視她的驚愕,開門進屋,把手裡的盒子放在茶几上,精明犀利的視線先在整個屋子裡打量半天,然後去兩個臥室看了看,等他出來,蕭柔一臉懵逼。
「周硯白,你幹什麼呢?」
她關上門,換了拖鞋,總歸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就算沒有愛情,友情還是存在的,怎麼著她在周家都生活了幾年,承蒙周家的照顧,總不好直接把人攆出去。
她給周硯白倒了茶,周硯白坐在沙發上,拍拍旁邊的位子讓她坐過來,蕭柔拒絕,坐在了旁邊的單人沙發上。
周硯白笑笑沒說話,然後在蕭柔錯愕的目光中,從盒子裡拿出蛋糕。
精緻誘人的草莓蛋糕。
蕭柔的眼睛直勾勾地盯著蛋糕,她最愛的草莓蛋糕,這幾年,她吃過很多家甜品店,可是,總是對周硯白的草莓蛋糕念念不忘。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對他情有獨鐘的緣故,他做的蛋糕,她覺得是世上最好吃的東西。
周硯白瞧見她眼睛裡的光亮,打開盒子,用勺子挖了一口,然後搬了個凳子坐到她跟前,把勺子遞到她唇邊。
「乖,張嘴。」
他的聲音充滿磁性和蠱惑,眼神裡溢滿溫柔,蕭柔渾身一抖,整個人似被蠱惑般,乖巧地張嘴,含下他遞來的蛋糕。
然後,眼睜睜看著周硯白把她剛含過的勺子放進自己嘴裡。
這是……間接接吻?
蕭柔受了刺激般,使勁朝後仰了仰身子,盯著周硯白性感的嘴唇,她覺得口乾舌燥,但是,理智讓她思緒回籠,她瞪著他,一臉詭異和驚嚇。
「周……周硯白,你到底什麼意思,你是有女朋友的人,我是有男朋友的人,我們……你……你到底什麼意思啊?」
蕭柔糊塗了,更覺驚恐,她怎麼覺著,周硯白這是在撩她!
周硯白又挖了一勺蛋糕遞給她,這次,蕭柔怎麼都不肯張嘴,周硯白就自己吃了,見她防狼一般護著自己,周硯白笑了。
「蕭柔,我看過了,這裡沒有男人生活的痕跡,所以,你沒有男朋友。」
蕭柔瞪他:「我……我剛回國,我男朋友在國外。」
周硯白放下手裡的蛋糕,眸光深邃地看著她,他問她是不是覺得很尷尬,蕭柔拼命地點頭,然後,點完頭之後她就後悔了。
「我也覺得尷尬,所以,我們應該親一下,緩解尷尬的氣氛。」
哈?
蕭柔驚恐,還沒反應過來,周硯白已經起身湊過來捏著她的下巴吻下去,兩分鐘後,周硯白放開她,舔了舔自己的唇瓣,聲音性感。
「比我想像中的甜。」
蕭柔愣愣地看著他,面色幾經變化,最後爆紅,嬌滴滴得能掐出血來,她捂著自己的唇,哭著罵他。
「初吻,我的初吻,流氓,你個流氓,你欺負我。」
9
周硯白抱著蕭柔,哄了很久都沒哄好,他無奈,摸著她的腦袋,聲音溫柔,他說:
「蕭柔,到了現在,你還不明白我的心意嗎?」
蕭柔紅著眼推開他,抱著抱枕一個人縮在沙發角落,背對著他,不想理他,很明顯,她在生氣。
周硯白坐在她旁邊,雙手交握在身前,深邃的眸光盡顯無奈。
「蕭柔,你還記得,當年你問我,我為什麼不能喜歡你的時候,我是怎麼回答的嗎,我說,除非我們青梅竹馬的關係結束,除非我們友盡,否則,我們永遠不可能在一起。」
聞言,蕭柔的眼淚流得又急又快,她當然記得他的話,她不明白,他現在又提及是什麼意思。
周硯白伸手把她攬在懷裡,蕭柔沒掙扎開,只能任由他的指腹幫她抹去眼淚。
「蕭柔,四年前,那幾個女生都是我花錢請來演戲的,三金的老公出的主意。
人都是他幫我找的,一個人一天兩百,演場戲,我不想成為我爸媽的傀儡,我只能反抗,我以為,你是知道的,你知道的對不對?」
蕭柔哭著點頭,然後又搖搖頭:「前四個我猜出來了也看出來了,那朱靜呢,朱靜也是你花錢請來的嗎?
你知道她是我們學校的,她肯定不是花錢請的,是你故意的對不對,她是不是你女朋友,你們有沒有在一起過?」
周硯白嘆息,又幫她抹去眼淚:「是,我是故意的,我怕前面四個你沒看出來,所以故意找了個不可能的人,我以為你知道朱靜是假的,就能猜出前面四個是假的,朱靜是用來給你提醒和暗示的。」
周硯白說,不是他先找的朱靜,是朱靜找的他,朱靜不知道從哪裡聽說了周硯白僱女朋友回家的事。
那次在蕭柔宿舍樓下,她來找周硯白,說她知道周硯白喜歡蕭柔,她以為周硯白僱女朋友是為了讓蕭柔吃醋,她可以免費幫他。
周硯白起初是拒絕的,但是後來他想,正好可以用朱靜來提醒蕭柔,他只是用那些女生反抗家裡,並不是真的女朋友,他說,他最後給了朱靜錢的,給了她一千大洋。
蕭柔問他,四年前帶著父母去周家的那女生是誰,周硯白說,那也是花錢僱的,周母告訴他,那天蕭家二老會去,所以他故意找來了一家演員。
「那你喜歡我嗎?」
蕭柔眼淚汪汪地看著他,周硯白點頭:「喜歡。」
聞言,蕭柔不是高興,反而哭得越來越厲害,她捶打著周硯白的胸口,質問他為什麼不早點告訴她,為什麼要兜這麼大一圈。
周硯白低頭吻住她,足足五分鐘後,他才把她按在懷裡,他說:
「青梅竹馬這個詞,於我而言,不是愛情,只是兒時無知歲月用來消遣光陰的工具。
高三之前,我覺得你是鄰家小妹妹,高三那年我在你書包裡看到情書,我才發現,我很生氣,很嫉妒,我用了整個暑假,才確定自己是喜歡上你了。
但是,越喜歡越害怕,我一直在逃避家裡給我安排好的人生,等我發現自己對你是男女之情的時候,我怕有一天,會因為憎恨自己的傀儡人生遷怒於你。
那時候,就算再喜歡,也禁不住無數次的爭吵,我不想讓我們的感情走向無法回頭的深淵和矛盾,所以,我只能想辦法讓你暫時離開。」
從小到大,他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穿什麼衣服,吃什麼零食,上哪所學校,報什麼興趣班,考什麼成績,填什麼志願。
他生活裡的一切,都是被安排好的,就連結婚對象,也是他們從小選好的,就像一道道任務,讓他反感,若不是他反抗,他大學就得去學建築,拋棄自己的興趣。
他喜歡蕭柔,所以,他必須先把她從這道枷鎖裡逼走,他不想讓她成為他反抗後的犧牲品,雖然他心疼,但是,他可以把一輩子賠給她。
蕭柔在他身上蹭眼淚蹭鼻涕,她哭著罵他:「你就不怕,我真的走了不回來?」
周硯白笑了,他說他當然不怕,因為當年他們離開的時候,他就找了蕭母,他把自己的斟酌和考慮,都告訴了蕭母,他希望未來丈母娘能幫他好好看著蕭柔。
他說但凡蕭柔有一點不對勁,他都會立刻飛過去,他說這四年裡,他每年都會過去看蕭柔,只是遠遠跟著她,沒敢靠近。
他說蕭柔從小就是誰對她好她就對誰好,他怕蕭柔對他,只是習慣性的依賴和喜歡,他怕蕭柔會後悔。
所以正好借著這四年的時間,讓兩人都冷卻一下,用足夠的空間和時間好好想想,到底對方是不是自己想攜手一生的人。
蕭柔心虛的縮進他懷裡,確實,以前她以為他不喜歡自己,所以張口閉口就是娃娃親,張口閉口就是青梅竹馬,有時候說得自己都煩了。
周硯白說,他知道三金結婚蕭柔一定會回來,所以他提前做了蛋糕帶過去,四年裡,她出去旅遊的時候他都跟著她,他知道她沒交男朋友,知道她心裡有他,所以,在婚禮上見到她,他就不打算再等了。
周硯白動作溫柔的幫她抹乾淨眼淚,他說,「蕭柔,我知道你在氣什麼,當年你和我媽試探我,我明明知道,卻裝作不知道,你覺得很尷尬,很傷自尊心對不對?」
蕭柔打他:「你知道你還這麼過分,我覺得自己像跳梁小丑。」
周硯白說:「我從來沒想過傷害你,我只是生我媽的氣,你跟表哥聊天的時候,我不是沒有吃醋,相反,我是怕自己控制不住撲上去揍表哥,所以我只能忍著。」
10
周硯白說,四年前他把蕭柔氣走後,跟家裡大吵一架,這幾年很少回家,為了儘快存夠老婆本,每年除了飛過去看蕭柔的時間,他基本就住在公司。
蕭柔正委委屈屈地哭著,周硯白從錢包裡拿了兩張卡給她。
「這是我所有的積蓄,一個給你逛街,一個給你家用,以後工資上交,一個月給我點零花錢就行,婚房車子我都買好了,房子按著你的喜好裝修好了,就等著你這個女主人入住。」
男神明明取消了我們的娃娃親,怎麼又偷偷攢好我們婚房婚車。
蕭柔哭哭啼啼地接過兩張卡:「誰要嫁給你,我才不要嫁給你,你這個騙子,就知道欺負我,混蛋。」
周硯白抬起她的下巴,在她唇上吻了一下,他說:
「我是騙子,高三之後,我的人生目標,就是把你騙到手,因為要確定彼此是徹底敞開心扉地在一起,所以,有些事情和波折,是必須要經歷的。」
蕭柔哭著哭著就笑了:「所以,你的意思是,你算計我,跟我友盡,是要跟我開始愛情。」
周硯白說:「是,我希望有一天,我愛你這三個字,可以倒過來寫,你之前說喜歡我,一直強調我們是娃娃親,是父母的心願,我很不開心,我希望你愛我,只是因為你愛我。」
蕭柔罵他矯情,周硯白沒否認,他確實矯情,蕭柔被他看得面紅耳赤,指著桌上的蛋糕,朝他張張嘴,周硯白立刻心領神會地端起來餵她,每次她吃完了,他都會舔一舔勺子。
蕭柔瞧著他的動作,被撩得心神蕩漾,她問他有沒有開甜品店,因為之前他說過,他想開甜品店,周硯白俯身舔去她嘴角的蛋糕。
「草莓蛋糕,我只做給我老婆吃,所以,你考慮一下,要不要嫁給我。」
蕭柔紅著臉,被他堵在沙發角落,無處可逃,瞧著周硯白一臉調侃的笑意,她覺得自己完完全全被套路了,頓心頭火竄起,想懟回去,一出口,聲音已經變了味道。
「你親我一下,我先嘗嘗草莓蛋糕正不正宗,如果口感正宗,我可以考慮試吃一段時間。」
周硯白糾正她:「不是一段時間,是一輩子,我的草莓蛋糕,只能籤一輩子的契約。」
「周硯白,你跟你爸媽僵持這麼多年,想不想讓他們開心?」
「想。」
「那你帶我回家吧,我去了,乾爸乾媽肯定很高興。」
「已經很高興了。」
「啊,為什麼,他們知道我回來嗎?我沒告訴他們啊,之前怕聽到你結婚的消息,我都很少跟乾媽聯繫。」
「因為我昨天就打了電話,我告訴他們,今天會帶著他們的兒媳婦蕭柔回家,他們很高興,託你的福,我爸媽跟我冷戰這麼多年,因為你,他們現在看我特別順眼,有求必應。」
周硯白說完,特意戳了戳她的額頭:「還有,以後不準再喊乾爸乾媽,直接喊爸媽。」
蕭柔瞪著他,舉了舉手裡的兩張銀行卡:「周硯白,以後家裡誰的地位最高。」
周硯白毫不猶豫:「當然是你。」
說完,他直接把她抱到自己腿上,額頭抵著她的額頭,呼吸連著呼吸,唇瓣貼著唇瓣。
「不是說要檢查一下草莓蛋糕正不正宗嗎,現在開始吧。」(作品名:《草莓味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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