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飛
國慶長假中的一天,我離開單位,離開家人,購了幾份報紙,獨自一人來到小區內的一休閒亭子坐下看報。
"先生,你能陪我喝酒嗎?"一個低沉的聲音,讓我禁不住抬頭,只見有一個陌生男子,手裡提著一袋東西,友善地對著我笑。
事情的發生得很突然,我的大腦神經迅速拉緊,我不假思索地搖頭說:"不用!"
與陌生人打交道,還是謹慎點好,我想。
我突然想起幾年前,我首次南下到廣州,在列車上,我嫌旅遊寂寞,在車上與幾位陌生的打工者神侃起來。結果,我的皮箱什麼時候被人偷走了都不知道,關鍵是我的一些重要證件,如畢業證、身份證等,害得我在廣州成立一個黑戶口的流浪者。
從此,我時刻牢記,與陌生人打交道要格外小心。
"別有顧慮,我不是壞人!"那人猜出了我的心思。他不管我聽不聽,就講起他的故事來:
"我是安徽人,在珠海打工已經有5年了,原想趁國慶長假回家探親。父親不在了,家裡還有一個老母親、妻子和一個讀小學的兒子。
可是,就在假期前一個月,我工作時,不小心從手腳架上摔了下來,大腦受了傷。我不想讓老母和妻子擔心,只好留在珠海。"
我暗暗打量這位陌生朋友,看到他那深陷的眼眶裡,泛著一股憂傷,身體極度瘦弱,大病初癒的樣子。他接著說:
"今天,我感覺好點,便出來走走。"他自言自語地開啟了一罐啤酒,慢慢地喝著。
我見此,勸他:"受傷了,不要喝酒!"
"不要緊的,我只喝一點點。我很想念家人,可是我不敢打電話給她們,怕他們為我擔心!"
那男子深深地嘆了一口氣說。
我受到了感染,但是又想不出什麼話來安慰他。
"我心裡苦啊,只想找個人說說話。謝謝你聽我說這些。"那人說完就慢慢轉身離去。
那個陌生人走後,我的心情變得沉重起來,我再無心思看報了。
我也是一個打工者,深深體會離鄉背井的滋味。姑且不去甄別那人的話的真偽,可人生病的時候是特別想家的。我後悔自己的過于謹慎,把人與人之間人為地設置了一道障礙,無情拒絕了一個孤獨寂寞的心。
……
這是2003年10月6日,我在廣東珠海安居園小區遇到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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