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她止血!」
鍾銘狠厲地推著面前愣住的傭人,眼底帶著一絲焦急。
而傭人這個時候,已經被嚇得癱坐在地上。
她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著,臉上滿是不知所措。
她又不是醫生,怎麼可能會止血……
鍾銘很快就回神過來,立馬衝過去,不顧姜杉此刻渾身是血,一把將她抱起。
「快,張賀,現在就去醫院!」
半個小時後,他們終於趕到了醫院。
鍾銘看著姜杉被送進時急救室後,整個人無力地倚在旁邊的牆壁上。
此刻的他頭髮凌亂,身上的衣服更是沾上了不少血跡,他卻根本無暇顧及。
她一定能活下來的。
鍾銘眸色幽深地垂著腦袋,只覺得內心非常煩躁。
時間過得很快,一眨呀就過了兩個小時。
急救室的門被打開了,醫生面色凝重地從裡面走出來,對著張賀搖了搖頭。
「手術進行的非常不順利,家屬還是快進去見她最後一面吧!」
鍾銘聽到這話,猛地抬頭向他看去。
他快步上前,一把扯住了醫生的衣領,一雙眼睛滿是慌亂。
「什麼叫最後一面?你是醫生,你怎麼可以告訴我救不了她?」
「鍾,鍾先生……」
醫生看到他這熟悉的模樣,這才認出了鍾銘。
他的雙腿開始不自覺地打顫,有些害怕地回答了他的問題。
「鐘太太喝下的藥量太多了,以她現在的身體根本承受不住。另外,她送過來的時候,就已經沒有求生的欲望,所以我們也無能為力。」
「廢物!一群廢物,滾開!」
鍾銘慌張地推開面前的醫生,跨步衝進了急救室。
他一眼就看到手術臺上躺著一個渾身都是鮮血的人,那是姜杉。
她一臉蒼白,就像一個毫無生機的娃娃一眼,一動不動地躺在手術臺上。
鍾銘的呼吸一窒,身子抑制不住地開始輕顫。
「姜杉,你給我睜開眼睛,現在就給我睜開眼睛!」
鍾銘伸手想去觸摸女人的臉頰,卻忍不住劇烈地顫抖起來。
他感覺到姜杉的呼吸越來越弱了,心下不由地有些恐懼。
為什麼她會變成這樣?
為什麼她的呼吸會這麼弱?
下一秒,鍾銘突然想起了什麼。
他猛地轉頭對著門口的方向大聲喊道:「張賀,去找紀白,現在就把他帶過來!」
鍾銘喊完這句話後,立馬伸手握住了姜杉的手,不斷地給她搓手哈氣。
「姜杉,我已經讓張賀去找紀白了,你一定要等到他來,一定要等到……」
他不停地給姜杉搓手,卻不見她冰冷的手有一點點回暖的跡象。
漸漸地,鍾銘的眼眶變得通紅,他只覺得心口處越來越疼。
他無措地抱住了姜杉,一邊一邊地叫著她的名字。
……
紀白聽了張賀的敘述後,立馬跟著他趕去了急救室。
他趕到的時候,姜杉還有意識。
「都給我出去!」
紀白沉著臉,毫不留情地把急救室裡的人都趕出去了。
急救室再次歸於平靜後,他立馬給姜杉扎針,中醫跟西醫並用,可姜杉一直閉著眼睛,心跳的頻率起伏也越來越小。
這天晚上,在院長的辦公室裡,不斷能聽到拳頭打人的聲音。
辦公室裡,鍾銘一動不動地跪在地上,嘴角噙著絲絲血跡,卻沒有出一點聲音。
而紀白,則一邊打他,一邊痛罵著。
「三年前,臨城盛世集團那個面具舞會上,你遇見了姜欣對不對?那個時候你很開心,你沒想到她竟然跟你有婚約,對不對!」
鍾銘怔愣的看了他一眼,輕輕點了點頭。
紀白衝他嘲諷地笑了一下,諷刺的聲音響徹整個辦公室。
「那個女孩根本就不是姜欣,她是姜杉!就因為她在姜家沒有地位,所以姜欣病重沒有出席宴會的時候,她才被父親叫去出席舞會。」
「她本以為帶著面具,就不會有人認出她了。可沒想到,那天之後臨城盛世集團總裁的就派人上門說親,更以重金相許。後來,姜欣就代替姜杉嫁給了盛總!」
鍾銘聽到這裡,渾身一僵,眉頭更是緊緊擰在一起。
「你不相信我說的?」
紀白皺眉,嘴角露出一抹嗤笑。
「我就是知道真相!因為那個時候,姜欣重病,是我上門醫治的!」
鍾銘的瞳孔猛地一縮,猛地抬頭看向他,眼底帶著一絲疑惑。
「那,那她為什麼不告訴我……」
「為什麼?」
紀白伸手又給了鍾銘一拳,憤憤地開口解釋。
「因為她的父親愛錢!因為她的父親偏愛大女兒,所以為了姜欣的榮華富貴,他用姜杉母親的性命要挾,逼迫姜杉代姜欣嫁給你!」
「姜杉,她,她很早就喜歡上你了。」
紀白喃喃地說完這句話後,痛苦地閉上眼睛。
「鍾銘,你是不是覺得很諷刺?姜欣重病的時候,姜家能來求我去給姜欣治病。可姜杉,身為他的小女兒,卻要被當成一個替代品送給你,甚至被扣上貪圖富貴的名聲?」
紀白說到這裡,猛地睜眼,抬手又給了鍾銘一拳。
「你一直都說你知道真相,那你為什麼不好好查一查,查一查她在姜家過的是什麼日子,查一查她的父親到底是什麼樣的人。你知道姜杉的母親對她意味著什麼嗎?」
「鍾銘,她那麼愛你,你卻一直傷害她。現在她的母親死了,她根本就沒有求生的欲望,連我,都束手無策了……」
鍾銘聽到這話,呼吸一窒,只覺得心口處傳來一陣密密麻麻的刺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