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艾特彩虹
一
有一句老話說得好,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古時候,很多生在水邊的人,大多數都會以打漁為生,而長在山裡的人,則多是以打獵、採山貨、採藥材為生。生長在東北長白山下的人們便是如此,靠山吃飯。
長白山上「寶貝」多,比如人參、鹿茸、野生靈芝、雪蛤、天麻、五味子、刺五加等等,這些都是著名的山草藥。在這些「寶貝」之中,最值錢的就要屬百草之王野山參了。
野山參雖然值錢,但並不好找,相傳野山參有靈性,特別是那種年頭多了的老山參,更是可以修煉成精,化作人形。
如果誰能在長白山上挖到一顆年頭多的野山參,那他就發財了,就相當於撿到了金子。
二
很久很久以前,在這長白山上,住著一個獵戶姓李,至於他叫什麼,已經沒人記得了,只知道大家都叫他李獵戶。
別看李獵戶身高體壯,但他在山中卻能行走飛快,動作敏捷。有人說,李獵戶不是普通人,他以前曾是軍中的一個參將,只因厭倦了打打殺殺的日子,便躲進了這長白山,不問世事。
這些年,李獵戶孤身一人,也沒娶個媳婦,整日在這大山裡,以打獵、採藥為生。當然,山裡日子苦,李獵戶又沒錢,即使想討老婆,估計也沒有哪個姑娘願意嫁給他。
其實,以李獵戶的身手,想在長白山發財,也並非難事。只是李獵戶打獵、採藥給自己定下了一個規矩:「凡是年幼、有孕的動物不打,沒長成的藥材不採,只要夠自己吃喝,絕不多取。」。
李獵戶常說,以大山為生,就要感念大山的恩德,做人絕不能貪得無厭。
三
有一天,李獵戶像往常一樣,上山打獵、採藥。上山後不一會,便打到一隻野兔,李獵戶心中高興,採了些草藥,便準備下山了。
就在這時,他突然發現,在一顆大樹旁邊的泥土裡,露出了一些須子。李獵戶非常驚喜,因為以他多年的採藥經驗,他知道這很可能是一顆野山參。
李獵戶放慢腳步,輕手輕腳地來到近前,慢慢地蹲了下去。因為他知道,野山參是有靈性的,如果聲音大了,會把山參嚇跑的。
李獵戶沒用工具,用手輕輕將泥土撥開,讓土中的人參一點點露出它的真面目來。
果不其然,是一顆野山參,只是這顆山參小了些,不過也能賣不少錢。如果換做旁人,可能這顆山參就被挖走了,但李獵戶沒有這麼做,因為這違背了自己當年定下的規矩。
李獵戶從懷中取出一根紅繩,系在了野山參上。傳說只要用紅繩將野山參栓住,這顆山參就不會跑了,待日後想挖取時,再來這裡便能找到。
李獵戶栓好紅繩,將野山參埋好,便高高興興地下山去了。他這一走,便是五年,並不是李獵戶將這顆野山參忘了,而是他每日上山都有所收穫,也用不著挖這山參。
四
縱使李獵戶再有本事,也會有出意外的時候。
有一天,李獵戶爬上崖壁採藥,突然一塊巨石脫落,李獵戶急忙閃躲,一腳踩空摔了下來。
崖壁有三四丈高,李獵戶被摔的多處受傷,昏了過去。當他再次醒來時,天色已黑,李獵戶嘗試著動了一下,發現自己骨頭斷了,根本動不了。
他心想,這回自己死定了,一會有山間猛獸經過,一定會被它吃掉。但轉念又想,這樣也好,這麼多年,自己一直以打獵為生,如今成了這山中猛獸的食物,也算是死得其所了。
李獵戶想著想著,便又昏了過去。就在這時,突然出現一個女子,只見這名女子二十多歲年紀,身穿一身綠衣,皮膚雪白,甚是好看。
女子來到李獵戶身邊,慢慢蹲下,從懷中掏出一物,塞進了李獵戶嘴中,隨後又拿出水袋,餵他吃了下去。
不多時,李獵戶便又醒了過來,他睜眼一看,身邊多了一個女子,甚為驚訝。心想,這荒郊野嶺,哪來的一位姑娘,難不成是山中的妖怪。
女子見李獵戶醒了,就問了一句:「李大哥好點了嗎?」,李獵戶更是奇怪,也問了一句:「你認識我?」。
女子聽他如此一問便笑了起來,說道:「李大哥不記得我,可還記得我這腳上的紅繩?」,說完便把自己當腳伸了過去。
李獵戶看了看女子腳上的紅繩,便想起了自己當年,用紅繩栓過一顆野山參的事。
女子見李獵戶若有所思,接著說道:「李大哥,我就是當年你沒有挖走的野山參,當時多虧了你用土將我的根須埋好,這才讓我有機會修煉成人形,如今李大哥有難,故來相救。」。
李獵戶聽後說:「原來如此。」,這時女子又說:「李大哥可以叫我念慈,我先想辦法將你送回家吧。」。
李獵戶剛才吃了念慈的東西後,身體已經好了許多,只是骨頭折斷不便行走。念慈找來了一些樹枝,將傷骨綁好,把李獵戶送回了家中。
五
念慈將李獵戶送回家後,並沒有離去,整日照顧他。在念慈的精心照料下,李獵戶的傷一天天好了起來。
這一天,李獵戶能下地了,念慈也該走了。只是這二人多日相處,竟漸漸產生了情愫。
念慈低著頭對李獵戶說:「李大哥,你的傷好了,我的恩也報了,今天我就要走了,往後在這長白山上,自己要多加小心呀。」,說完轉身便要走。
就在這時,李獵戶一把抓住了念慈的手說:「不是說,給山參拴上紅繩,山參就再也走不了了嗎?你能不能不要走了,嫁給我,我是一個粗人,但我一定會對你好的。」。
這時再看念慈,任憑李獵戶抓著她的手,羞紅了臉,將頭轉向一旁說:「紅繩都被你拴住了,我還往哪跑」。
李獵戶聽念慈如此說,便一把抱住了她。念慈就這樣嫁給了李獵戶,三年為他生了三個大胖小子。
人們都說,李獵戶好人有好報,善心結善果,一根紅繩,不但拴住了山參,還拴回了一個媳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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