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個特困家庭。兒子剛上小學時,父親去世了。娘兒倆相互攙扶著,用一堆黃土輕輕送走了父親。
母親沒改嫁,含辛茹苦地拉扯著兒子。那時村裡沒通電,兒子每晚在油燈下書聲朗朗、寫寫畫畫,母親拿著針線,輕輕、細細地將母愛密密縫進兒子的衣衫。日復一日,年復一年,當一張張獎狀覆蓋了兩面斑駁陸離的土牆時,兒子也像春天的翠竹,噌噌地往上長。望著高出自己半頭的兒子,母親眼角的皺紋張滿了笑意。
當滿山的樹木泛出秋意時,兒子考上了縣重點中學。母親卻患上了嚴重的風溼病,幹不了農活,有時連飯都吃不飽。那時的中學,學生每月都得帶30斤米交給食堂。兒知道母親拿不出,便說:&34;母親摸著兒的頭,疼愛地說:&34;兒固執地說不,母親說快去,兒還是說不,母親揮起粗糙的巴掌,結實地甩在兒臉上,這是16歲的兒第一次挨打……
兒終於上學去了,望著他遠去的背影,母親在默默沉思。
沒多久,學校的大食堂迎來了姍姍來遲的母親,她一瘸一拐地挪進門,氣喘籲籲地從肩上卸下一袋米。負責掌秤登記的熊師傅打開袋口,抓起一把米看了看,眉頭就鎖緊了,說:&34;這位母親臊紅了臉,連說對不起。熊師傅見狀,沒再說什麼,收了。母親又掏出一個小布包,說:&34;熊師傅接過去,搖了搖,裡面的硬幣丁丁當當。他開玩笑說:&34;母親的臉又紅了,支吾著道個謝,一瘸一拐地走了。
又一個月初,這位母親背著一袋米走進食堂。熊師傅照例開袋看米,眉頭又鎖緊,還是雜色米。他想,是不是上次沒給這位母親交待清楚,便一字一頓地對她說:&34;母親有些惶恐地請求道: &34;熊師傅哭笑不得,反問道:&34;遭此搶白,母親不敢吱聲,熊師傅也不再理她。
第三個月初,母親又來了,肩上馱著一袋米,她望著熊師傅,臉上堆著比哭還難看的笑。熊師傅一看米,勃然大怒,用幾乎失去理智的語氣,毛辣辣地呵斥:&34;
母親似乎早有預料,雙膝一彎,跪在熊師傅面前,兩行熱淚順著凹陷無神的眼眶湧出:&34;熊師傅大吃一驚,眼睛瞪得溜圓,半晌說不出話。
母親坐在地上,挽起褲腿,露出一雙僵硬變形的腿,腫大成梭形……母親抹了一把淚,說:&34;
她又向熊師傅解釋,她一直瞞著鄉親,更怕兒知道傷了他的自尊心。每天天蒙蒙亮,她就揣著空米袋,拄著棍子悄悄到十多裡外的村子去討飯,然後挨到天黑掌燈後才偷偷摸進村。她將討來的米聚在一起,月初送到學校……母親絮絮叨叨地說著,熊師傅早已潸然淚下。他扶起母親,說:&34;母親慌不迭地搖著手,說:&34;
母親走了,一瘸一拐。
校長最終知道了這件事,不動聲色,以特困生的名義減免了兒子三年的學費與生活費。三年後,兒子考進了清華大學。歡送畢業生那天,校園內鑼鼓喧天,校長特意將這位特困生請上主席臺,此生納悶:考了高分的同學有好幾個,為什麼單單請我上臺呢?更令人奇怪的是,臺上還堆著三隻鼓囊囊的蛇皮袋。此時,熊師傅上臺講了母親討米供兒上學的故事,臺下鴉雀無聲。校長指著三隻蛇 皮袋,情緒激昂地說:&34;媽啊,我的媽媽啊……"
三袋米,代表了大如天、重如山的母愛。也許不是所有的父母,都像這位母親一樣在艱難中支撐起兒子的天空。但天下父母對孩子的愛,都是一樣的。父母恩難報,他們給予了我們一生中不可替代的——生命!
因此,孝順父母不能等,讓我們用心去感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