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馬宏順又陪著小思琴玩了好一會兒,他遲遲不走,就是想等著董夢姚從外面回來。
他來到這兒的目的,便是向董夢姚表白,結果,人家連機會都不給他。
董夢姚大概是看著他的車出來,就知道了他的用意。馬宏順回想著,董雅達那一段很有意思的話。
他反對自己跟董夢姚的事,卻又旁敲側擊地說到了,他沒有儘自己的全力去爭取凌薇。
甚至,他沒有到汪家去,跪在汪家的院子裡面。自己都沒有去爭取。現在他懊悔不已,如果一旦汪家的人能夠同情一下自己的一番苦心,沒有把玉琴嫁到周家,那麼,就不可能會出現這樣的慘痛的事情。
董雅達應該恨他馬宏順,當時,只是到了老宅,隔著圍牆,看著周嘉榮的豪車把玉琴接走,懦夫,真是個懦夫。
「馬總,要不,我讓凌子悅給你介紹一個女孩,我聽她說過,跟她一起演戲的女孩當中,有一個叫羅育英的,有一個表姐,也是個經貿方面的博士生,同樣是留個洋的。」
阿飛一邊開著車,一邊對陷入深思中的馬宏順說道。
從阿飛的語氣中,對董夢姚肯定是有些憤慨。一個老闆,像這樣低聲下氣地去她,她居然避而不見。
馬宏順沒有吭聲。
阿飛以為,他所說的話,對馬宏順起了一點兒作用,便接著吹噓著,「馬總,依我說,那董夢姚是根本就不識貨,我是親眼看到過你,做出的好些決斷,那都是能夠立竿見影的。有些東西,不是那些死讀書本的人,能夠悟得通。她現在瞧不起你,等再過些時日,等你把宏順實業做得越來越強大的時候,她根本就對你高攀不起。」
馬宏順聽到這裡,阿飛的這些話,雖然是從憤怒中而來,但他卻是一語點破。
要想讓一個女人,對自己心悅誠服,除了死纏爛打之外,最好的辦法,就是讓自己變得更強大。
馬宏順想到了自己的爹娘,現在還在一個不為人知的地方,過著風餐露宿的生活。
馬宏順呀馬宏順,你這是揭了傷疤忘了疼啊。現在,你應該把自己的全部精力,投入到自己的事業之中去,用自己的實力,讓自己心愛的女人,改變對自己的看法。
「馬總,我給你說一下今天我的感受,我只能夠說,那個董夢姚,跟她爹,簡直是一巴掌拍下來的。有其父必有其女。不知道你是怎麼想的,我在那兒,簡直是如坐針氈,如果不是陪著你,我早就從那家人屋裡出來了,我可以這樣說,再呆上一點時間的話,我懷疑,自己會不會在那屋子裡面窒息。」
阿飛添油加醋地說著。
其實,在董家的時候,阿飛一直都顯得極不耐煩,真是難為他了,明明心裏面窩著一團火,卻表現得極其恭順的樣子。
現在,他的確是想借題發揮,把自己所受到的委屈,全都表露出來。
「阿飛,你剛才說得對,打鐵還得要自身硬才行。從現在起,我再也不去想著追董夢姚的事情了。我得把心思全都放在我的生意上。」
馬宏順這樣說,意思很明顯,從側面給了阿飛一個回答。他並不會去再找別的什麼研究生,博士生。
「馬總,事業和愛情,兩樣都不能夠耽誤了。我說的意思,你呀,不要太死板了。我給你說一個我們這兒發生的事情,或許,可以給你一個啟發。」
阿飛說到這裡,眼神中顯得有些古怪。
馬宏順把注意力,回到了阿飛這邊,阿飛便饒有興味地說了起來。
「我有一個哥們,當然,你也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很難去接觸那些所謂的高層次的。文化人瞧不上我們,我們也不喜歡跟那種迂腐的人接觸。」
阿飛在努力地想要把馬宏順的興趣提起來。
「我那哥們,大字認不得一籮筐,偏偏,他就喜歡一個在機關裡面做事的小女孩。那女孩,研究生畢業,學歷高,家庭好,更不可思議的,這種女孩,偏偏又長得讓我那哥們一眼就動了心。」
「用常規的方法,我那哥們那是叫做癩蛤蟆想吃天鵝肉,根本不可能得到那個女孩。」
「結果,那傢伙,玩了一個損招,當然,我知道,像馬總這樣的人,決不能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那哥們,成天地跟那女孩糾纏,什麼法子都用上了。把他和女孩接觸的任何一點照片,全都發在了他的這樣圈,那樣圈上。」
「他還讓他的娘,提著雞湯去女孩的單位。我的個天,那老太太,見著人,就說,那女孩快成她的兒媳婦了,現在已經有了,她提著雞湯來,就是想讓女孩補補。」
阿飛說到這裡,便扭過頭來,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馬宏順。
「結果,好些本來有心要跟那女孩處朋友的,誰願意撿 個現成的爹來當呢,一個個哪裡還會去跟那個女孩處朋友呢。」
「那小子本來,連人家姑娘的手都沒有牽到過。後來,為了那個女孩,他還直接把女孩的頂頭上司給打過。說那上司對女孩不夠公平,晉級,評先進的時候本該女孩,結果沒評上。」阿飛津津有味地給馬宏順講這麼一個故事,他其實是想說,如果真的是放不下董夢姚,不妨像那個哥們那樣,用一點非常規的手段。
「阿飛,好好地開你的車。我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啊。我馬宏順,只有努力地做好了自己,真正贏得董夢姚的認可,這才是我所需求的。」
馬宏順表明了自己的想法。
他何嘗不想跟董夢姚有什麼奇蹟,能夠很快得到女孩對自己的芳心,可是,真正面對董夢姚的時候,他又隱隱覺得,自己在董夢姚面前,很難找到和玉琴在一起的那種自信。
玉琴讓自己去救夢姚,如果不是為了成就他和夢姚,那究竟又會是別的什麼情況呢?
自從玉琴沒了,馬宏順在對女人方面,都有些心灰意冷了,然而,當他看到董夢姚的時候,卻又感覺到,自己對於女人,又突然間覺醒了一般。
除了董夢姚,他的眼裡,沒有別的任何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