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元英是豆豆小說《遙遠的救世主》裡的男主角,改編成電視劇《天道》後,由王志文飾演。
他是一位商界精英,對傳統文化有著深入的思考。對於這個人物,言語道斷,一說就錯。
助手肖亞文說:他是魔,是鬼,就是不是人。他與正常人的思維顛倒了,說鬼話,辦鬼事,倒行逆施,但是還有點道理,像魔。柏林有個居士說他是極品混混。
朋友韓楚風說:元英這個人不太容易說明白,不憑點什麼,就只能是一個越說越大的問號。至於評價他這個人,有一句話就夠了,那就是——他是個明白人。
而女友芮小丹說:他不只是會扒拉銅板,還會扒拉靈魂,像個精裝歹徒。
伯爵公司市場調研部部長劉家明說:真正了解丁元英的人都對他有一個共同評價——鬼才。
首先,小編就先通過兩個事件,說說丁元英商界鬼才的一面。
事件1:他操盤私募基金,不到一年狂賺2個億
他用1700萬馬克、1892萬美元的私募資金,經過11個月的運作,在獲得了4280萬馬克的淨利潤之後,和資本方停止了合作。用他的話說,這種行為是從狼嘴裡夾肉,得適可而止。都說商場如戰場,可私募資金這個仗已經打不下去了,那不是打仗,是屠殺。中國的股市何以成了一臺取款機?誰破譯了文化密碼誰就能開箱取錢。
事件2:他主導了「殺富濟貧」的王廟村扶貧模式。
芮小丹為了能把丁元英在古城多留些日子,給自己留個念想,讓自己知道有個人曾經這樣愛過他,就向丁元英要一個禮物——在貧困縣裡最貧困的王廟村給她寫一個神話。
這樣丁元英就開始了他那鬼斧神工般的「殺富濟貧」的大手筆。丁元英考察音響燒友情況、王廟村的情況,做了個「開發王廟村的廉價生產力資源,拉動王廟村的經濟,給葉曉明、馮世傑、劉冰一個成就事業的機會」,請芮小丹的飯店合伙人、同鄉歐陽雪做投資方的絕對控制人,而他本人只作為歐陽雪的股權代理人,參與整個過程,無實際利益勾結。
王廟村有音響箱體生產基礎,木工是王廟村青壯年的看家手藝,廉價勞動力是最大的資源。丁元英鎖定了音響箱體,就延伸到了音響上面,中國最大的Hifi音響公司——樂聖,就進入了丁元英的視野,一場博得美人一笑的「殺樂聖濟村民」的遊戲就此拉開了序幕。他借用樂聖的矛,在北京擺攤兒,用柏林、倫敦、巴黎三個城市當託兒,讓斯雷克公司當打手,讓法院、媒體起鬨,讓伯爵電子公司落井投石,從樂聖公司碗裡化緣,最終以格律詩和樂聖聯姻共進,樂聖的創始人林雨峰自殺而落下帷幕。一切可以利用的資源、時間與空間的協調、看似平庸而大智若愚的招數……就這麼在不知不覺裡融為一個期望的結果,這需要多麼嚴謹的思維和對繁雜事物的精確判斷。這不得不讓人感嘆,丁元英這招殺富濟貧設計的精緻!
接下來,小編就結合小說和電視劇,說一說這個神秘人物「不是人」一面。
首先我們看看他的居住環境:臥室一張大床,床單潔白、平整,被子疊得方方正正。東屋一張特大的石麵茶幾,一套大得像單人床一樣的藏藍色布藝沙發。客廳一套音響,一張同樣像床一樣大的雙人沙發,一張與東屋一模一樣的茶几。房間裡惟一能體現一個「多」字的是客廳裡的那套音響,金色華貴、做工精湛。房間裡沒有任何點綴,找不到一件多餘的東西。從心理學的角度分析,越是頭腦簡單的人越是需要點綴和填充,而頭腦複雜的人則對簡潔有著特殊的心理需求,由此可略知他這人是個心事有多多、腦子有多複雜。
他前妻說他永遠都不會跟你吵架,他的每一個毛孔裡都滲透著對世俗文化的居高臨下的包容,包容到不屑於跟你講道理,包容到讓你自己覺得低俗、自卑,當你快要憋死、快要瘋掉的時候,你能想到的就只有一個字,逃!
這也許就是尼採「更高級的哲人獨處著,這並不是因為他想孤獨,而是因為他周圍找不到他的同類」的現實根源,也是對他「不是人」的最好闡述。
《天道》在對於原著《遙遠的救世主》改編中,增加了一個書中沒有的情節:丁元英父親由於突發性腦出血進了醫院,右邊的身體已經沒有了知覺,左手一直要去扯氧氣管。由於病情嚴重,父親已經無法說話了,只能淚眼看著丁元英。醫生給的結論是,能救活的希望不大,即便能救活也是植物人;根據以往的病歷,有的病人用呼吸機維持了半年,才去世。結果在這時,丁元英很理性的說了一句「不是人」的話,「怎樣才能讓父親去世?」,讓人大吃一驚。他的母親也怒懟他:「那可是你爸,拔管子這種絕情的話,你也說得出口,養兒防老,他就落了這麼個下場。」 丁元英的話看似無情,卻並非無情,他只是想讓父親有尊嚴的離開。他要拔管子的選擇,看似離經叛道,實則飽含對傳統養兒防老的功利觀念的批判,以及對傳統倫理道德中生育、母愛和孝道的思考。
丁元英的思維和行為方式不被常人所理解,所以他與世俗格格不入。
丁元英他本人有著自己的生活準則,知道自己是誰?知道自己該幹什麼?知道事該怎麼幹?認識這個人就是開一扇窗戶,就能看到不一樣的東西,聽到不一樣的聲音,能讓你思考,覺悟。
第一、他知道自己是個中國人
在私募基金正在盈利勢頭上,他說停就停了,緣由僅僅是「我是個中國人」。私募基金在他的操盤下,已經不再是普通的商戰,而是對國內融資市場的屠殺。為此,有人罵他是漢奸,帶著德國人掠殺中國人,用國際遊資擾亂國內融資市場。他只是面無表情的說了句:「漢奸好歹也是人,比罵我不是人的總好點,知足了。」他也表示,利用「破譯文化密碼」開箱取錢這種掠奪的好處越多,心裡就越不是個滋味,這時候不用你跑到紐約、柏林,你就是站到長城上也會想到,我是中國人。
第二、他是個能戰勝欲望的真君子
丁元英對於女人,不管怎麼尊重,都掩不住骨子裡對女人的害怕和鄙視,他不想摧殘女人,也不想被女人摧殘。但對芮小丹卻動了真情,因為無招無術的感情,只剩下一顆真心。而在芮小丹拉開腰帶,拋掉自己的廉恥,「履行個程序」時,他承認,他是人,還沒有進化到此時此刻可以無視本能。但是,他覺得自己何德何能敢領受上蒼這樣的恩賜?他只不過是個略懂投機倒把之道的混子,充其量能掙幾個打發凡夫俗子的銅子,給不了芮小丹「雄性文化的魂」,於是起身而去。在這裡,他能超越本能,戰勝欲望,做到了用靈魂而不是肉體的快感去理解女人的聖潔,乃一位真君子。
第三、他是個看事透徹的明白人
丁元英在看事透徹方面的事例太多,這裡僅以替韓楚風謀劃接任正天集團總裁一事展開討論。正天集團的總裁病逝,在遺囑裡提名韓楚風為總裁候選人。但提名並不等於決議,兩名副總裁也是理應的候選人,這事在正天集團高層掀起了一場不小的風波。而丁元英的看法是「不爭即爭」,讓兩個副總裁之間的爭鬥矛盾上升為主要矛盾,讓他們去內耗,等他們鬥得兩敗俱傷的時候,企業必會蒙受損失,董事局會看清誰是爭權的,誰是幹事的,自然就眾望所歸,成為真正的贏家。他對此事的解釋是兩個副總裁的爭鬥是文化屬性的產物,不以他們的意志為轉移。若韓楚風起初就登臺爭位,必然促使對手結成聯盟,淪為犧牲品。事件最終完全按丁元英的推演而發展。為此,韓楚風願賭服輸,給他一輛70萬元的寶馬汽車。
丁元英作為一個明白人,除了沉迷於思考之外,還是個土匪級的音響玩家。
都說文如其人,那玩音響的,就是聲如其人,文化、氣度、財力都在裡面。丁元英在古城的居所中,一套四十萬元極品音響與大量進口原版CD唱片藏品,盡顯奢華。
芮小丹第一次在丁元英那兒聽《天國的女兒》時,就被深深的震撼了:一個純淨到一塵不染的女聲仿佛從天國裡傾瀉而下,仿佛是一雙上帝的眼睛憐憫地注視著人類。她驟然有一種靈魂之門被撞開的顫慄,又感覺自己像一個失重的物體被一種神秘的引力帶到了沒有現在、沒有未來的時空……
她心裡在驚嘆:人原來還可以這樣活!靈魂原來還可以這樣滋潤!並因此萌生了買一套音響的念頭,一段天國之戀也由此開始。
發燒友葉曉明拜訪丁元英時,也是被那套音響迎面撞呆了,他像朝拜一樣走過去,前前後後,左左右右入神地觀察每一個細節,那情形,就像收藏家發現了一件可遇而不可求的古玩。他對芮小丹說,丁先生的音響已經超出了音響技術的範疇,是境界,是氣度。
在葉曉明、馮世傑和劉冰在丁元英家商議扶貧公司籌備事宜時,也乘機過了一把音響超級玩家的癮鋼琴是一粒一粒的脆,小提琴油亮油亮的像抹了油一樣。劉冰不禁感嘆,好音質是憑銀子拼出來的,聽這套音箱真是災難!
如果說這是丁元英的物質境界的的話,那麼,他對音樂的認知境界同樣讓人驚嘆。從與馮世傑對《流浪者之歌》的探討中可見一斑。
《流浪者之歌》有穆特、弗雷德裡曼和海飛茲三個版本,發燒友馮世傑對穆特小提琴版的《流浪者之歌》情有獨鍾,還專門跑到北京去看她的演出,而丁元英的評價卻是,不足以冠一個「好」字,她在詮釋悲涼、悲傷、悲戚多了點宮廷貴婦的哀怨,少了點吉普賽人流浪不屈的精神,上帝給予的性別底色的脂粉氣始終沒有抹去。
丁元英曾經規劃的理想活法中,音樂也是其中極為重要的一部分。等他有了錢,就在柏林近郊買一套房子,做一個特別隔音的聽音室,把音響調到聽力的極限,享受至真至純的音質,在排山倒海的音樂中,到達沒有現在、沒有未來的時空……
電視劇《天道》是難得一見的良心之作,演員演技精湛,臺詞內涵深厚。本期小編從主人公丁元英對傳統文化的看法入手,通過「不打碎點東西不足以緣起主題」的格律詩扶貧事件,扒拉扒拉他作為「大智大愛」英雄文化踐行者的獨特魅力。
丁元英對中國的傳統文化總有一種自卑感,成見是滲到骨子裡的。他認為透視社會有技術、制度和文化三個層面,小到一個人,大到一個國家一個民族,任何一種命運歸根結底是文化屬性的產物;強勢文化造就強者,弱勢文化造就弱者,不以人的意志為轉移。他以為,釋、道、儒均是博大精深的學派,支撐中華民族走過了幾千年的文明歷程,是偉大的文明。但傳統觀念有一個死結就在一個「靠」字上,在家靠父母,出門靠朋友,靠上帝、靠菩薩、靠皇恩……總之,靠什麼都行,就是別靠自己。
他認為窮人窮在幼稚的思維,窮在期望救世主的文化價值判斷體系上。於是他在設計、主導、開展「殺富濟貧」的格律詩扶貧時,把幾個發燒友和農民的生產分離開來,允許幾個股東去爬井沿看看,而對於農戶,從基礎上就不給他們期望天上掉餡餅的機會,讓他們接受市場經濟的生存觀念,最大限度地開發利用農戶的房屋、場地和閒置勞動力,通過「吃別人吃不了的苦,受人家受不了的罪,做人家做不到的成本和質量」,實現增收致富。
韓楚風在評價丁元英的扶貧事件時說,扶貧的事若以次第而分,也有三個層面:一是天上掉餡餅的神話,實惠、破格,是為市井文化;二是最不道德的道德,明辨是非,是為哲人文化;三是不打碎點東西不足以緣起主題,大智大愛,是為英雄文化。
丁元英為紅顏知己奉上的禮物,表面看是行善積德的殺富濟貧,實質卻是打破傳統的文化觀念,引發社會有識之士對貧者得救之道的討論,走大智大愛的英雄文化扶貧之路:
發燒友葉曉明因「精明」出局,劉冰因「貪婪」自殺,馮世傑因「實在」獲得相應的股份。而樂聖和格律詩公司之間經過三輪艱苦談判,樂聖公司分別與格律詩公司和王廟村生產專業戶達成一攬子合作,既打通了產品的營銷通路,又保護了王廟村的產業體系,突破傳統的「輸血」式扶貧方式,用「扶貧先扶心,治貧先治愚」的「造血」式的扶貧,引發社會有識之士對貧者得救之道的討論,警示農戶從「根」上去改變他們的文化屬性,不從井沿上掉下去。同時,也為世人揭開了「改命」的法寶——從來就沒有什麼救世主,要創造幸福,全靠我們自己,這讓無數人從中覺悟受益,甚至因此翻開人生新的篇章。
丁元英認為,任何一種命運歸根到底都是文化屬性的產物。那麼文化屬性怎麼用呢?丁元英的說法是,無所用,無所不用。無所用,可以讓人活個明白。無所不用,可以讓丁元英從股市取錢,讓韓楚風坐上正天的第一把交椅,讓芮小丹覺悟去做文化產業,讓肖亞文湊上牌桌接手格律詩,除此之外,還可以擺渡人的靈魂。
在工夫麵館裡,芮小丹在聽丁元英談論「文化屬性」時,問他:有一個心理素質非常穩定的死囚,如果知道了他頭腦裡的主,現在需要讓他伏法認罪,有可能嗎?於是芮小丹在丁元英的提示下經過三天的精心準備制定了一套審訊王明陽的方案:通過講強盜破格獲取的邏輯和生存的哲學,幫王明陽找了塊乾淨的地方歸宿靈魂,給他一個可以懺悔的理由,讓他的精神站著。
一場扒拉靈魂的辯論由此拉開帷幕。
王明陽認為強盜邏輯的本質是破格獲取,冒險、刺激,而芮小丹認為破格獲取和直接獲取是兩個不同的概念,因他們是沒有自信與強者在同一規則下公平競爭,是最懦弱的生存哲學。
王明陽說拯救靈魂是《聖經》的買賣,《聖經》的理由是因信著得救了,上天堂;因不信有罪了,下地獄。用這種哄孩子、嚇孩子的方法讓人去信,雖有利於基督教的實踐,卻也恰恰迎合了人的怕死、貪婪的一面。這樣的因果關係已經不給人以自覺、自醒的機會,人連追求高尚的機會都沒有,又何以高尚呢?
芮小丹肯定了王明陽說法,說如果神計劃管理著人類歷史的發展,那麼飢餓、災難、罪惡也該是神計劃之中的事,所以人就有理由懷疑神是要拯救人還是要折騰人。如果神也是左手施捨的時候不讓右手知道,那麼全能的主就不需要這個永遠的計劃了,只需要以他的全能改變人性的罪性,注入人性的善性,人類就得以拯救了。但神沒有這樣做,神不想做無名救主,神需要報恩。《聖經》神學是關於人類精神的學說,是關於人的靈魂淨化、升華,人的行為高尚、正典的學說。一味地攻擊或捍衛神的真實性與否,都是愚昧的表現。前者沒有理解基督教的歷史價值和社會價值,後者沒有理解基督教的真正境界。神是什麼?神即道,道法自然,如來。
《聖經》神學的社會價值在於基督教相信,太高的道德平臺需要太高的教育、太深的覺悟和太複雜的煉造過程,是一道靠人性本能很難邁進的窄門(不因上天堂與下地獄的因果關係而具有的極高人生境界,就是窄門)。於是,基督教便有了神與人的約,有了神關於天國與火湖、永生與死亡的應許,讓凡夫俗子因為恐懼死亡和嚮往天堂而守約。這是智與善的魔術,非讀懂的人不能理解。
但《聖經》告訴世人了,要進窄門。耶穌為拯救世人甘願自己被釘在十字架上,是肉身的地獄,是靈魂的天堂。基督徒的得救緣於神的『約』,緣於神的應許。但進不得窄門也同樣緣於『約』,緣於神的應許。
還人性一個清白,還社會一個公理,哪怕只有一分鐘,人字就有尊嚴了,上蒼會賜你帶著一顆純淨的心走進你靈魂的天國。文明對於不能以人字來界定的人無能為力,她除了鄙視和震驚,不會再有第三種反應。人的法則是,一顆陰暗的心永遠託不起一張燦爛的臉,這不是衛道士的說教,這是人性。
最後,王明陽折服了!有了一種欲將解脫的欣慰感!真誠的說感謝上帝讓他打芮小丹的那一槍是個臭彈,感謝給了他一塊淨土。
芮小丹借丁元英之手,用文化屬性之道,擺渡了王陽明的靈魂。這讓芮小丹陷入沉思。神即道,道法自然,如來。這個連她自己都沒明白的東西,居然把王明陽蒙住了,她離丁元英究竟有多遠……
大家對丁元英這個人物有什麼看法,歡迎留言討論。